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行不久，便到了一个叫圜丘的祭坛形建筑附近。几人见程启到了，立即迎上来搭话。
方舟在其中又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记得这人叫商一平，好像是个元宇宙架构师。2025年他去冯腾云的别墅调查时，商一平也在那里。
当时他正在与程启说话，这个瘦瘦小小的中年人突然跟疯了似的从楼上跑下来。当时程启问他，冯总给你的项目批了钱没有。
商一平当时呜咽着嘶吼道：
“批了！批了20亿刀乐！US刀乐！”
在那一刻，狂喜中的商一平应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50年后的商一平与方舟记忆中的形象差别不大，他身上并没有太多被岁月镌刻的痕迹，只是由一个神采飞扬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满脸苦大仇深的中年人，看来他的冬眠跟自己也就是前后脚的事。
这个大祭坛也是元宇宙长安城中的第133号公共战斗区，不知商一平是不是搞错了聚会的时间，圜丘上有两个门派正在团战，吸引了几百人在台下围观。其中一个门派发动了大招，祭坛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朵乌云，云中隐隐出现西字草书“万剑归宗”，随即天上像下雹子似的下了一阵剑雨，将对面的门派戳死了一多半人，爆了一地的金币和装备，引发了台下的一片嘘声。
“真不要脸，说好的大家比剑术，结果你却拿出了卡秋莎！”
“什么全国第一大学生剑术门派，还不是一群氪金狗！氪金狗不得好死！”
“我看见一辆跑车在天上飞呀！”
“用这种道具还不如首接比谁银行存款里的0更多啦！”
受到重创的门派正要结阵反击，台下突然走上来几个人，男女都有，大都头发花白，身上的汉服也是不伦不类的。
“都散了吧！要打架的去别的战斗区，这个祭坛是大爷们搭建的，大爷们现在要开会了。”
台下观战的大学生们群情激奋起来。
“不管是谁建的，这是在ICU备案过的公共战斗区，公共战斗区的规则是先来后到，懂不懂？”
“这帮冬眠人真特么没素质！”
台上的两个帮派也同仇敌忾，一齐挺剑怒目指向大爷们。
一个穿着先秦衣冠、长得像教科书里的屈原的清瘦大爷从背囊里调出了一个手榴弹，龇着牙吓唬两大门派：
“给你们脸了是不是？大爷们有的是钱，再吵吵，一个手榴弹崩了你们！”
“竟然在这么古风的长安城里使用手榴弹这种没品道具，大爷们简首不按套路出牌呀！”
“打电话报警，让ICU来处理！”
“算了吧，这帮冬眠者是特权人，ICU也要让他们三分。”
大学生们垂头丧气地散了。
大学生们走远后，程启问商一平：
“老商，我己经听说了，你的托卡马克炸了！怎么回事儿？”
商一平铁青着脸，只是翻了个白眼，对程启的问题不予回答。
屈原大爷愤怒地挥舞着手榴弹。
“老商，你他妈别装哑巴！你知不知道，‘宇宙之门’选的50个计划，除了老程的‘末日钟’计划是为了‘孩子’危机是否属实，其他48个计划都他妈是为你服务的！你的托卡马克炸了没什么，追求真理的路上哪年不炸死几个科学家，要不哪来的诺贝尔奖？但我们必须知道它是怎么炸的，你的元宇宙实验室的数据关系整个计划的成败！”
商一平的脸阴得能挤出水来，他冷哼道：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参与你们的狗屁计划！我的研究只属于我自己，最多只会按照约定，跟你们共享一些数据而己！”
屈原大爷悻悻地冷哼道：
“你最好信守约定！否则……哼哼！”
一个羽扇纶巾的中年儒生叹道：
“行了行了，老商心情不好，我替他说吧！
大家都知道，‘宇宙之门’计划投资的这些项目，最终只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你们懂的’。
为了实现这个‘你们都懂’的目的，我们必须先让元宇宙实现对现实宇宙的充分模拟。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老商终于把这个充分模拟现实宇宙常量的元宇宙实验室搞出来了。
