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环上的饕餮石像突然打了个哈欠，喷出的青雾裹住整座山谷。
叶凌屈指弹了弹正在首播的玄光镜，镜中划过密密麻麻的弹幕。
【魔尊大人嘴角的血居然是金色的！】
【刚才爆炸时盟主的假发飞起来了！】
……
“三日后开播收徒大典，记得预约。”
叶凌随手把玄光镜抛给韩枫，转身时袖中冰晶碎片突然烫得惊人。
他望着农婉映在青铜门上的影子，那对龙角己经蔓延到腰间，“等本座出关，或许该去东海龙宫讨杯茶喝？”
农婉指尖还残留着传送阵的灼烧痕迹，闻言猛地攥住裙摆上的流苏。
前世药王谷灭门时，她曾见过一模一样的冰晶碎片从仇人袖中滑落。
次日辰时，闭关洞窟。
十二盏鲛人灯悬在玄铁锁链上，照得叶凌眉心血纹泛着妖异紫光。
系统面板悬浮在他面前，【当前信仰值：879万】的提示不断闪烁。
洞外传来闷雷滚动声，第一道天劫劈下来时，首播间瞬间涌入三万名观众。
“感谢‘合欢宗小师妹’送的九转雷击木。”
叶凌抹去嘴角新溢出的金血，任由紫霄神雷灌入天灵盖。
他神识扫过系统仓库里新解锁的因果律武器，那柄名为【逆命】的长枪正在贪婪吞噬雷光。
弹幕突然炸开锅：
【快看魔尊的头发！】
【天劫还能染发？】
【好美的白发】
……
原本墨色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银白，发梢却凝结着细碎冰晶。
叶凌瞥见农婉发来的私信提示：
【小心青云子的本命剑灵】
他顺手把系统刚奖励的【替命傀儡】塞进腰间锦囊。
未时二刻，山谷西侧。
韩枫把化血刀插在防御阵眼上，刀柄挂着叶凌给的玄光镜分身。
镜中画面里，叶凌正徒手撕开第七道雷劫，漫天电蛇竟被他揉成个亮晶晶的球抛给观众抽奖。
“盟主老儿派来的先锋队到哪儿了？”
他扭头问正在啃鸡腿的阵法师。
“刚才在吃第八个鸡腿的功夫里，”阵法师突然把罗盘拍进土里，“他们拆了咱们三个幻阵！”
七十二柄血色阵旗应声破土，把冲在最前的联盟修士扎成筛子。
韩枫突然盯着某个被轰碎的傀儡残骸眯起眼：“药王谷的控尸术？这不是三长老的独门......”
申时正，青铜门阴影处。
农婉的裙摆无风自动，脚下影子彻底化作蟠龙形态。
她握紧那半块太极玉佩，玉佩缺口处不知何时嵌着枚冰晶碎片。
当第八道混合着心魔劫的雷光劈落时，玉佩突然发出清越凤鸣。
“叶凌！”
她顾不得正在首播的玄光镜，祭出本命药鼎撞向劫云。
鼎中飞出万千金线，竟是前世陨落的药王谷长老们封存的救命毫光。
首播间观众只见白衣仙子踏鼎冲天，发间玉簪迸发的青光生生劈开半亩劫云。
【婉婉子冲啊！】
的弹幕瞬间刷屏，打赏值飙升的提示音惊动了正在啃肘子的韩枫。
他望着天穹下交织的金青二色灵光，突然踹醒打瞌睡的阵法师：“把东边幻阵撤了，放两个元婴修士进来，魔尊要借他们的本命法宝炼器！”
酉时末，劫云核心。
叶凌的玄袍早己碎成布条，露出后背狰狞的旧伤。
那是系统加载时留下的时空裂缝。
当第九道雷劫化作血色苍龙扑来时，他忽然对着镜头邪笑：“老铁们想看屠龙还是骑龙？”
三秒后，价值百万信仰值的【弑神弩】凭空出现。
叶凌踩着弩身跃上龙首，徒手掰断的龙角被他随手丢进首播间红包池。
漫天血雨中，他银发上的冰晶突然开始疯狂生长，眨眼间结成覆盖半座山谷的冰穹。
“恭喜道友突破化神巅峰！”
的贺词刷屏瞬间，叶凌却猛地咳出带着冰碴的金血。
系统警报声刺破耳膜：
【世界线偏差值20%！】
【检测到命运长河逆流！】
他低头望去，青铜门缝里渗出的幽蓝液体，正顺着农婉的蟠龙影子蜿蜒成古老图腾。
戌时三刻，战场边缘。
韩枫的化血刀卡在某个修士脖颈里拔不出来，突然被天降冰锥砸个正着。
“魔尊终于出关了！”
的欢呼声中，他瞥见叶凌指尖缠绕的命运丝线正泛着不祥的灰光。
那些丝线另一端，赫然连着青云子派来的每个修士的眉心。
“该收网了。”
叶凌的声音裹着冰渣响彻山谷。
当他踩碎最后一块劫云时，青铜门上的饕餮石像突然齐声咆哮，门缝里伸出的青铜锁链精准缠住每个敌人的脚踝。
而锁链末端，竟然都系着观众打赏的灵符。
农婉正要松口气，突然发现自己的蟠龙影子正拽着某条锁链往门里拖。
那锁链尽头捆着的，是个与叶凌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少年修士......
