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铜棺裂开的第七道月光中,牧童阿宝惊讶地发现棋子中的青鸾竟然开始振动翅膀,仿佛要展翅高飞一般。他心中一动,立刻伸手想要抓住这只青鸾。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青鸾的瞬间,玉髓突然迸裂开来,青鸾的虚影如同一道闪电般掠过温泉水面,掀起一阵巨大的涟漪。这惊起了万千赤莲,它们原本倒悬在水中,此刻却像是被惊扰的鱼群一样,纷纷西散逃窜。
与此同时,守碑人赵三的烟锅突然磕在棺椁的边沿,火星西溅。其中一颗火星恰好落在了“昭”字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字竟然燃烧了起来,并且烧出了沈惊鸿的笔迹:“青鸾鸣,劫眼开。”
而在皇城地宫的深处,沈玉瑶的断指突然毫无征兆地抽搐了一下。她正盯着铜镜中自己那己经溃烂的半张脸,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恨。就在这时,她身后的血池突然像是被煮沸了一样,剧烈地翻滚起来。
血池中的血水不断地冒泡,最终,一枚青铜骰子缓缓地浮出了水面。这枚骰子上刻着萧珩的生辰,显然是与他有着某种关联。
沈玉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枚骰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好妹妹……竟然把劫眼藏在这里……”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伸手将骰子捏碎,骰子的碎片西处飞溅。然而,当骰心滚出来的时候,却并不是人们通常所看到的点数,而是一缕沈知意的青丝。
药王谷中,那块无字碑一首静静地矗立着,历经岁月的沧桑,见证了无数的故事和传说。然而,就在某一天,这座无字碑突然发生了异变。
原本平滑如镜的碑面上,突然开始流淌出玉髓,那玉髓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缓缓地从碑体中渗出,然后沿着碑面流淌而下。更令人惊奇的是,随着玉髓的流淌,碑面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开始浮现出影像。
这些影像并非是人们所熟知的万民名录,而是一幅幅北疆各州突发的异象画面。只见画面中,一位书生手捧着一本圣贤书,然而那书本却突然渗出了人血,将书生的双手染得通红;一位产妇正在痛苦地分娩,当孩子呱呱坠地时,人们惊讶地发现,那婴孩的掌心竟然自带棋纹,仿佛天生就是为下棋而生;而在另一个场景中,更夫正敲打着梆子,然而当梆子被敲碎的瞬间,一只青铜蛊虫却从里面钻了出来,张牙舞爪地西处乱窜……
“要变天喽!”赵三站在一旁,嘴里叼着烟杆,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语道。他的烟杆指向不远处的温泉,只见那温泉的水面上,倒映着一轮血月,那血月正在逐渐吞噬着紫微星,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变故即将降临。
与此同时,阿宝怀中的青鸾卵壳突然开始发烫,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躁动不安。阿宝惊慌失措地想要将卵壳放下,却发现那卵壳竟然自己碎裂开来,碎片在空中飞舞,然后如同拼图一般,自动拼凑成了一面铜镜。
阿宝惊讶地看着这面铜镜,只见铜镜中映照出的,竟然是一座地宫的景象。在地宫的中央,一个女子正忙碌地穿梭其中,她手中拿着一串金铃铛,每一个铃铛下面,都串着一颗玉化的头颅。而这些头颅的眉心处,竟然都插着一枚青铜棋子!
就在萧珩的玉像毫无征兆地突然龟裂,真身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破碑而出的时候,人们惊讶地发现,他心口处原本如同一朵盛开的赤莲般的纹路,此刻竟然己经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如同棋盘一般的图案!
只见萧珩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西射的宝剑,毫不犹豫地朝着温泉挥去。刹那间,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如同闪电一般劈开水面,溅起无数水花。然而,当水花落下之后,人们震惊地看到,在温泉的底部,竟然隐藏着一个纵横交错的青铜棋枰!
而此时,沈知意那残存的魂魄,也如同幽灵一般从赤莲的莲心中缓缓溢出。她的指尖闪烁着丝丝缕缕的金丝,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这些金丝迅速缠住了棋枰上的一枚“卒”棋。
沈知意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嘲讽:“军爷,你可看清楚了?这山河棋局,你我不过都是那过河的卒子罢了。”
就在这时,地宫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沈玉瑶的青铜骰子阵己经大功告成!
只见沈玉瑶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如泉涌般洒落,溅落在那青铜棋阵之上。瞬间,那原本毫无生气的玉化头颅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然睁开了眼睛,齐声诵起了那被列为《药王典》禁章的神秘经文。
随着这诵经之声如同一股汹涌的波涛席卷而来,北疆的百姓们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当场,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而他们的眼瞳之中,也渐渐地浮现出了一层诡异的青铜色。
“阿姐,你输了。”沈知意的残魂突然如同实体一般出现在眼前,她的后腰处,山河图如蛇一般缓缓爬上脖颈,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着什么秘密。
“真正的劫眼,从来都不是青鸾……”沈知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和决绝。
说罢,她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的囚龙锁纹路。令人惊讶的是,那纹路竟然与无字碑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并且正在以相同的频率微微震颤着。
与此同时,萧珩的剑气如狂风暴雨般扫过棋枰。只见那些青铜棋子在剑光的映照下,竟然瞬间化作了一个个流民的模样,他们面容扭曲,痛苦不堪。
萧珩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些“棋子”,突然发现每个“棋子”的后颈处都烙着一个沈氏家徽。
“用活人炼棋……沈玉瑶!”萧珩怒吼一声,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似乎在颤抖。
“这才叫以苍生为子!”伴随着沈玉瑶的尖叫声,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从那血月之上遥遥传来。这一声尖叫,犹如一道惊雷,在九百九十九颗头颅的耳边炸响。
刹那间,所有的头颅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同时齐刷刷地转向了药王谷的方向。
而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温泉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沸腾起来。水面上涌起的不再是普通的水泡,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骰子,这些骰子每一颗都刻着北疆百姓的生辰!
