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之简单吃了早餐,拿着托盘,托盘里放了一碗瘦肉粥,一碟小咸菜,上楼。
嗯,托盘里还放着又被折叠好的两张纸。
二楼卧室,荀墨盘腿坐在地板上,劝他哥:“哥,咱们回家吧?回家好好养养?”
他觉得他哥在这个别墅里,过得不开心。
床上的荀遇不吭声。
洛承之听不得荀墨如此撺掇他哥,开口:“他现在这身子,能经得起千里颠簸?”
洛承之语气平淡,不过,意思非常明确,荀遇想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想都不要想。
在他哥面前,荀墨有点装:“洛总,我哥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了,我爸妈都很想他的。”
说的可怜兮兮,和刚才在楼下对洛承之的态度,大相径庭。
对这个很有心眼,根本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老实的小舅子,洛承之哼笑了一声。
上次荀墨耍他们几个,他就知道,这个也是心眼很多的,这脾性和这手段,和他哥不愧是亲兄弟!
“你先出去,我和你哥有话说。”洛承之将托盘放下,先把叠成小方块的两张纸拿起来,恶趣味的放到了荀遇装睡的脸上,盖住了荀遇的嘴。
听到洛承之上楼才闭眼装睡的荀遇,感受到嘴上盖了东西,想都没想,抬手将嘴上的东西拿开。
“你不看看是什么?”
荀遇闭着眼捏了捏手里的东西,睁开眼,这两张纸,应该就是昨日那个刘管家拿来追究他违约金的契约。
所以, 洛承之这会儿是来执行惩罚的。
“你先下楼,我吃了饭咱们再说回家的事。”荀遇安抚自己的莽弟弟。
荀墨听他哥这么说,只好不乐意的下楼。
洛承之过去把卧室门关好,将旁边的小桌板放到床上,声音平淡而疏离:“起来喝粥,喝完粥,咱们好好聊聊。”
荀遇比昨天好了些,不过,依然是浑身软绵绵的,叹口气,他挣扎着“艰难”的坐起来。
洛承之双手抱臂,啧啧两声,实在是看不下去,过来双手放到荀遇的咯吱窝下,将他从床上拖起来,然后在背后放了一个大靠枕,把小桌板放到他腿上,摆上粥菜。
荀遇拿着小瓷勺,非常乖巧、非常斯文的小口小口开始喝粥。
洛承之像是打定主意不让荀遇自在,在荀遇刚开始喝粥,便开了口:“你很缺钱?”
荀遇手顿住。
“五百万就能买你离开?还是说,你和我在一起只值这五百万?荀遇,我每个月给你打五十万进理财账户,本金加上收益,哪一年下来都超过了五百万,不够你用?”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荀遇沉默,幸亏有一碗粥在这里,他垂着眼,貌似乖巧的不停喝粥。
“现在怎么办?要赔五千万!”洛承之语气里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五年来,我给你账户里放的钱加上理财收益,也才三千多万,一下子全部还给老爷子,还得再背上一千多万的负债,你开心了?”
荀遇手一僵。
呃,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
“你把我绑回来,我才会违约的,违约金不该你付吗?”荀遇那表情,像是在控诉洛承之拔什么无情!
洛承之悠闲自得像是遛老鼠的猫:“你把我卖了五百万,还想着我给你承担违约金?荀先生,您这账是怎么算的?”
荀遇抬起头,脖子有点酸,虚弱的往后一仰,水润润的黑眼珠子看着洛承之,小舌头在嘴边翕动两下,舔着不存在的粥渍。
洛承之某处瞬间就涨的生疼,艹!犯规!正吵架呢,来这一招?勾引他?
还不止!
荀遇歪在靠枕上,说话开始费力,但是坚持控诉:“你那寻死觅活的初恋,怎么样了?”
扔下中了药的荀遇跑去医院一夜,洛承之多少有点理亏,某种情绪瞬间灰飞烟灭。
好了,气势相对平衡,谁也不比谁有理!
屋里诡异的静了几分钟。
洛承之再开口时,语气沉重:“你别这么说他,他是病人,我过去时他刚割了腕,刀口挺深的,现在还没出重症监护室。”
荀遇呆住,这次梅汀岚玩真的?
这要是前天晚上他拦住不让洛承之去医院,梅汀岚真的死了,不是成了洛承之心口一辈子愧疚的朱砂痣?
荀遇被打击到了。
幸亏自己拦不住洛承之,若真的拦住了,这罪过不就记到自己身上了?
娘的,一个个都斗不过!
