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随意往嘴里扔了一条炸酥鱼咀嚼着。
站在窗边，能看到最远端市中心夜晚。
霓虹不息，光污染将星辰吞没。
浮空车穿梭高架，尾灯拖出冷色流光，在细雨中泛起涟漪。
大厦外墙上，全息广告轮播。
女星微笑转身，画面渐变，荧蓝光束扫过基因模型，渐显出一行字来：
“须弥科技，引领未来。”
街道上人流涌动。
男人西装革履步履匆匆。
女人妆容精致、佩满彰显社交等级的饰品。
商场、酒吧、赌场……灯红酒绿一片。
“那就是H市市中心吗？有钱人的生活..真他么好..”
水衡中学在H市勉强算重点，但真正的豪强学府，全都在市中心。
那里的学籍，像他这种穷鬼学生根本报不上。
就算报上了，没有学区房，他估计得每天三点起来通勤上学。
收回目光，看向楼下。
垃圾堆旁，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靠在墙角，肤色己经与周围垃圾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不远处，流浪汉围着一团火取暖，破烂毛毯裹着身躯，目光时不时也向远处高楼投去。
“......”
老旧冰箱嗡嗡响着。
离开窗边，陆风双手抱头，一头躺倒在床上。
转头又看向床头小盘子，里面几条炸得金黄的小黄鱼还散发着温热。
小鱼外皮裹一层薄脆壳，油光发亮。
又拿起一条，往嘴里一扔。
咬下去，第一口很脆，但口感跟真鱼完全不一样。
纤维感太过均匀，甚至带点塑料滑腻感。
嚼到后面，味道越发寡淡，只有调味料香味还残留着。
“这合成鱼，除了名字有鱼，其他和和鱼半点关系都没有。”
陆风嚼了几下，随意吞下，又深深看一眼窗外远方灿烂光影。
随后一把坐起身，从床头抽出龙岚合金刀。
刀刃在夜色下泛着幽冷的光，刀鞘的扣锁死死卡着。
“开练。”
陆风端详了一下，随后轻轻一推，刀鞘扣锁弹开。
手腕微微一转，刀刃如疾风般划破空气。
但陆风动作却极慢，像是重新学习这套“豹杀刀法”。
客厅的钟滴答作响。
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陆风依旧沉浸在刀法的动作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窗外，夜色开始消退，天光从地平线上缓缓溢出...
......
清晨，陆雨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披着外套走到客厅。
餐桌上，己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还是温热的，旁边还压着一张便条。
她拿起便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眼神柔和下来。
“今天周末，小风还出去训练啊，真努力……”
她轻轻地笑了笑，心头微微一暖。
陆雨握紧拳头，轻轻在空气中挥了一下：
“我也要加油！”
说着，拍了拍自己脸蛋，快步走向房间换衣服。
“今天早上还有一个十点开始的兼职，赶紧别迟到了！”
……
与此同时，雷霆永信武馆门口。
一个身着灰色卫衣、兜帽压低的身影停下脚步。
“明天才是和【平淡如水】约好面试的日子，之后联合运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也就今天还能有点时间。”
正是陆风，呼了口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没坐快列，而是一路跑过来的。
陆风调出面板——
【赤息吐纳法-残（熟练度：278/1200）】
昨晚练刀时，无意识地配合呼吸，意外涨了38点。
刚才变速跑，又累积了24点熟练度增加，加起来一共涨了62点。
看似涨得不慢，但离补全还远着呢。
1200点的总量才刚刚摸到边，进度依旧缓慢。
他扫了眼借贷倒计时，86天。
按目前的增长速度，算是勉强稳住，但接下来的提升得更主动才行。
再看刀法进度——
【豹杀刀法（熟练度：247/300）】
昨晚练了一整夜，涨了68点，这不是一般的快。
这远超陆风意料。
刚刚借贷完基础武道套路时，因为套路熟悉对刀法的加成，熟练度确实很快.
可到后面就进入停滞期，恢复到原来一天只能增加二十几点的水平了。
“细想下来，其中53点是在某个瞬间突然突破的。”
陆风开始回想。
那时候，动作似乎自然而然流畅起来..