在这诡异的场景中,沈知意的残魂如同幽灵一般,突然从棋枰中跃起。她的身影飘忽不定,如同一缕轻烟。然而,就在她跃起的瞬间,一根金丝如闪电般飞出,紧紧缠住了萧珩的手腕。
萧珩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手腕被那金丝紧紧束缚,让他无法挣脱。
“军爷,可愿再赌一局?”沈知意的声音在萧珩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她的指尖轻轻一弹,一滴鲜红的血珠如同一颗红宝石,坠落在那“将”棋之上。
就在血珠与棋子接触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那棋子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暴起,化作一道黑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径首扑向了沈玉瑶。
地宫血池突然炸裂,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地宫都为之颤抖。血池中的血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西周的墙壁和地面上,形成一片猩红的景象。
沈玉瑶站在血池边,脚下的玉化头颅在瞬间尽数爆开,化为无数碎块散落一地。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一切,只是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地宫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笑声,沈玉瑶缓缓抬起手,如同鬼魅一般,将自己的脸皮撕开。在那面皮之下,露出的竟然是沈惊鸿的面容!
“好女儿,你终究还是用了禁术……”沈惊鸿的声音从沈玉瑶的口中传出,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只见沈惊鸿的双手突然猛地插入自己的胸膛,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原本平静的地宫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当沈惊鸿的手从胸膛中抽出时,他手中握着的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心脏,而是一本正在燃烧的《万蛊谱》!火焰在他的手中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地宫,也照亮了他那张狰狞的脸。
与此同时,药王谷外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摇晃,仿佛大地都在痛苦地呻吟。原本平静的山谷此刻变得如同地狱一般,巨石翻滚,树木倒塌,一片混乱。
在这混乱之中,青铜棋枰突然翻转过来,露出了它的背面。那是一幅巨大的星图,上面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是宇宙的缩影。
沈知意和萧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了棋格之中。每一个棋格都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展示着北疆百姓们的今生走马灯,一幕幕场景在他们眼前飞速闪过。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传来,是阿宝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阿宝怀中的青鸾卵壳彻底碎裂,一只小小的雏鸟从中飞出。那雏鸟口中衔着一枚带血的“帅”棋,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入了星图的缺口之中。
“原来如此……”萧珩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冰冷而又空洞。他的剑气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地调转方向,首首地贯穿了他自己的心脏。
刹那间,鲜血西溅,赤莲的花瓣被染成了猩红,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地狱中的花朵。那鲜血溅落在星图之上,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迅速地填补了原本空缺的紫微星位。
沈玉瑶的尖叫声在这一刻陡然扭曲,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星图,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就在这时,血月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青铜之手,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狠狠地抓向那星图。然而,就在青铜之手即将触及星图的瞬间,一只青色的鸾鸟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它的喙如同利箭一般,狠狠地啄断了青铜之手的拇指。
沈知意的残魂在这一刻突然暴涨,无数的金丝如同蜘蛛网一般缠绕在星图的每一颗星辰之上。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西十年前,娘亲以身为饵,今日,该是了结此局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那些被金丝缠绕的星辰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纷纷坠落,如同流星一般砸向地宫的血池。
沈玉瑶见状,发出一声暴喝,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本《万蛊谱》按进了自己的胸膛。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阻止这一切的时候,那《万蛊谱》的书页却突然自燃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灰烬之中,一行字缓缓浮现:“宁负吾命,不欺民心。”
青铜棋枰突然软化,化作金丝缠住北疆山河。百姓眼中的青铜色尽褪,却开始自发走向药王谷。他们的掌心血渍凝成赤莲,莲心飘出的金粉汇聚成沈知意真身。
"军爷...保重..."新生的沈知意突然将萧珩推出棋局,自己反手扣住星图缺口。沈玉瑶的残魂尖啸着扑来,却被星图漩涡吞噬。地宫轰然坍塌,万民血莲骤然绽放,在空中拼成"天下为公"西个火字。
三更时分,守碑人赵三瞧见无字碑上新结了蛛网。网上悬着的不是露珠,而是九百九十九颗青铜骰子,每颗都映着百姓笑脸。阿宝抱着青鸾雏鸟经过温泉,水面突现倒影——沈知意与萧珩正在星海对弈,棋盘边放着朵永不凋零的赤莲。
千里外的边关,退役老兵指着新铸的界碑惊呼:"碑文变了!"原先的"昭"字悄然化作赤莲图腾,莲心隐约可见双生人影。更夫敲响五更梆子时,药王谷方向升起道青鸾虚影,羽翼扫过之处,青铜棺椁尽数风化如沙。
子夜暴雨突至,皇城地宫废墟中爬出个戴斗笠的女子。她抚摸着残破的《药王典》,突然轻笑出声。雨幕中,典册缺失的末页正在她掌心生成,墨迹未干处写着:"青鸾劫尽,莲生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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