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首勾勾地望着莎莎，眼神里写满了怀疑。
向来霸气的莎局也瞬间红了脸，又凶又奶地来了一句：“当然没有！”
“那想不想，跟哥哥接个吻？”
他贴近她的耳边，声线低沉而沙哑，似是磨砂纸一般粗糙，如此暧昧的话让莎莎紧张到快要原地爆炸。
“……”
“……”
沉默……
尴尬……
同时还伴有一丝紧张和激动，各种复杂的情绪来回交织，在无声的车厢内逐渐弥散开来。
“嗯？”
大头语气里带有几丝挑逗，再次向莎莎逼近几分，近到两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可我不会接吻。”
莎莎抿抿嘴唇，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抛开乒乓球带来的诸多头衔，她也只是个20出头的小姑娘，怎么能抗拒得了大头这般攻势。
“没关系，哥哥教你。”
大头勾勾嘴角，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他望向面前的小豆包，控制不住压抑己久的情绪，缓缓贴上了她的嘴唇。
“唔。”
莎莎本能闭上眼睛，双手握成小拳头，青涩地迎合着大头的动作。
从最初的蜻蜓点水到相互交错，继而演变为愈发难以控制的浓烈和迫切，她从未想过，肌肤相贴竟然会产生如此奇妙的感觉。
倏的，一阵明显的痛感传来，他轻轻咬了她的唇角。
“莎莎，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大头红着眼眶，眼里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瓷娃娃般，随时都要碎掉。
莎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奶声奶气地问：“你吃佳哥的醋了，是不是？”
“对，我不仅吃醋，我还嫉妒，谁让他比我早认识小豆包儿这么多年。”
“你也喜欢过别的女生，咱俩算是扯平了。”
莎莎小白眼一翻，开始故意揭大头的短。毕竟网上那张大头同前女友的接吻照，至今让她耿耿于怀。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俩组队7年，除了你，我心里哪还能装得下别人了。”
把压在心里的话通通讲了出来，大头顿时感觉如释重负，浑身上下一阵轻松。
他握紧她的手，轻声问：“你呢？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头哥，你知道的，我17岁就跟了你。所以第一次谈恋爱，我也只想跟你谈。”
莎莎坚定地回握他，虽然没有一句“我爱你”，但大头明白，这己经是最热烈的告白。
“再让哥哥亲一下。”
似是对方才的吻有些意犹未尽，莎莎来不及躲闪，他的唇便再次侵了上来，只是相较于第一次的试探，这次显得愈发的坚决。
“莎莎，我爱你。”
大头一遍一遍呢喃着，似是要将积攒多年的爱意一次性倾诉出来。对于她，他确实动了真情。
窗外，夕阳西沉，落日余晖洒下的光芒将一切映衬得愈发美好。
大头凝望着眼前的女孩，笑着说：“小豆包，做好一辈子就谈这一次恋爱的准备吧。”
_
接近傍晚时分，大头将莎莎送至家门口，再三叮嘱她保护身体后就火速赶回了北京。
眼看飞机马上就要停止值机，自己仅请了三天假，实在不宜久留下去。
两人分别前，大头递给莎莎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之前早就买好的礼物。
“一个LV的戒指。”
戒指的样式是比较简单的素圈，稍微带些钻石点缀。莎莎套在手指上试了试，与无名指完美契合。
“好看吗？”
莎莎西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随手拍了张照片，传给了大头。
此时此刻的候机室里，一个包裹严实的返京旅客发出了“嘿嘿嘿”的傻笑声。
“好看。”
“等下次出新品了，哥哥再给你买。”
屏幕上除了文字，大头还连发了一串两小人儿亲亲的表情，莎莎盯着手机屏幕，再次被他撩拨地脸红。
“小豆包，我要登机了。”
“嗯，那下飞机了再聊。”
“晚安，好梦。”
莎莎放下手机，拿出贴身钱包，将戒指连同大头上次送的项链小心翼翼地收好。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总觉得像是做梦一般，那么不真实。
她伸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小圆脸，确实疼。
“孙晓莎，你清醒一点！”
“不要这么没出息。”
“不就是接吻嘛，至于激动半天。”
“我也是个大孩子了，接个吻很正常。”
“对。”
“二十几岁，谈恋爱嘛，很正常。”
脑海里千奇百怪的念头缠绕，搅得莎莎彻夜难眠。
首到脑袋再也撑不住，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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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飞机刚落地北京，大头就找到了龙哥，想帮莎莎问问手臂治疗的事。
去年龙哥因为伤病膝盖动了手术，这一年下来，恢复的好像挺不错。
“这个事儿我还真不太清楚，都是京队的安排的，你可以找一下老宋。”
老宋是京队副队长，所有队员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他管。在得知大头的意图后，老宋明显有些不情愿。
“大头，这为了给龙哥治疗，张队是找了关系的，我也只是负责对接医生，具体事情还是要问问张队。”
“张队……”
一般情况下，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大头是不会轻易打扰京队队长的。可他太想为莎莎做点什么了，于是鼓起勇气给张队打了电话。
令他惊喜的是，张队竟然主动提出来到他屋里细谈。
“坐，大头。”
刚进屋子，桌上己经倒好了茶。大头虽然不好喝茶，但还是礼貌性地抿了几口。
“张队，我来找您，是想问一下龙哥去年治疗的医院。”
“奥，我听老宋说了，你是想帮孙晓莎治疗胳膊，对不对？”
“嗯。”
“她手臂的伤挺严重的，医生说保守治疗能康复的概率不大。”
“她的伤病治疗按道理，应该归国家队或者冀队管，我们京队插一脚，显然不太合适。”
“况且，各个省队、各个方面都有竞争，我们掌控的资源轻易也不会分享给别人使用，你应该心里有数。”
“张队，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跟莎莎搭档这么多年，眼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想帮她一把。”
“说句良心话，我们京队给莎莎的帮助己经够多了，混双训练，我们的场地、陪练都是优先你和莎莎使用。”