就好像抓住了某种感觉，却又差了临门一脚。
等回过神，天己经蒙蒙亮了。
可惜，今天早上再练时，那种顺畅感消失无踪，两个小时才涨了5点，明显不对劲。
“还是差点火候……”
距离补全刀法还剩53点熟练度，看着不多。
但按早上的进度，可能得花上好几天才能补上。
陆风皱了皱眉，又忆起之前和林炳的手下交手，以及和傀儡实战的经历。
心里有了答案：实战的压迫感。
单靠自己练，进度太慢，必须找人对练，逼自己在实战中将招式彻底磨熟。
“最好在高校联合运动会前补全刀法……”
“这样才能腾出新的借贷额度，到时候拼个名次，再搞点资源。”
陆风吐了口气，抬脚迈进武馆。
昨天，他己经和杨永鑫预约了检测和对练练习服务，一共6000武币。
如果去其他家的武馆，一套下来可能1万武币都不止。
同时，如果这次检测结果符合武徒级别，他就申请资格认证了。
“穷文富武，这对练可真不便宜啊。”
虽然杨永鑫武馆比其他武馆便宜很多，陆风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痛。
推开玻璃门，一股混着汗臭、消毒水、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厅里的几排训练器械，一个熟悉的大块头正努力清洁着。
前台坐着个染着浅棕色头发的女生，正翘着二郎腿，专注地玩着游戏机，嘴里嚼着口香糖。
听到动静，瞟了陆风一眼，随手指了指屏幕，态度敷衍：“登记下。”
而大厅里，陆风才刚站定，一个异常热络的声音就从另一头响起。
“哎呀，阿风总算来了！”
杨永鑫快步迎上来，脸上堆满笑容，白大褂底下的Polo衫皱得不成样子。
前台女生叼着口香糖，嘴里的泡泡“啪”地炸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老板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了？
杨永鑫朝后面一招手：“小东，过来。”
一个头顶尖尖、横向发展明显的壮汉快步走来，看到陆风连忙放下手中抹布，惊喜道：
“风哥，你也来了？你说的这训练法真不戳！我练了几天，感觉进步神速啊！”
原来，自从月考后，沈逸就再没来过，兼职岗位空了出来。
馆里设备没维护，训练区没人清理，汗臭空气里发酵，连老会员都抱怨环境太差。
但问题是，普通人干不了，重点生又大多不愿意做这种又脏又累的活。
连招了几天，都没人愿意接。
无奈之下，杨永鑫咬牙破天荒地把工资涨到了一天1000武币，甚至还专门给陆风发了信息求其回来。
结果陆风没来，倒是把赵海东给送来了。
为此，杨永鑫还不得不硬着头皮付了1000武币的中介费，心里那个肉疼。
没办法，他真是急疯了，武馆他臭的都呆不下去了。
“东子，你好好干。”
陆风轻咳了两声，看了一眼赵海东头顶，然后抬手拍了拍其肩膀，语气随意。
心里寻思这也练不到头顶啊，怎么赵海东头顶又尖了？
上次炼药考试，韩左的头顶也没这么尖。
难道这就是天赋？
赵海东闻言立刻立正，一脸严肃：“放心吧风哥，我肯定干好！”
杨永鑫看着赵海东一脸以陆风马首是瞻的样子，心中咯噔一下。
陆风微微一笑，随即瞥了杨永鑫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玩味。
这老登，之前说“营业调整”辞退自己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现在，看过学校商城那些功法后，他己经看不上这种性价比低的活了。
索性，找到上次请教自己的赵海东过去。
不紧不慢地往里走，陆风随口道：“杨馆长，准备好了吧？”
这次来他可是被服务的一方，自然不会对杨永鑫客气。
杨永鑫连连点头，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欸，是是是！阿风你这边请。”
现在也不叫小风了，改称阿风了。
他现在对陆风可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毕竟人家是顾客，是来送钱的，那是上帝！
而且，看赵海东样子，人家随时能把赵海东带走。
到时候又得重新招人不说。
他可不想再次整的馆内臭味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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