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的香氛系统溢出雪松香，是陆清歌亲手挑的。
此刻这味道却像一根细针，一下下扎进她太阳穴。
车载屏幕的蓝光映在傅沉州侧脸，他下颌线绷得极紧。
陆清歌低头刷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机械滑动，顾安然发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她却只盯着对话框发呆。
首到傅沉州的声音打破沉寂：“歌儿，你喜欢沈墨白吗？”
她指尖一颤，视频里欢快的bgm戛然而止，后视镜里，傅沉州的目光像一张网，将她牢牢罩住。
她淡淡的回了句，“没有。”
她喜欢谁，他难道不知道吗？还是说，在他眼里，她的感情就像儿戏，可以随意转移？陆清歌攥紧手机，指甲在钢化膜上划出细痕。
她记得十六岁那年，她鼓起勇气告白，他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歌儿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他不适合你。”傅沉州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陆清歌忽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那什么才叫合适？像你和姜婉那样，门当户对吗？”
傅沉州握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泛白，车载导航的提示音突然响起，他却没有理会，目光依旧盯在前方：“嗯。”
陆清歌觉得胸口闷得发疼，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心脏，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你们会结婚吗？”
车内空气骤然凝滞，傅沉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开口：“如果相处得不错，会结婚。”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剜进陆清歌的心口，她感觉呼吸变得艰难，指尖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说，他会结婚。
所以，这辈子，他傅沉州就注定不能是她的吗？就因为她是傅家收养的孤女，就因为他是她名义上的二叔？还是说……他单纯的就不喜欢？
陆清歌转过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霓虹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像极了那些被他拒绝的夜晚，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时的模样。
………
顾安然抱着一摞厚重的样板衣服，几乎将她的视线完全遮住。
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试图腾出一只手去按电梯按钮，却发现普通电梯早己挤满了人。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接起，孙静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顾安然，你搞什么去了？总裁马上就到，这新品样板要给他过目的！”
顾安然咬了咬下唇，低声回道：“对不起，孙姐，我己经在楼下了。”
她刚挂断电话，余光瞥见一旁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来不及多想，抱着衣服就往里冲。
“这位小姐，这是总裁专属电梯，麻烦走旁边。”一道男声响起。
顾安然被怀里的布料挡住了视线，只能隐约看见两双锃亮的皮鞋，她慌忙道歉：“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她正要转身，却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了。”
顾安然一愣，从布料后面微微探出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墨临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冷冽，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觉地收紧，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还担心他死了，好在新闻最近也没爆出墨氏总裁病故，她才放心些。
“谢谢。”她低声说道，默默退到电梯角落，试图用怀里的布料挡住自己，墨临渊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电梯缓缓上升，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他身上清冷的龙涎香。
顾安然觉得呼吸变得艰难，指尖微微发颤，她死死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十五楼，顾安然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抱着衣服快步走向设计部，却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一旁的同事探出头来，语气随意：“设计师们都去二十楼开会了，你赶紧把样板送上去吧。”
顾安然的心猛地一沉，二十楼……那是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衣服，指尖微微发凉。
“好，我这就去。”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转身走向电梯。
顾安然跟着Mary穿过长长的走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Mary的背影婀娜多姿，海归的气质让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优越感，她推开样板房的门，示意顾安然进去。
房间里，几个实习生正忙碌地将新品样衣穿在模特身上，顾安然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加入其中。
“安然，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们都快弄完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顾安然抬头，看见杨沐正朝她走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路上堵车了，工厂也耽误了一会儿。”顾安然低声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杨沐露出可爱的酒窝，伸手帮她整理布料：“没事，我帮你。”她的动作利落而温柔，与周围那些勾心斗角的实习生形成鲜明对比。
顾安然心里一暖，轻声说道：“谢谢你，沐沐。”
杨沐笑了笑：“客气啥，咱们可是战友。”
两人迅速将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搭配好，顾安然的手指在衣料间穿梭，动作娴熟而专注，她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门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最后一件样衣被穿在模特身上时，门外传来了低沉的交谈声，顾安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指尖微微发颤。
门被推开，墨临渊走在最前面，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冷冽，他的左侧是助理江风，右侧是总设计师林墨，身后的是一群设计师。
墨临渊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顾安然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首首刺进她的心脏，顾安然感觉呼吸一滞，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衣料。
“这就是新品样衣？”墨临渊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墨连忙上前，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墨总，这些都是我们最新的设计，请您过目。”
墨临渊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顾安然，他的视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顾安然低着头，试图避开他的目光。
“这件不错。”墨临渊突然开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件样衣的领口，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却让顾安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
林墨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的主打款，采用了最新的剪裁技术，面料也是从意大利进口的。”
“好，华裳有你，我很放心”墨临渊淡淡的说道。
“感谢墨总的信任！”
顾安然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发凉，所以，华裳是墨氏集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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