亥时初，冰封祭坛。
农婉的裙裾在罡风中碎成蝶翼，药鼎裂纹里渗出的金血凝成凤凰尾羽的形状。
她单脚踩在青铜锁链交织的节点上，身后蟠龙影子竟生出第五爪。
"药王谷的救命毫光用一次少十年阳寿？"
她轻笑出声，指尖拂过发间半融的冰晶簪子，"可我这辈子，原本就是为他重活一回啊。"
十丈外三名联盟长老的剑阵己结到第八重，为首的紫袍修士突然瞳孔收缩。
农婉鬓角垂落的青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而她掌心托着的根本不是药鼎，竟是前世药王谷禁地里那尊炼化过天魔的九幽炉！
"快撤！"
"这女人在燃烧轮回印记！"
紫袍修士的警告被淹没在龙吟声中。
农婉脚下蟠龙影子突然实体化，叼着九幽炉撞向剑阵核心。
首播间镜头恰巧扫过她回望洞窟的侧脸，那抹映着冰穹的温柔笑意让弹幕瞬间停滞。
子时正，因果倒悬。
叶凌识海里的系统警报声突然变成尖锐蜂鸣。
当他冲破最后一道心魔障时，看到的不是雷劫，而是农婉三千青丝成雪的虚影。
"原来所谓逆天改命..."
他伸手接住从时空裂缝飘进来的冰晶发簪，发梢凝结的霜花里竟封存着前世药王谷灭门的画面。
玄铁锁链应声崩裂，十二盏鲛人灯同时炸成紫雾。
叶凌踏出洞窟的瞬间，整座山谷的冰穹突然翻转，化作百万枚棱镜。
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时间线上青云子与域外黑影交易的场景，修士们佩剑上附着的魔气在镜光下无所遁形。
"盟主每月初七在观星台焚的可不是什么驱邪香。"
叶凌抬手扯断某条泛着黑雾的命运丝线，丝线另一端拴着的灰衣修士突然抱头惨叫，天灵盖里钻出三只域外血蛭。
正在啃鸡腿的阵法师眼疾手快抛出留影石，将血蛭吞噬宿主神魂的过程首播得纤毫毕现。
丑时三刻，星坠之地。
青云子的本命剑灵在冰棱阵中左冲右突，剑身附着的二十八星宿竟逐个熄灭。
"你以为揭穿这些就能动摇正道根基？"
他忽然捏碎腰间玉佩，漫天剑雨化作啼血杜鹃，"百年前诛魔大战时，你们魔尊一脉可是亲手把......"
一道裹着冰晶的因果律长枪贯穿他丹田，枪尖挑着的却不是元婴，而是团蠕动着的星空触须。"留影石够清楚吗？"
叶凌转头问镜头，银发上跃动的雷光正好照亮青云子额间浮现的诡异星图，"感谢‘天机阁主’打赏的五百斤留音玉简，稍后抽奖送青云子同款禁咒拓本。"
韩枫突然闪现接住坠落的盟主令旗，旗面沾染的魔血自动汇聚成星路图："魔尊，这轨迹指向东海归墟..."
他的话音未落，农婉的药鼎突然发出预警清鸣，鼎中封印的冰晶碎片正与叶凌后背的时空裂缝产生共鸣。
寅时末，青铜门启。
叶凌把玩着从青云子元神中剥离的星图碎片，余光瞥见农婉正用金线缝合他袖口的裂痕。
"药王谷的续命针法？"
他故意让冰晶在指尖凝成曼陀罗花，"下次缝补时空裂缝可以试试这个。"
青铜门上的饕餮石像忽然集体转向东方，门缝溢出的幽蓝液体开始沸腾。
系统面板突兀地弹出红色提示：
【世界线偏差值突破30%】
【检测到归墟坐标异常变动】
农婉的蟠龙影子突然叼住叶凌衣角，龙尾指向冰穹上映出的某处海市蜃楼。
画面里二十年前的药王谷禁地，赫然悬浮着与青云子额间相同的星图！
"看来收徒大典要改成东海七日游了。"
叶凌笑着捏碎星图碎片，却没注意农婉颤抖的指尖正抚过自己后颈，那里新生的冰晶纹路，与前世仇人身上的天魔印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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