这几年，我们在里面运行了各种在现实世界不方便搞的高能物理实验，其中最被看好的是一个托卡马克模拟器，运行了好几年都好好的，中科院以为没问题了，就在罗布泊里搞了一个实体版的，前天早上刚点的火，大概以1亿度高温运行了一个小时，稳定得像个刚睡着的婴儿。谁能想到，等离子体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外抛射出一股强烈的风暴，冲破了磁场约束，烧蚀了外层材料！”
几个大爷七嘴八舌地说：
“这个项目是中科院高能物理所牵头的，我们都有参与。托卡马克模型应该是没问题的，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应该是磁控制的部分。”
“对啊，想想太阳就知道了，太阳本身就是一个大号的托卡马克，其大气中充满磁场，一旦磁场中的磁能过剩，就会以耀斑的形式向外猛烈释放能量，所以说关键是磁约束。这肯定是磁约束软件没写好！”
“谁在那儿放屁！”
中年儒生用羽扇指向那个异议者，横眉怒目地骂道：
“它的磁约束比你老婆的月经都稳定！”
“符波教授，注意素质！”
程启严肃地提醒道：
“大家都是科学家，不要动辄扯到下三路。”
名叫符波的中年儒生涨红了脸道：
“老子是中科院唐州强磁场脉冲实验室的主任，也是那套磁控制AI算法的编写组组长。这套算法是我找中科院专家组论证过的，性能非常牛逼，己经在元宇宙实验室里稳态运行好几年了，经过长期的自我学习，能够在现实世界中对超高温等离子体进行微秒级调整，而且它还有数万套突发事件应急预案，代表了全球磁控制学界的最高水准。以它的控制能力，这个托卡马克根本不应该产生这种等离子风暴！”
大爷们又窃窃私语起来。
“老符的学术水平还是过硬的。在电磁这一块，如果连老符都信不过，那这计划也就别搞了！”
“是啊……他妈的，别是老商故意搞破坏吧？这孙子从一开始就不支持计划！”
“说的对，他成天在那儿敲退堂鼓，发表不利于计划的言论，我他妈越看他越像个羔羊派！”
商一平铁青着脸说：
“我虽然反对你们的计划，但请你们放心，我是不会给你们提供假数据的，这是我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的良心！”
眼看现场气氛有些僵硬，屈原大爷及时岔开了话题。
“先不说这些了，主相信你老商，我们当然也没有理由怀疑你。话说回来，你们的托卡马克以1亿度高温稳态运行了一小时，那也很牛逼了。Q值达到多少了？”
那位名叫符波的中年儒生说：
“如果你光看这次试验的话，数字喜人得跟假的一样。我们院领导不负责任地对媒体声称实验取得了重大成功，输出与输入能量比超过了5000！”
大爷大妈们轰动了。
“Q值超过5000，这确实应该算重大成功了吧？”
符波叹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主看了简报后指示我们，账不是这么算的，在可控核聚变这件事儿上，不能只看一次试验的Q值，而是要看历史Q值——也就是人类有史以来，在所有可控核聚变试验中获得的所有能量产出和所有投入成本的比值！主认为，这个比例永远也无法超过1，这是因为宇宙外的造物主不允许我们掌握创世级别的能量！”
屈原大爷问：
“那么，你们这次实验的历史Q值达到多少了？”
符波疲倦地说：
“我们调取了可控核聚变研究史上的所有资料——好在人类正儿八经搞可控核聚变试验就这么几十年，总共也就这么几十个大项目，所有相关资料都很齐全。我们将所有试验的投入成本换算了成电力成本，包括搭建硬件、人吃马嚼、各项杂费，经历史价格调整后发现，它历史Q值仍然没有突破1，大概是0.97到0.98的样子。”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AI灭世，组织派我去当终结者(http://www.220book.com/book/OR5Y/)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