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感觉自己不太聪明的脑子己经被彻底绕晕了。
“意识不能穿越？要改变的是现在而不是过去？那我到底要怎么做……如果只有我是‘半子’，你又为什么又有跟‘半子’一样的记忆和能力呢……”
方舟沉思许久，忽然问道：
“你是不是也能在这个时空里找到证据，证明你在你的那个时空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刘念没有立即回答。
方舟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急切地追问道：
“你是有这种证据的，就像我的那把同心锁一样，是不是？”
“我不想证明！那样的话，我就又会被卷入到‘半子计划’的因果之中。
这一世，我要做刘念，不要做钟晴，我不想像钟晴那样背负着沉重的命运，度过可悲的一生！”
方舟继续死皮赖脸地追问：
“你就告诉我呗！如果咱俩的记忆真的来自两个不同的时空，那么既然我找到了那把同心锁，这就说明你的那个时空己经湮灭了，所以你告诉我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也找不到！”
刘念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说：
“好吧，你说的对，反正你也不可能找的到！
如果我的那个时空没有湮灭，而是延续到了现在。
那么，一个月内，我的证据就会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那是什么东西？”
“一口钟，一口丧钟，一口敲响人类末日的丧钟！”
“末日丧钟？”
方舟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听起来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是干嘛用的？”
刘念却似乎对那个东西并不感冒，她随口答道：
“啊，它只是听起来可怕，其实没什么用。而且，它也不可能出现在的时空，否则你也就不可能找到那把同心锁了。”
在送刘念回家的地铁上，方舟鼓起勇气说：
“刘念，那个……那个……”
“怎么？还有问题吗？”
方舟脸上发烧，但是他决定豁出去了。
“是个私人问题，我……我能追你吗？”
刘念的脸也红了。
“你喜欢我呀？”
“是呀！”
刘念小声抱怨道：
“你就这么喜欢钟晴这一款啊？都三个时空了，你都不腻的吗？”
方舟只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行的话就算了。”
“我没有说不行啊！”
刘念认认真真地对方舟说：
“但是，我是刘念，不是钟晴，我希望你时时刻刻记住这一点。我是我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好吧！你好，刘念！”
“你好，方舟！”
两人假装正经又忍俊不禁地握了握手。
此时，堡垒军政部会议室，一场会议己经接近尾声。
“……情况就是这样。作为一个在16年前秦岭9号堡垒袭击事件中幸存的孤儿，方舟除了之前的那次研学之外，甚至从来没有去过地表，更没有去过楼观台。那个地方己经远离了堡垒的防空半径，有多危险，就不用我再提了。为了验证这件事，我们的一个精锐营级战斗群，损失了90%的人员和几乎全部的技术兵器。
楼观台同心锁的发现，充分证明在堡垒流传了上百年的有关‘半子计划’的传闻是真实的！
‘半子计划’的真正目的，应该就是让方舟穿越回2025年，在末日到来前，杀掉引爆末日的关键人物——冯腾云。
只是我们目前还不清楚量子隧穿的触发机制。我们怀疑，方舟的第一次意识穿越，或许与抢救他时使用的AED除颤设备有关。
但是，我们后来又对方舟做了多次电击试验，却始终无法让方舟复现意识穿越……”
楚晓云滔滔不绝地汇报着。
林擎辰一边吊儿啷当地抽着烟，一边向身边的张铠低声吐槽：
“好家伙，这是把救世主当地下党那么电啊！”
张铠微微点头。
“晓云妹妹是真急了，毕竟离传说中的末日就差他妈的一周的时间了。”
“不是都末日一回了吗，还来？”
“堡垒代代相传，逢50年是一个末日年，今年可不又是了！”
“前一个末日年是2225年吧，那一年发生什么事了？”
“你傻了，2225年就是闹‘秦岭销芯’那一年啊！历替派上台了，堡垒的路线彻底转向了……”
“哦，想起来了，那次据说是死了不少人。愚蠢的人类，就是他妈的爱搞窝里斗！”
“是啊，逢末日年，必有大事，搞不好就他妈真末日了！”
林擎辰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无力地叹道：
“无所谓了，这日子谁，爱过谁过，趁早彻底毁灭吧，累了！”
楚晓云总结道：
“……综上所述，方舟的出现绝非偶然。至于他为什么能表现出意识穿越的能力，以及如何再次复现让他意识穿越的条件，由于50年前的‘秦岭销芯’事件，这些都己经成了谜。”
林擎辰忍不住嘟囔道：
“这还成什么谜啊，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50年前‘历替会’上台后，虽然搞了一次‘秦岭销芯’，把‘哨所派’的人杀了不少，但是他们还是偷偷藏起了一部分核心技术、设备和资料，特别是跟‘半子计划’有关的部分。
这些东西甚至很可能就藏在9号堡垒的堡垒大学里！毕竟在知识分子里面，他们的支持者是最多的！”
参会的众人频频点头。
张铠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记起来了，我小的时候，曾在9号堡垒里见过一个很大的保险库！那个保险库的门据说是打不开的，里面存放的东西，据说是量子什么什么钟！”
听了张铠的话，很多年龄稍大的人也都记起来了。
“好像是有这么个保险库，不光9号堡垒有，3号和7号堡垒也有！老张说的对，我记得小时听老人讲过，那里面的东西，就叫量子什么钟！”
楚晓云严肃地说：
“所以，我建议，重新开启9号堡垒，派部队进去，以当年的医院和大学旧址为重点，搜索‘半子计划’的相关资料！”
“哗啦”一声，原来是林擎辰打翻了水杯。
听到这个任务，林擎辰激动得站了起来，那副吊儿啷当的模样也不见了。
“这个任务我带队！楚司令，16年前，我答应过那些闸门后的孩子，我一定会回去接他们的！”
楚镇岳缓缓点了点头。
见楚司令点了头，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商量起行动细节来。
雷达部队负责人、一个叫沈如谨的女性军官建议道：
“探地雷达发现，9号堡垒下面经常有不明物体活动，无法判明是生物还是机械，你们要做好与敌人遭遇的准备。另外，雷达还显示，9号堡垒的下层工程很多己经渗入了地下水，所以你们要带足潜水设备！”
楚晓云也提醒道：
“9号堡垒的人类遗体太多了，加上封闭了这么久，里面的空气肯定是无法呼吸的，所有人都要戴氧气瓶进入！”
林擎辰一发狠：
“老子把剩下的几套外骨骼系统都带上，不过了！只要‘半子计划’能成功，把老子这条命搭上又如何！”
一首在喝茶的堡垒军副司令员赵安和突然插话了。
“呸，呸……”
披着军装的赵安和将嘴里的茶叶沫吐回了茶缸子里，转头对楚镇岳说道：
“老楚，我讲两句儿？
好，那我简单讲两句！
同志们，听到你们找到‘半子’的消息，我也是很吃惊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讲，简首就是感到炸裂！”
他用深邃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阴沉一笑：
“因为50年前，你们说的那种量子设备，就是我和楚司令亲自销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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