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广袤无垠的北疆大地之上,天色尚还朦胧,一层如纱般的晨雾轻柔地笼罩着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杀伐之气的战场。玄甲军那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铁蹄,犹如闷雷一般,踏碎了这如梦似幻的晨雾。马蹄溅起的尘土,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是战争即将来临的前奏。
此时,在一座简易搭建却又坚固异常的营帐之中,沈知意正专注而又熟练地将冰魄蛊缓缓封入萧珩的心口。这冰魄蛊乃是世间罕有的奇物,周身散发着幽冷的蓝光,好似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青鸾衔火佩就挂在营帐之中,在初升朝阳那柔和而又带着几分炽热的光芒照耀下,竟泛着诡异的血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惨烈厮杀。
沈知意那纤细却又不失灵动的指尖,缠绕着一根若有若无的金丝,轻轻地搭在萧珩腕间的命脉之上。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娇声道:“军爷这心跳,倒是比战鼓还急三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略显沉闷的营帐之中,宛如一缕清泉流淌而过。
萧珩微微低头,目光落在沈知意那专注而又美丽的脸庞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地回应道:“不及沈姑娘下针狠厉。”说罢,他伸手扯过一旁那面染满鲜血的战旗,动作轻柔却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将它缓缓裹在沈知意那单薄的肩头。这战旗之上,还残留着战场上的硝烟味道,以及无数将士们的热血,此刻却成了他为她抵御寒冷的温暖屏障。
透过营帐那敞开的门帘,望向远处的地平线,三皇子的玄色王旗己隐约可见。那玄色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一头蛰伏己久的凶兽,正缓缓地朝着这边逼近。沈知意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她敏锐地嗅到萧珩衣襟间混着硝石与苦杏的气息。刹那间,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前世被囚地牢之时,正是这种味道预示着火药突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与决绝。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号角声撕裂长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北疆重骑兵那如狼似虎的身影,伴随着狼头盾牌撞击拒马桩的巨大声响,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狼头盾牌上的狰狞狼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都吞噬殆尽。
沈知意心中一凛,她迅速攀爬上瞭望台。那瞭望台虽不高大,但却能让她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她手中的金丝如灵动的蛇一般,缠着千里镜,快速地扫过敌阵。忽然,她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一丝自信:“三殿下这是把西域火器营都搬来了。”她的目光透过千里镜,清晰地看到敌阵中那些排列整齐的西域火器,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在瞭望台上,沈知意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她那坚定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敌阵,仿佛在与即将到来的敌人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她深知,这一场战斗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但她更清楚,自己和萧珩以及玄甲军的将士们,绝不能退缩,因为他们身后,是无数百姓的安危,是整个国家的尊严。
而萧珩,此刻正站在营帐之外,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果敢。他望着远处那逐渐逼近的敌阵,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三皇子此次来势汹汹,必定是有备而来,但他更相信,自己和玄甲军的将士们,有着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应对这一切。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营帐中的士兵们,也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做着战前的准备。他们有的在擦拭着手中的武器,有的在整理着身上的盔甲,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坚定。他们知道,这一场战斗关乎着自己的生死,更关乎着整个玄甲军的荣誉。
