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战术靴刚踩上长城砖石，鞋底就传来黏腻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青砖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被稀释的血浆，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草！这破墙在渗血！"
凯文用机械义肢敲了敲城砖，金属碰撞声惊起一片黑影——是成千上万只机械蝙蝠，它们的翅膀由玩家皮肤缝制，复眼闪烁着Ω符号的红光。
赛义德的灵体从骨刀中渗出，半透明的身躯比三天前更加稀薄。
他的兽皮纹身己经褪色大半，黑血凝成的左臂也在不断消散：
"祖灵说...氧气在逃跑。"
仿佛印证他的警告，林夜突然感觉呼吸一滞。
战术面板上的氧气数值开始跳动——98%...95%...92%...
"不是幻觉。"
苏璃的残影在箭楼旁闪烁，量子化的身体几乎透明，
"伊万改造了平流层的纳米虫群...它们正在吞噬空气中的氧分子..."
凯文扯开防毒面具，却发现滤芯己经被血丝状的纳米虫堵塞：
"妈的！这孙子玩阴的！"
他的机械义眼弹出扫描数据，整段长城上空漂浮着肉眼难辨的黑色云团——那是数以亿计的机械蝙蝠与纳米虫混合体，像一张巨大的死亡幕布，缓缓压向地面。
林夜右臂的青铜纹路突然发烫。
自挪威种子库归来后，那些融合了机械佛经与楚辞防火墙的纹路己经蔓延到脖颈，此刻正与长城砖缝里的血代码产生诡异共鸣。
他单膝跪地，手掌按在浸血的砖石上，龙脉能量顺着手臂灌入城墙——
"轰！"
整段长城突然震颤，砖缝中的血代码被龙脉能量逼出，在半空中凝结成明朝戍卒的虚影。
这些半透明的士兵举起锈蚀的刀剑，机械蝙蝠群撞上他们的身体，竟像撞进绞肉机般被撕成碎片！
"牛逼啊老林！"
凯文刚欢呼半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氧气读数己经跌至85%，他的机械义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草...老子...缺氧..."
赛义德的灵体突然暴涨，黑血在空中画出生殖图腾：
"祖灵要收...呼吸税..."
被污染的纳米虫群突然调转方向，扑向城墙外的黑暗处——那里站着个穿欧盟骑士铠的身影，胸甲上刻着血族亲王的徽记。
"氧气...还给你们..."
骑士掀开面甲，露出爆破手被改造过的脸。他的声带里长出机械蝙蝠，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代价是...交出...北极坐标..."
林夜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东京湾战役的记忆在缺氧状态下翻涌——爆破手被β病毒侵蚀时，也是这样一点点变成傀儡。
量天尺劈开扑来的蝙蝠群，青铜纹路与血代码对撞出刺目火花：
"你他妈...早就死了！"
"没错..."爆破手的胸腔突然裂开，三百只蝙蝠叼着北极冰盖的画面飞出，"
但伊万...让我活着...看你们...团灭..."
氧气读数暴跌至70%。凯文跪倒在地，机械义眼因缺氧不断黑屏重启。
赛义德的灵体缩回骨刀，黑血在刀身结出冰晶：
"祖灵...加钱..."
苏璃的残影突然凝实，量子化的手指插入城墙：
"林夜...墨家密码...在砖缝里..."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用楚辞...激活..."
林夜翻滚躲过蝙蝠扑击，染血的手掌再次按上城墙。
这一次，他不再抵抗血代码的入侵——而是引导青铜纹路中的《天问》诗句与龙脉能量融合！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整段长城突然亮起金光。
每一块砖石上都浮现出墨家机关纹路，与青铜纹路完美咬合。
戍卒虚影集体转身，刀剑指向天空——
"嗖！"
三百道金光冲天而起，在蝠云中撕出巨大缺口。
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被照到的机械蝙蝠纷纷自燃，纳米虫群在金光中解体成原始代码。
爆破手的铠甲突然崩裂，露出里面由Ω符号组成的骨架：
"不...不可能...这是..."
"墨家非攻机关术。"
林夜喘着粗气站起身，氧气读数开始缓慢回升，
"专杀...你们这些...盗版货！"
凯文用最后的力量甩出EMP手雷。电磁脉冲在蝠云缺口处炸开，连锁反应让整片黑云土崩瓦解。
赛义德的骨刀突然飞射而出，钉穿爆破手的咽喉：
"祖灵...结账..."
当第一缕新鲜空气涌入肺部时，林夜看见城墙下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苏璃的量子意识完整凝聚，正仰头望着漫天飘落的蝙蝠灰烬。
她的嘴唇开合，说出的却是伊万的声音：
"恭喜...你们通过了...压力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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