真是够了！
1403离开后，江砚收拾收拾卧室里的一片狼藉，才发现那女人没有留下名字，倒是把高跟鞋落在了床底下。
切！把我当什么了？
江砚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烦躁。
他站在淋浴间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蒸气弥漫，身上还留着1403的味道。玫瑰花香，不是很浓，恰到好处，融于汗水之中，让人有一点上瘾。
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流过腹肌的沟壑，最后消失在腰间……他抬手抹了把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前一夜，他们在这里的镜子跟前。女人那予取予求要个不停的样子，和早晨那会儿透着点羞怯的的冰山美人判若两样。摸不透的感觉，倒是让江砚更加爱不释手。
江砚刚搬到滨江市不到一周，来得很仓促，找房子也没花太多心思，出国定居的朋友说闲置着一套，他就搬进来了，正是1303。
这栋高档公寓置身市区之中，闹中取静，交通方便 ，地理位置绝佳，南朝湿地，北临商圈。江砚还以为捡到宝，结果搬来的第一天，就差点报警了。
作为一个生活习惯极其规律的人，为了坚持每日的晨练，江砚会在十点之前就上床，闭上眼睛之后最多再挣扎半小时，就能睡着。可昨晚，楼上1403的噪音，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平静清淡。
先是重物落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把家具推倒在地。
江砚皱了皱眉，没睁眼。
接着是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这些突如其来的声音接踵而至，都在几秒平静之后，又卷土重来。
紧接着，音乐声从楼上阳台传进出，交响乐、爵士乐、摇滚乐……不同风格，一首接着一首，震得人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
江砚忍无可忍，猛地坐起身，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十一点十五分。
“该死。”
他低声咒骂，揉了揉太阳穴，烦躁不己。
他己经全然没了睡意，干脆呆坐在床上，仔细听 ，在持续的音乐声之间，还混杂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像是某种压抑的呜咽。
江砚昂起头，盯着天花板，眉头越皱越紧。他试图用各种方法让自己冷静，甚至戴上了耳塞，最终，却无济于事。那些大的、小的、沉闷的、尖锐的声音像是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终于，在酒瓶被摔碎的破裂声之后，江砚忍无可忍地翻身下床，随手套了件白T恤，冲向门口。他路过玄关的镜子，映出略显烦躁的脸，黑发蓬乱，眼神凌厉，目光里有刀子，像要“杀人”。
他都懒得等电梯，顺着消防通道快步走上楼，按响1403的门铃。
一声、两声、三声……
一次、两次、三次……
无人应答。
噪音还在继续，江砚逐渐红温。他不耐烦的举起拳头，砸向大门。
房间里的摔打声、音乐声、抽泣声……戛然而止。
“1403！1403！开门！老子1303。”
等待的几秒钟里，他己经在脑海中组织好了措辞——暴躁、谩骂、咆哮。
然而，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有几缕被不知泪水还是汗水黏在脸颊上。她的眼睛红肿得不像样，胳膊和腿上还有淤青的伤痕，一手拎着破酒瓶子，一手夹着半根烟，那摇摇欲坠的模样依然美得惊人。她月光般的肌肤被汗水浸湿，在走廊的灯光下泛着光泽，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惹人瞩目。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香味……竟有些似曾相识。
“1303？”女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疲惫，“那套房……不是没人住吗？”
江砚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指节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站稳。她的眼神涣散，仿佛在看着他，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我刚搬来……”江砚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失恋？家暴？还是被下药了？她的状态太不对劲，像是随时会倒下。
“你……还好吗？”江砚声音放得很轻。
女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死不了。”
江砚点点头，目光绕过女人，试图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家里就你一个人？”
女人下意识地将门关上一半，动作虽然迟缓，但还保留着些许理智和警惕。
“是。”她的声音很轻，眉头时不时皱一皱，身体的每一处末梢都在微微抽搐着，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的痛苦显而易见，却分不清那是来自于心理还是身体。
“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江砚试探性地问道。
女人一怔，片刻后意识到江砚可能是误会了，便摇摇头，“我没事……”
江砚没有再追问，他并不擅长安慰人，最终选择礼貌地提醒了一句“万事小心”，便转身下楼。
回到房间，江砚却再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女人脆弱的样子——她的眼泪，她的颤抖，她勉强的笑容……像是有什么魔力，让他辗转反侧。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楼上再没了动静，心里却不踏实。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江砚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报警。他拿起手机，准备按下110，却在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听见门铃声突然响起。
这时候，谁会来？
江砚心中隐约有些预感。他放下手机，走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预感得到证实。
140，就站在他眼前。
她该是冲了个凉，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有几缕湿漉漉贴在脸上。衣服己经换过了，一条红丝绒小睡裙贴身穿着，外头简单套了个帽衫，露出纤细藕嫩的两条长腿。简单收拾过后，干干净净的，更美了。只有那受伤的眼神还没变，整个人己经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
“我可以进来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江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玫瑰香，让他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具象。他瞳孔聚焦，再细看那张脸，突然意识到——真是她！
五年前，那个被他无意间弄丢的小蔷薇。
江砚努力平复呼吸，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侧身给她让出了进门的路，心底己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http://www.220book.com/book/OFA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