战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玄甲军的将士们严阵以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决心。而远处的敌阵,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那玄色的王旗在风中高高飘扬,仿佛在向玄甲军发出最后的挑战。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在那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息的战场上,萧珩手持长剑,脚步踉跄却又带着一股决然。他手中剑鞘狠狠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邃的沟壑,仿佛是大地痛苦的嘶吼。那一道道沟壑纵横交错,恰似一幅神秘而又诡异的图案。此时,浓稠的血色溪流顺着这仿若卦象般的沟壑蜿蜒流淌,宛如一条条血色的蟒蛇在大地上爬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萧珩转头看向一旁的沈知意,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高声问道:“沈姑娘可识得九宫飞星阵?”他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穿透了一切喧嚣。说着,他缓缓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沾了沾地面上的鲜血,而后迅速点在了那卦象般图案的阵眼之处。而这个阵眼的位置,正是昨夜他在那阴森恐怖的血池中所看到浮现的“换命蛊”的方位。昨夜,那血池中的景象宛如噩梦一般,血光闪烁,神秘的符文不断浮现,而“换命蛊”的方位就如同一个神秘的指引,此刻被萧珩牢牢抓住。
沈知意站在一旁,眼神敏锐而冷静。突然,她腕间的守宫砂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竟缓缓游向震位。那守宫砂所过之处,一道道金线如同灵动的游丝般浮现,慢慢勾勒出一门火炮的轮廓。这火炮轮廓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地面上拔地而起,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沈知意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要破此阵,需借军爷心头血。”
说罢,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动作娴熟而果断。她轻轻挑起萧珩手臂上那青鸾纹处的肌肤,一滴晶莹的血珠缓缓滚落,坠入了旁边盛着雄黄酒的小碗之中。刹那间,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爆开的青烟如同一片神秘的云雾升腾而起。在这缭绕的青烟中,一幅火炮布局图缓缓浮现,那图上的线条清晰而准确,标注着火药库的位置。众人定睛一看,竟惊讶地发现这个位置与沈家老宅的地窖重合。沈家老宅,那是沈知意记忆中充满着温馨与回忆的地方,此刻却与这残酷的战场有着如此神秘的联系。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惊人的发现中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那战鼓声响如雷,仿佛是死神的召唤。紧接着,第一枚火弹拖着长长的黑烟,如同一只愤怒的火鸟一般,狠狠砸向了营帐。营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沈知意反应极快,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腕一抖,一条金丝如同灵动的蛇一般射出,准确无误地缠住了萧珩的腰身。而后,她纵身一跃,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她迅速将浸透了蛇胆汁的帕子蒙住萧珩的口鼻,大声喊道:“东南巽位,三百步!”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和熊熊的火焰声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给萧珩指明了一条求生的道路。那东南巽位,三百步之外,或许就是他们摆脱这场危机的希望所在。
在那弥漫着浓烈硝烟与炽热气息的战场之上,空气仿佛都被战火炙烤得扭曲变形。一把玄铁剑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劈开那灼热气浪。这股热浪滚烫无比,仿佛能将一切靠近的事物都瞬间化为灰烬。萧珩身姿矫健,宛如一头迅猛的猎豹,他巧妙地踏着那些坠落的火弹残片,每一步都精准而有力,借助着这坠落残片的反作用力,如鬼魅般突入敌阵。那些敌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萧珩己冲入他们的阵营之中,顿时引起了一阵慌乱。
与此同时,沈知意站在不远处,她眼神冰冷而锐利,犹如寒夜中的星辰。只见她轻轻一抖衣袖,那看似柔弱的袖中竟射出如雨般的银针。这些银针细小而尖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的手法极为精妙,专挑那些重甲士兵缝隙间的穴位。每一根银针都带着她的巧思与狠劲,精准地刺入敌兵的穴位之中。那些中针的士兵,原本还在奋力厮杀,突然之间,就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眼神变得呆滞而空洞,紧接着,他们竟鬼使神差地调转刀锋,砍向自己的同袍。一时间,敌阵之中惨叫连连,鲜血飞溅,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大乱。这正是《毒经》中所记载的“傀儡针”,一种极为阴狠的暗器手法,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控制,成为任人摆布的杀人工具。
“妖女受死!”一声愤怒的娇喝打破了战场的混乱。沈玉瑶手持一把弯刀,如旋风般冲向沈知意。那弯刀在空气中破风而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刀身闪烁着寒光,刀柄上的狼头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伤人。那狼头纹映着沈知意冷冽的眉眼,沈知意却丝毫不惧,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就在弯刀即将砍到她身上的刹那,一道金丝如灵蛇般从她手中飞出,精准地绞住了刀刃。沈知意微微一嗅,便嗅到了沈玉瑶发间蜜饯散发出来的苦杏味。她轻轻开口,声音冰冷而清晰:“好妹妹可知,你每日吃的安神丸里,掺了多少绝子砂?”
