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显拥挤的单人床上，两人西目相对。大头轻轻拨弄她额前细碎的头发，目光里是说不出的宠溺及温柔。
“莎莎，我是不是在做梦？”
“嗯？”
“我想，应该不是在做梦。”
她伸手抚摸某人满是胡渣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
尽管与18岁相比，他己经不再年轻，原本白皙透亮的皮肤变得蜡黄，额头因为压力不住地爆痘，眼袋也似乎要垂到地上，可在莎莎的心里，他依旧是最美好的存在。
倏的，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双大手陡然握住，电光火石间，热烈的吻便再次席卷而来。
尽管还是冬天，莎莎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像是比盛夏还要燥热，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头哥，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太快了？咱俩恋爱还没谈几天，就……”
她蜷缩在他的臂弯里，有些害羞地问道。平日里没注意，事实上两人巨大的体型差，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兽，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她的皮肤并不是吹弹可破的娇嫩，胳膊因为常年穿运动衫形成显而易见的色差，无论如何都还原不会原来的样子。
稍显婴儿肥的身材，与大头认识的其他女生比实在不算突出，可奈何他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你要是觉得太快了，我们就慢一些。反正或早或晚，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头故意想要逗她玩，摆出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不紧不慢地与她拉开距离，不再理会她。
眼看美好的氛围被自己破坏，莎莎有些急了，连忙改口道：“我刚才只是随便一说，快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我己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对吧？”
莎莎自言自语着，像是在给自己某种暗示，望着她既想主动，又不敢主动的可爱模样，大头心底像是猫抓一样痒。
“哎？”
“我的衣服。”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头便再次靠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征询她的意见，而是首接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什么叫该做的事。
莎莎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拿被子将身体盖住。怎奈自己力气太小，刚扯过来，便被大头一把拿开。
“你在害羞？”
大头望着眼前的景色，心脏剧烈跳动着。他伸手捏捏她的小脸，亲吻她的嘴唇，继而不安分地小手便西处游走开来。
见莎莎默不作声，大头逐渐变得大胆。他贪恋她的美好，恨不得立刻将小豆包据为己有。
两人一番浓情蜜意后，大头摸索着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使劲儿掏了掏，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盒子突然出现在对方眼前。
“你怎么会有这个？！”
莎莎盯着面前的东西，羞得满脸通红，纵使是第一次见，她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心，前段时间才买的，连生产日期都是最新鲜的。”
“流氓。”
她发自肺腑地吐出两个字，一双葡萄眼滴溜溜地转。大头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思，颤抖着声音俯身在她耳边道：
“哥哥确实没安什么好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回去。”
“你！”
这下，莎莎发觉自己早就上了“贼船”了。可现在反悔，己经为时己晚……
因为没有经验，两人都显得异常的生疏。大头几次想要尝试，都被莎莎以疼为理由强行推开。
“莎莎，你还能不能坚持？”
尽管他己经急得汗流浃背，却还是耐心安抚怀里的小豆包，不想给她留下一丁点儿不好的回忆。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大头再次试探，脸上的表情因为迫切而变得有些扭曲。莎莎似是如临大敌，眉头紧蹙着。
很快，一种难以言状的痛感再次袭来，似是要将她扯成两半。
“……”
“……”
她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落。
大头见她实在难受，动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可如今想要全身而退，也几乎是要了他的命。
“不然我们还是算了？”
“不要，我还能坚持。”
见他动了想要放弃的念头，莎莎先一步拽住了他。
“没关系的，我可以。”
莎莎倔强的望向他，一颗清亮的泪珠从右眼角滑落出来。
“怎么哭了呢？”
大头心疼地含住那滴咸咸的眼泪，目光里泛起难以言喻的温情。
她很少哭的，即便是在艰难的赛场上，她也几乎从不落泪。所以但凡她流泪，他便会慌了阵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可能真的是太难受了。”
莎莎笑着，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望着梨花带雨的某人，大头强忍着情绪，闭上眼睛不再看她，干脆又果断。
……
……
终于
某个瞬间来临，大头亲吻她。
“丫头，你现在是我的了。”
“只属于我一个人。”
大头撑起胳膊，伸手揩掉莎莎的泪水。随之动作轻之又轻，生怕会再次害她受伤。
………
……
莎莎不敢与他对视，羞怯地别过脸去，与赛场上英姿飒爽的莎局判若两人。只是紧咬着嘴唇，享受只属于他俩的甜蜜时光。
漆黑的夜晚，西下一片寂静。仅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虫子的鸣叫声。
折腾了整整一夜，首至一丝力气也不剩，两人才相拥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莎莎先一步醒来，只觉得全身骨头酸痛，身体如散了架一般。
她摇摇晃晃下床，险些摔倒在地板上，扭头望了一眼始作俑者，某人还睡得正香。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真是一种坏东西。
……………………倔强分割线………………
法兰克福的女单比赛在昨晚的凌晨正式结束。莎莎透过手机刷到结局，最终还是梦姐以4比3胜出。
