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还在持续，江砚的脸色己经黑得像锅底。他想起那天晚上林深扶着青山肩膀的样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不会又是你那位林深哥哥吧？”他语气酸得能酿醋。
青山瞪他一眼，起身去开门。江砚紧随其后，像只护食的大型犬。
门外站着物业经理和两个保安，江砚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物业经理满脸歉意，“青小姐，实在抱歉，刚才电梯故障让您受惊了。我们己经联系了维修公司...”
青山礼貌地应付着，江砚却注意到她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侧，手臂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
等物业离开，青山关上门，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门板上。江砚伸手撑在她耳侧，低头握住青山的手，“还说没事了，都在发抖。”
“这些都是老毛病，习惯了。”
“老毛病？”
“你不是想知道林深是我什么人吗？”青山浅笑。
“林深……”江砚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什么人啊？嗯？我洗耳恭听。”
青山轻叹，转身往客厅走。江砚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忽然很想把人搂进怀里。
“我十岁被接到段家。”青山在沙发上坐下，抱着靠枕，“林家就在隔壁。林深比我大三岁，那时候总带着我玩。”
江砚在她身边坐下，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像是一个未完成的拥抱。
“后来……”青山咬了咬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林深就成了我的心理医生……"
江砚想起电梯里她崩溃的样子，心脏揪着疼。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所以那天早上我们撞见……”
“他是担心我被记者缠上才留下过夜的……”青山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狡黠，“毕竟是收到了某位少爷的刺激，我才做出接下长空集团的重大决定……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麻烦……不是吗？”
江砚被她看得耳根发烫，轻咳一声，“我明明劝你不要的。”
“哄好没？”青山挑眉，“江少现在要不要考虑让OP跟我合作？”
“嚯！”江砚哼笑一声，“这就聊到正经事了？”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我说没哄好呢？”
青山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发痒，往旁边躲了躲，“江砚不要得寸进尺哈！”
“寸，也是我的，尺，也是我的，”江砚又凑近了些，“今晚难得你我都清醒，要不要……”
“不要！”青山打断他，“你这个脑子，真的应该拿去送洗！”
“你想什么？”江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手把青山怀里的靠枕抽走，换成自己的手臂，“我是问要不要吃宵夜！”
“我跟你己经是可以吃宵夜的关系了吗？”青山想逃，却被一揽，整个人跌进江砚怀里。
“你说呢？”江砚低头看她，目光灼灼，“想不想要OP，就看你表现了。”
青山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假公济私！”
“嗯，是，怎么？”江砚抓住她作乱的手指。
“诱拐合作伙伴！”
“对啊，如何？”
“啧，你这个人！”
江砚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身上，“那请问这位合作伙伴，真的不饿吗？我都饿疯了？”
青山还没回答，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她瞬间涨红了脸，江砚却笑得更开心了。
“你看！”他松开她，起身往厨房走，“我记得上次我给你冰箱塞满了。”
青山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起身跟过去，轻轻靠着他的背。江砚切菜的手一顿，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江砚。”她把脸贴在他背上，“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
“诶，你别这样……”江砚轻叹一声，“继续下去就不是吃宵夜这么简单了。”
“好吧。”青山后撤一步，靠在餐桌旁，看着江砚的背影。
厨房的灯光温暖明亮，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青山看着江砚，忽然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她竟也能享受这样的瞬间。一股令她感到熟悉却又陌生的即视感突然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江砚……”
“别再跟我谈生意了……”
“不是生意。”
“怎么？”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江砚手一抖，“嗯？”
“没事，”青山抓不住脑子里那些幻影，摆摆手作罢，“我的胡思乱想罢了。”
“或许，真的，见过呢？”江砚耳根通红，却强装镇定，“梦阳市挨着滨江市，而且你我……”
“对了！”青山突然恍然大悟，惹江砚心惊。
“想起来了？”
“两年前在梦阳市的一个拍卖会上，对不对？”
“啊？”江砚一愣，心沉回肚子里，“好吧，可能就是那次。”
“我说呢！”
青山暂时放下心事，翘首去看江砚手里的面条。
“天呐，什么人能把面条煮得这么秀色可餐。”
“你的男人！”
“别闹了！好没！再不投喂我我要吃人了！”
“好了好了，”江砚笑着，将煮好的面呈出来，眼中尽是宠溺，“吃吧。当心烫嘴。”
江砚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是十一点十五分！”
“嗯？”青山一边吹着面条上的热气，一边看向江砚。
“没事。”
江砚看着青山低头吃面的样子，暖黄的灯光洒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她小口小口地吹着面条，像只偷食的仓鼠，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他见到过多少青山不为人知的模样，这个念头让他心里又软又慌，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藏起来，占为己有。
“青山。”他轻声唤她。
“嗯？”青山抬头，嘴角还沾着一点汤汁。
江砚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心跳漏了一拍，“和我约会吧。”
青山愣住了，筷子上的面条啪嗒掉回碗里。她看着江砚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说从零开始？”江砚笑了，“那就从第一次约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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