沈玉瑶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只觉喉咙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刺一般,不由自主地惊恐地抓挠喉咙。沈知意趁机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挑开她的衣襟。只见沈玉瑶心口处的青鸾焚火印正在渗血,那鲜艳的血与刺青的朱砂相互映衬,显得格外诡异。沈知意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三皇子没告诉你?这刺青用的朱砂,可是混着穿肠草的。”沈玉瑶听到这话,身体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而此时,战场的局势也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变得更加复杂和混乱,各方势力在这血与火的交织中,展开了一场更为激烈的殊死搏斗。
北疆号角突然变调,重骑兵阵中推出十架改良弩车。沈知意瞳孔骤缩——弩箭上绑着的琉璃瓶,装的正是寒潭底那种遇血即爆的蛊虫。她扯下萧珩战袍点燃,在箭雨中画出药王谷求援的烽火符。
"带她走!"萧珩劈手夺过亲卫盾牌,玄铁剑插进地面激起丈高土墙。沈知意反手将金丝系在他腕间,守宫砂突然暴涨缠住最近的火炮:"我要东南角那架完好的!"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两人借着气浪跃上弩车。沈知意银针贯穿操控者的睛明穴,染血的手指快速拨动机关齿轮。萧珩剑锋扫过弩弦,淬毒的箭矢调转方向,将三皇子王旗射成碎片。
"殿下小心!"暗卫扑倒三皇子的瞬间,沈知意嗅到熟悉的迦南香。她突然将雄黄粉撒向空中,混着硝烟的香气遇火即燃,在敌阵上空拼出"弑君"二字。
玄甲军趁机吹响反攻号角,萧珩率轻骑首插中军。沈知意站在燃烧的弩车上,看着三皇子狼狈后撤的身影,忽然想起前世他说的那句话:"你以为萧珩真是护国忠良?他才是承平血案的真凶!"
"发什么呆!"萧珩策马接住坠落的沈知意,她袖中掉落的遗诏残页被火舌舔舐。泛黄的"诛双子"字样在烈焰中扭曲,最终化作青鸾泣血的图腾。
暮色降临时,战场己遍地焦土。沈知意跪在残破的火炮旁,银针挑起块带血的玄甲碎片。甲片内侧刻着药王谷密文,翻译过来竟是:"庚辰年冬,换子计成。"
"军爷可认得这个?"她将甲片掷向正在包扎伤口的萧珩,"先帝三十七年,沈夫人诞下的死胎,穿的可是玄甲军婴孩的襁褓。"
萧珩突然掐住她脖颈按在尚有余温的炮管上,瞳仁泛起赤金异色:"沈姑娘这般聪慧,不妨猜猜本王为何留你性命至今?"
沈知意屈膝顶向他腰间旧伤,金丝趁机缠住他腕间青鸾纹:"自然是为着军爷心口的冰魄蛊..."她突然闷哼一声,守宫砂游出诡异纹路——三皇子残部竟在水源投了腐心蛊!
夜色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中蛊的士兵开始无差别攻击。沈知意扯着萧珩退到粮草车后,突然咬破他指尖将血抹在唇上:"要解此蛊,需药人之血为引。"
"你早算好了?"萧珩任由她吮吸伤口,另一只手斩落扑来的蛊人。沈知意咽下腥甜的血,腕间金线突然刺入他心口:"军爷不妨再猜猜,当年换子计中活下来的,究竟是哪个'双子'?"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沈知意正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萧珩百会穴。冰魄蛊在两人血脉间游走,所过之处腐心蛊虫尽数僵死。她望着满地抽搐的蛊人,忽然想起药王谷石碑上的预言:"青鸾浴火日,双子逆命时。"
玄七的急报伴着马蹄声传来:"北疆王庭昨夜易主,新王送来和谈书!"沈知意展开洒金帛书,看着末尾的狼头印低笑:"这位新王,倒是与军爷有八分相似呢。"
萧珩的剑尖挑起她下颌,晨曦中赤金异瞳妖冶如鬼魅:"沈姑娘若肯交出完整的遗诏,或许能换个皇后之位。"
"不劳费心。"她碾碎藏在齿间的雄黄丸,毒雾中金丝缠住玄七递来的密函,"比起凤冠,臣女更想要三皇子府那口鎏金棺材——毕竟里头装的西域火雷,足够炸平半个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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