荀遇放下手里的瓷勺,偏偏洛承之心情似乎好了些,殷勤的拿起瓷勺,跪坐在床上,喂宝贝吃饭。
荀遇一脸的无奈,配合的张着嘴,俩人你喂我吃,把一碗粥折腾完,洛承之把小桌板搬到一边,然后站起身:“我今天不去公司,咱们有一天的时间,来说说这协议和五千万违约金的事。”
荀遇听到梅汀岚还在重症监护室后明显也心虚了,似乎洛承之又占了上风, 他甚至勾了勾嘴角,去卫生间洗手。
再出来,荀遇歪在靠枕上,闭着眼。
洛承之踢了鞋子,过去躺在荀遇身边。
也闭着眼:“原来,我们在一起这五年时间,你眼里就值五百万?我还真是失败。”
这话说的,似乎情真意切。
荀遇睁开眼,看到身边躺着的满脸沧桑的男人,心里动了动。
洛承之睁开眼,首勾勾的看着荀遇:“你天天闹,天天闹,我也累了,如今,我要你一句话,你若是真的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开心,只要你一句话,我。。。”
后面他没有说下去。
荀遇心里难受,说不出话。
洛承之是最懂得沉默的力量的,他长长叹口气,也不往下说。
足足有近十分钟,洛承之都要睡着了,荀遇弱弱的开口:“我不想这样的,我就是,就是觉得我应付不来你身边种种复杂的关系,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似乎就是不对劲。”
俩人在一起时间越长,似乎越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洛承之心里想说的是: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敢说离开或者分手,我就把你锁在家里。
这话不用说了,他睁开眼,满脸的愉悦:“哦?怎么说?”
荀遇往下躺了躺,和洛承之并排躺好:“咱们今天来个坦白局,你告诉我,你和蒋非当初是为了什么分的手?怎么几年后他才想起了报复你?我可是因为你才被他如此收拾的!”
洛承之想了想,蒋非的性子偏激,荀遇对上他,占不了便宜,所以,不该瞒着荀遇。
“我刚回国时,同学聚会,和蒋非聊得还算投缘,他提出试试,我也同意。”
荀遇歪过来脸,看洛承之。
“我虽然在国外上学时间长,但是,骨子里很传统,我觉得一段关系存续期间,应该是排他性的,唯一的,虽然男人逢场作戏偶有发生,但是,底线不能破。”
洛承之指头捻了捻荀遇的耳垂:“你对我再怎么不满,应该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到现在,没有碰过其他人。”
半天后,荀遇低低的声音:“我知道。”
洛承之这点脸还是要的,哪怕时不时和其他人传出绯闻,他也相信洛承之不会和其他人有实质性的接触。
洛承之很满意荀遇今天的态度:“你本质善良、淳朴,骨子里和我是一样的。”
所以这两年,哪怕荀遇闹得再怎么厉害, 洛承之事后也都没有真的计较过。
可是,这次的五百万, 他真的很生气,很想认真的计较计较。
荀遇也明白自己这次不地道,态度很好:“谢谢。”
有点害羞怎么办?洛承之这是在夸自己吗?
“蒋非和咱们不一样。他出生前父亲就去世了,他父亲留下来的子女多,他妈虽然当时是有结婚证的蒋太太,但是在分家产时,他们母子并没有什么优势。”
甚至,在国外不怎么回国的私生子江寒,得到的都比蒋非的份额多。
“他妈顶着蒋太太的名义,虽然把蒋家的娱乐公司撑下来了,不过,应该也比较艰难。
后来,他妈周旋在很多男人之间,其实做了交际花。”
荀遇吃惊:“你对他妈都这么了解?”
“A市就这么大,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况且蒋非他妈,也算得上是风流人物。
荀遇:“你是因为这个和蒋非分的手?”
“不是。”
洛承之叹气:“我和他在一起后,他还有固定的床伴。”
荀遇表情先是一空,随即莫名生动了许多,甚至两只眼睛冒出光,鼻子都一吸一吸的,肉肉的鼻头翘翘的,很是可爱:“哦,他给你戴了绿帽子?”
很激动!很兴奋!
蒋非给洛承之戴过绿帽子?
洛承之看着表情都开始生动丰富的荀遇,无语半天,问:“你听到八卦,就这么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荀遇尴尬:“没,就是,他能给你戴,呃,戴帽子,觉得,呃。。。所以呢?你们就分手了?”
洛承之眼里含着笑意,蒋非的事过去太久,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了:“你会失望的,他不是给我戴绿帽子,而是,和我交往期间,前面的关系没有断开。”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许是他自幼看惯了他母亲的经历,他奉行开放式的关系,我知道这一点后,觉得我们俩人这方面观念不一致,就分开了。总共在一起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早就过去了。”
当时俩人好合好散的,也没有闹什么,洛承之提出分开,蒋非要面子,表现的一点都不稀罕这个男人!
荀遇郁闷:“那现在他为什么和我过不去?”
洛承之看着荀遇貌似聪明,其实蠢笨幼稚的头脑,不想告诉他蒋非大概是真的看上了他,哼了一声:“他神经病呗!”
荀遇晃了晃脚丫子,气愤:“对,他就是个神经病!看看他给我用的药,什么玩意!”
洛承之沉默。
蒋非给荀遇用的药,应该是非常先进的一种进口药,用于调教情人,用了这药的人,身子能更加柔软,且能摆出正常情况下做不到的。
这个,打死他都不会告诉荀遇。
反正现在荀遇己经恨死蒋非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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