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开了春，可雪却没有化，或许是没有出太阳的缘故，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些许萧瑟。
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小贩也少了许多。
与以往的朱雀大街相比，如今的朱雀大街要冷清了不少。
街道的尽头有一座高楼，楼名烟雨，专门贩卖女子点妆之物。
今年的生意要比往年差上许多，开张半天也才进来几个。
一名妙龄女子趴伏在柜台上呆呆地望着门口。
一只白云金线皂鞋踏入其中，来人手牵着一条大黄狗，身着云锦连衣，一根木簪将茂密的黑发盘起，只留两缕青丝顺着脸颊落下。
来人正是宋锦。
见有客人进店，一名模样是店员的妙龄女子，快速从柜台出来。
来到宋锦跟前，“这位小姐，你需要什么?
我们店里的遮底液可是连宫里面的娘娘们都喜爱。”
妙龄女子观宋锦是生客，主动介绍着自家的镇店之宝。
宋锦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来找你们楼主。”
“楼主?”妙龄女子略沉吟说道:“我们楼主不在，不过副楼主在。”
“副楼主?”宋锦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那你去叫你们副楼主出来。”
妙龄女子拿不准，不知这位貌似仙女的小姐是何缘故找她们楼主。
不过观其态度，应该不是来找事的。
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的，小姐，您先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我们宋楼主。”
“宋楼主?”这回宋锦心中疑惑更重。
不过当看见来人时，所有疑惑都消失了。
来人正是昔日的如梦，不过如今的如梦褪去昔日的稚嫩，多了几分沉稳。
“主上?”
如梦的声音带着颤音，眼神中带不可置信。
宋锦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如梦。”
……
宋锦站足在窗口，从这里可以俯视京城大部分样貌。
大黄则安静地趴伏在宋锦跟前。
“主上。”
宋锦收回目光，转身望向恭敬的如梦，道:“给我说说烟雨楼这几年的状况。”
如梦点头，“回主上，在您消失的这几年，我遵照您的吩咐，目前京州十府皆有我们的分楼。
不过因为天下大乱的原因，故而我没有选择继续扩张。”
“这些年辛苦你了。”
如梦微微一笑，“若不是主上，我或许早被人打死了，比起以前，这不苦。”
宋锦露出欣慰。
短短五年，能有这样的结果是宋锦没想到的。
“对了，如梦，除了你，楼中还有谁突破到金身境的。”
如梦心中一惊，她从见到自家主上以来可没说过她修为是金身境。
不过很快回神，毕竟主上可是传闻中的那名女子大宗师。
恭敬道:“主上，除了我之外，还有龙上使和羊上使也是到金身境，其余十人皆是中三境左右。
不过……”
如梦说到这略显迟疑，后接着道:“主上，因为不见您踪影，十二使中有些人……”
宋锦神色一冷，知道如梦话中之意，“你选一个日子，把他们全部叫来。”
“属下知晓。”
宋锦点头。
对此宋锦没有意外，毕竟自己不在难免有些人忘了规矩。
“如梦，你给我说说这几年大魏发生的事。”
如梦点头，随后诉说这几年发生的事。
寒风从窗外吹进，屋内烛光摇曳。
这一聊，首到夜深。
“观京帝陷入疯魔，屠杀七十余位大臣，后陷入昏厥。
期间苏醒过一次，立显殿下为太子，封汪伦、郑药二人为辅政大臣。”
宋锦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沉默不语。
明武帝疯魔，宋锦没有感觉到意外，不过昏厥，宋锦她不信。
可惜实力不够，不然可以进宫看看对方虚实。
半晌后，挥了挥手。
如梦见状，然后退出房间。
“也不知道显儿如今长什么样了?”宋锦喃喃自语。
印象中那个襁褓婴儿如今也成了国之储君，若是小兰花在，或许会很开心。
清风吹进，脸颊青丝摇晃。
一夜无声。
次日一早，如梦握住一把黑色长刀，便在宋锦门口守着。
五年前，一神秘女子手持黑刀与观京帝一战。
后败，不见其踪。
世人称其黑刀仙。
见到宋锦醒来，如梦在才回过心神，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
门自动推开，如梦正要踏入其中。
宋锦面色疑惑地打量着如梦手中那把黑色长刀，不禁问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见状，如梦交代道:“主上，这把刀五年前秋月楼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
我知道只是主上之物便保管至今。
昨日回去才记起。”
听见如梦的解释，宋锦若有所思。
怪不得她会出现在平州境地，想来是秋月霜跑路时顺带将她的尸体埋在那。
而且还将黑刀送还。
怪不得人家在杀手势力中口碑这么好。
这五十万两倒是值得。
想到这，宋锦又想到宋思源。
毕竟这其中西十万两是向他借的。
“也不知道对方如今如何?”宋锦念及到此，便向如梦询问道:“宋思源怎么样了？”
如梦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宋锦会问这个问题，沉思一会儿，回道:
“自主上失踪后，宋大人也随着消失，我也派人找过，但没有找到。”
“消失了?”宋锦眉头紧蹙，半晌后，心中轻叹。
这人情越欠越多了。
“如梦，如今楼中账上有都是银子?”
“回主上，累计，五百一十二万五千三两。”
“多少?”宋锦心中一惊。
这才短短五年，要知道大魏一年税收也才两百多一点。
不过一想到其缘由有就释然了，毕竟这些女人为了美，可是舍得掏钱的主。
“如梦，城外难民约有多少人?”
宋锦问道。
如梦答道:“差不多十来万左右。”
“十来万?”略微沉吟，宋锦开口道:“平州多山林，自然也多山匪，再多两万多的山贼想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主上的意思是?”
如梦略带震惊地问道。
“有备无患。”宋锦平静出声道。
如梦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先等等，此事前得需开个会，你去通知其他人来京城一趟。
别说我回来了。”
“属下，明白。”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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