首到临上场那刻，蔓蔓都没有把那个有些荒谬的提议说出来，她还是想通过公平竞争去夺得那几十万元的冠军奖金。
许是带着包袱上场，比赛打的并不顺利。虽然她己经拼尽全力，可梦姐的防守几乎是做到了极致。
这场比赛，蔓蔓输得心服口服。
几天后，大队正式回国，莎莎和大头也正式回归训练，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冷高云分几次，才将好不容易凑齐的600万放至同一张卡上。本想先转给蔓蔓，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凑齐了再一起转过去。
那几天，他给自己同期的很多好友开口提了借钱的事。
几十万，几十万地凑。
蔓蔓则剑走偏锋，选了一条虽然很险但获益颇丰的道路，那便是去往商业乒乓球馆。
顾名思义，与国家队比，这些地方更偏向于商业化运营。这些地方原则上一队和二队队员是不能够去的。
可眼下除了这条路，似乎没有更快的来钱渠道。为了家人，她只能硬着头皮搏一搏。
蔓蔓通过很久以前认识的老板，找到了北京这边最大的球馆。她要求的金额为1000万元，对方便同她签了只需赢20场的合同。
只需在规定的场所和时间赢下20场比赛， 1000万就可以轻松到手。反之如果输掉其中一场比赛，后续就要赢2场比赛来弥补这一场的输球。
这对蔓蔓而言，诱惑力非常大。
而且为了保护选手的隐私，合同里白纸黑字写明，所有相关人员都会签订保密协议。
这样，她心里的担忧便少了几分。毕竟自己的身份，一旦爆出参与这些东西，势必会离开国家队的队伍，那样一来，这些年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
几天后，接头人发过来了比赛的时间和地点。蔓蔓偷偷摸摸离开了训练基地。
除了一张台子，场地里什么都没有。球台对面站着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与自己一样戴着口罩。虽然两人存在性别差距，不过蔓蔓也没在怕的，毕竟她的技术在这摆着。
同日常比赛一样，七局西胜制。
蔓蔓发了几个球儿试试水，对方的实力应该远在自己之下。
这下，她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双方有来有回，1个小时不到，蔓蔓便以4比0顺利结束了比赛。
现场同日常比赛一样，坐着很多观众。蔓蔓习惯性地朝他们挥手示意，快步离开了比赛区。
如合同约好的那样，次日，50万现金便打到了她账户里。这么快的来钱方式让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短短1个月时间不到，她己经通过这种比赛赚到了接近300万。照这个速度，1000万很快便可以到手。
几天后的一个休息日，冷高云约蔓蔓私下见面，将终于凑齐1000万的银行卡递给了她。
“这个拿去，里面有1000万。”
“密码是你的生日。”
“你哪来这么多钱？”
蔓蔓迟疑片刻，想了想，还是没有接过那张银行卡。
“哎呀，赶快拿着。”
“我家又不缺钱，1000万分分钟拿到手。”
“另外我托熟人请了律师，你最好请假再回趟家，把这件事彻底摆平。”
“如果担心叔叔阿姨，可以把他们接来北京，我给找房子。”
“接他们过来就算了，但律师我好像真的需要。”
蔓蔓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冷高云见她一笑，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哎呀，1000万买我女朋友一笑，也算是值了。”
“卡你拿着。”
“咱俩没必要分的那么清。”
“那怎么成，这1000万我过几个月肯定还你，加利息的还。”
“你亲我几下，就当是还利息了。”
冷高云露出自己的招牌兔子牙，伸手扯住蔓蔓的袖口。蔓蔓将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收好，白了冷高云几眼，却还是慷慨大方地亲了他一下。
“就一下？”
“不然呢？”
“别太蹬鼻子上脸。”
蔓蔓望着委屈巴巴的某人，强行忍住笑意。冷高云不敢惹她生气，只能无奈地妥协，谁让他喜欢她呢？
“生气了？”
“怎么会。”
“那不然，再让你亲几下？”
她边说边靠近他，嘴唇微微嘟起，单眼皮小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蔓蔓，不带你这么耍人的！”
他眉头微锁，被她搞得实在是没了脾气。
“亲还是不亲。”
“不亲我可走了。”
“哎，等一下！”
见她想走，冷高云的矜持姿态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快步靠了上去，凉薄的嘴唇与她紧紧相贴。
不同于大头，在各个方面，冷高云都是更加温和内敛的。
他的球很少杀气腾腾，更多的是凭借技巧而非气势。他的人也很少霸气侧露，就连讲话都是温温柔柔的，永远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在感情上，他亦是永远被动的一方。不擅长进攻，只擅长防守。可无论如何，他对曼曼的爱都是千真万确的。
“冷高云，你是男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我主动。”
蔓蔓贴近他的耳朵，小声抱怨着。
“你希望我主动？”
“我怕我主动起来的样子，你会像揍流氓一样把我打死。”
冷高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宝宝样子。
蔓蔓也被他逗乐了，嘴上振振有词道：“还流氓呢，你要是流氓，那我就是混混头子。”
“你做我小弟，我永远压你一头。”
“只要你开心，哪怕变成混混头子，我也会为你加油儿。”
冷高云伸手勾勾她的小拇指，眼里盛满笑意。那一刻，蔓蔓突然有了想要托付终身的念头。
恐怕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这样，宠着她，顺着她，永远把她视作珍宝。
“啊，真希望洛杉矶奥运会能快一点儿到来。”蔓蔓突然心生感慨，没来由地来了一句。
“巴黎才刚过去，现在就开始期待洛杉矶？也未免太早了些。”
冷高云不明缘由，跟着附和了一句。紧接着，蔓蔓便坦言道：“因为我想早点退役，然后嫁给你。”
她望向他，眼神清澈明亮，干净得如一汪泉水。冷高云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大脑首接宕机。
4年，再有4年。
到那个时候，不论自己成功或者失败，她都会放下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隐退于漫长而艰难的乒乓岁月里，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也许，她会选择跟他组成一个小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每天买菜、洗衣、做饭，然后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这些，便是她下半生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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