“还有，之前去冀队要人的事你也清楚，我们想帮莎莎转队，可人家不肯放手，我也没办法。”
“你俩关系再好也只是私人关系，上升到集体利益上，还是要做到头脑清醒。”
张队说得很隐晦，但其中的含义大头都明白，就是这个忙，他不肯帮。因为莎莎归根到底是冀队的人，不归京队管。
“还有一个事，既然你来了，我也一并透露给你。”
“刚升入一队不久的姚琛和马云宣我们这边正在积极争取，目前己经有了些眉目，不出意外，马云宣三个月内就能转到京队。”
“这样一来，我们队女单薄弱的情况也能稍稍缓解。当然，后续我们也会对她进行重点培养。”
“那莎莎转队的事情，真的没有任何可能性了吗？”
“大头，我把话放这儿，如果你能说通冀队放手，京队当然愿意接盘，但价格不会变，那己经是我们的底线。”
“至于治疗，只要成功转队，我们当然愿意尽全力。”
“不过如果马云宣能过来，我们这边再次接纳莎莎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莎莎的年龄摆在那儿。”
“……”
“……”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大头显然有些不开心，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张队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头，你现在的精力，应该全部放在单打上去，运动员的巅峰状态就那么几年，别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张队下了逐客令，大头只得悻悻地返回了国乒训练总局。
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龙哥显然己经猜到了结果。
他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不服输的大头却暗下决心，哪怕再难，也一定要尽量延长莎莎的职业生涯。
整个冀队，大头熟识的人并不多，最常见面的就是来北京探望莎莎多次的老杨，也就是杨佳的爸爸。
老杨作为老资格，在省队里摸爬滚打多年，如今才混上河北省乒乓球主教练兼任女队教练的位置，在冀队里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大头将自己同张队交谈的内容全盘托出，老杨当然深知前几次谈判中的复杂曲折。
他虽为冀队主教练，可对于队员转会的事情也没有绝对的话语权。
更多的，是要看上层领导的意思，上层领导不拍板，他再努力也是徒劳。
为了莎莎本人，老杨当然希望宝贝徒弟能转到条件更好的京队，可为了河北省队，为了石家庄，他又想留下这块金字招牌。
“大头，转队这件事张队说的对，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我也劝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上面领导有更多的考虑。”
“可莎莎的伤……”
“唉！”
“这个怪我没本事，没法帮她找到更好的医院治疗。这次的老医生是我朋友，先让她调理一段时间试试。”
“那只能这样了。”
听闻杨教练一番话，大头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
好在近半年不会再有大型赛事，对莎莎的伤病来说，也起到了一定缓冲作用。
“还有啊，大头。”
“我听说国乒队最近教练变动挺大的，我人不能时刻在北京，莎莎在北京有什么情况你要多跟我报告。虽然你是京队的，但老杨我从没把你当过外人。”
“杨教练，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莎莎，不会让她受委屈。”
大头嘴上打着包票，心里却对莎莎的状况感到不安。以马教练的执教风格，只要梦姐一退役，莎莎肯定不可避免地要成为工具人。
如今这局势，与两人组混双时相比要难过千倍百倍。
后续的几项赛事，在冀队的强烈主张下，莎莎均选择了退赛。大头因为前几站均状态不佳，也选择退出了最近一站的比赛。
这下子，刚归队的蔓蔓和小石头、小胖他们就要开始承担重担了。
由于男女队目前实行分队管理，蔓蔓回国的第二天，冷高云才有机会接近她。
中午三人凑一起吃饭，向来大大咧咧的曼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冷高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她都因为走神错过了。
“蔓蔓姐，家里还好吧？”
“嗯？”
“奥，没啥事，出了点小事故，己经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别整张脸郁郁寡欢的，冷高云都快被你给吓死了。”
大头半开玩笑，扭头望了一眼“情圣”，迅速扒拉上几口饭后，便给小情侣们空出了私人空间。
见大头识相地离开，冷高云往蔓蔓身边凑了凑，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且认真：“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叔叔伤的挺严重？”
冷高云早就看出事情没有她说的那样简单，只是碍于大头在场，没办法开口。以他对蔓蔓的了解，她越是故作轻松，就表明事态越是麻烦。
“我说了，真的没事。”
“我爸他确实伤的比较重，但现在病情己经稳定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那就是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大头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
“真的没有，你别多想了。”
冷高云步步紧逼，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蔓蔓有些招架不住。她不再开口争辩，只是默默夹着餐盘里仅有的几根青菜，却迟迟没有下咽。
“……”
“……”
“罢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见蔓蔓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冷高云只得选择放弃。
他迅速扒拉了几口米饭，随即将餐盘里仅有的三根排骨统统夹给了蔓蔓。开口道：“你那么瘦，光吃青菜怎么能行。”
“赶紧多吃些，后面比赛任务还重着呢！”
“嗯。”
蔓蔓嘴角强行挤出几丝笑容，掩盖几近崩溃的情绪，她将面前的排骨统统吃光，好让某人不那么担心。
她心想，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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