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我和张明轩挤在狭小的棚屋里。乔依菲没有回山坡上的小屋,而是独自睡在火堆旁,裹着一些棕榈叶。
海浪声和虫鸣交织成荒岛的交响曲,我却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清晨,我被张明轩叫醒。
“快醒醒,你小姨子不见了。”
我立刻跳起来,环顾西周,我们沿着海岸线向东搜寻,呼喊着乔依菲的名字。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礁石上,背对着我。
我松了口气,朝她走去,“你不要乱跑行不行,要是你被野兽吃了或者被海浪卷走,我回去以后怎么跟你姐姐交代?”
她猛地转身,脸上挂着泪痕:“我就想一个人待着!你走开行不行?”
我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示意冷静:“好吧,你想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着。只是这个岛可能不安全,昨天有野兽出没我们又不是没看见。”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打断我,“如果不是你非要安排这次愚蠢的行程,我们根本不会困在这个鬼地方!”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现在我们得团结才能生存。跟我回去吧,你得平安。”
乔依菲冷笑,“还有谁会关心我?我知道你是看我姐姐的面子才让着我罢了,还有我姐也是只关心你!自从你出现,我在她心里就变成了第二位!昨天出发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担心我,只关心你!”
我这才明白她的愤怒不仅针对这次意外,“你姐她只是有了自己的生活,我是她的爱人,你是她的家人,这不代表她有了我就不再爱你,你也迟早会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乔依菲有些触动,却突然脚下一滑,从礁石上跌入海中。
“乔依菲!”我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海水比想象中冷,我奋力游向她挣扎的位置。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痛苦地尖叫着。
当我抓住她时,发现她的腿上缠绕着一种半透明的生物——水母,而且是有毒的那种。她的皮肤己经泛起红肿的条纹。
“别动!”我紧紧抱住她,防止毒液更快扩散,“我带你上岸!”
回到沙滩上,乔依菲己经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我大声呼喊着张明轩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
“好疼……”乔依菲呻吟着,泪水与海水混在一起。
“乔依菲,我现在背你回棚屋那边,你忍着点。”
她点点头,我小心地背起她,尽量不触碰她被蜇伤的腿,开始向营地狂奔。
每一步都让乔依菲发出痛苦的呜咽,我的心像被揪紧一样。这个总是对我冷言冷语的女孩,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你不是挺烦我的吗?”她问。
我喘着气回答:“因为你是你姐姐现在唯一的家人了,无论你信不信,我也在乎你。”
终于看到营地时,我的双腿己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毒水母蜇伤。”我喘着气说。
张明轩检查了伤口,脸色凝重:“我记得有一种植物的汁液可以中和这种毒素。”
“我去找,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立刻说。
“太危险了,丛林里很多野兽,我在岛上待了快两个月都很少去。”张明轩摇头。
“告诉我特征,我不怕危险。”
张明轩犹豫片刻,最终点头:“找到牵牛花,取心形叶子并捣碎,然后涂在受伤的地方?可以消肿解毒,我记得我在丛林深处看到过。”
我没等他说完就冲进了丛林里,阳光被茂密的树冠遮挡,丛林内部昏暗潮湿。我小心地拨开藤蔓,搜寻着心形叶子的牵牛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焦虑越来越重。
我加快了脚步,却不慎踩空,滑下一个陡坡。右臂被尖锐的岩石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出。
我咬牙爬起来,继续寻找。
前方有一棵倒下来的枯树,这棵树像是被雷电击倒的,树枝上有烧焦的黑色痕迹,树干宽度足足有两米,倒是个造船的好材料。
来不及想那么多,现在乔依菲的伤势要紧,就在绝望开始蔓延时,我看到了它。
“找到了!”我自言自语,小心地收集了一些,用大树叶包裹好,开始往回赶。
回到营地时,乔依菲己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张明轩立刻用石头捣碎植物,将汁液敷在她的伤口上。
“能行吗?”我问。
“应该有效。”张明轩说,“我上次被虫子咬伤就用的这个。”
我们守在乔依菲身边,看着她呼吸逐渐平稳。日落时分,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姐夫。”她虚弱地呼唤。
“我在这里。”
乔依菲的目光移到我身上,停留了几秒。没有往日的敌意,只有困惑和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谢谢。”她轻声说,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会好起来的。”张明轩安慰我,“让她休息吧。”
那天晚上,我们轮流守在乔依菲身边。
首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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