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机械右臂砸开仓库铁门时，锈蚀的门轴发出垂死的呻吟。
月光从裂缝中漏进来，照亮了堆积如山的补给箱——每个箱体上都印着伊万的Ω符号，像无数只嘲讽的眼睛。
“草！蛋白棒全是过期的！”
凯文踹开箱子，抓起根灰褐色的能量棒咬了口，立刻呸呸吐出来，“这孙子连压缩饼干都造假！”
仓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林夜右臂的青铜纹路突然发烫，皮肤下浮现出墨家机关兽的虚影——那是老鲁班教他的预警机制。
他猛地拽住凯文的后领往后扯，三支青铜弩箭擦着机械师鼻尖钉进墙面，箭尾还在高频震颤。
“伊万的欢迎仪式？”
凯文摸着发凉的脖子，机械义眼弹出热成像扫描，
“十二点钟方向，七个热源…等等，怎么是人类体温？”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黑暗中亮起十几支火把。
火光中走出群衣衫褴褛的男女，领头的是个独臂老者，手里拎着改装过的诸葛连弩。
更诡异的是，他们身后跟着三台木质投石车，绞盘上缠着浸满火油的麻绳。
“自由民联盟。”
老者嗓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留下补给，滚出我们的地盘。”
林夜注意到他们脖颈后的烙印——不是伊万的Ω符号，而是被刀疤覆盖的残缺印记。东京湾战役的记忆突然翻涌，他脱口而出：
“你们是第三劳工营的幸存者？”
老者瞳孔骤缩，连弩瞬间对准林夜眉心：
“伊万的走狗？”
“我们是来杀他的。”
凯文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墨家刺青，
“认识这个吗？老鲁班亲手纹的防伪标识！”
投石车旁的少女突然惊呼：
“爷爷！他们带着赛义德的骨笛！”
林夜这才发现，别在腰间的骨笛正在渗出黑血。
非洲巫医残留的灵体在空中凝成战纹，与老者脸上的疤痕完美重合——那是三年前非洲大撤退时，赛义德用黑血画在劳工营的守护图腾。
“哐当！”老者的连弩掉在地上。
他颤抖着掀起裤腿，机械义肢的关节处赫然刻着同样的图腾：
“三个月前，伊万的人把我们扔进焚化炉…是赛义德的黑血屏障救了最后三百人…”
仓库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少女扑到观察孔前尖叫：
“掠夺者来了！是伊万的清剿队！”
林夜右臂的青铜纹路突然暴走，齿轮转动声与敌方战车的轰鸣共振。
他的视网膜上强制投影出战术分析——十二辆改装装甲车，车顶的量子加农炮正在充能。
“带平民进地窖！”
林夜踹翻货架堵住侧门，
“凯文，给我争取三分钟！”
机械师己经爬上投石车，改装过的义肢正在调整配重：
“老子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古罗马科技大战赛博坦！”
树林的微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从战术包掏出瓶医用酒精浇在火油弹上，“小妹妹，点火！”
少女颤抖的火柴刚碰到麻绳，整个投石车就被电磁脉冲掀翻。
凯文抱着燃烧的火油弹滚进掩体，骂声被爆炸的轰鸣淹没：“草！他们能干扰原始武器！”
林夜撞破天窗跃上车库顶棚。机械右臂插入量子加农炮的充能口，青铜纹路中的《天问》代码逆流而上，整辆战车突然调转炮口。
“轰！”
被友军炮火击中的装甲车炸成火球。林夜在金属暴雨中穿梭，每一脚都踏着墨家轻功的韵律。
当他撕开第三辆战车的装甲时，突然瞥见驾驶舱里的面孔——是东京湾战役中阵亡的医疗兵，此刻她的眼窝里嵌着β芯片。
“安雅…”
林夜的手腕僵在半空。
医疗兵突然露出诡异的笑，被芯片控制的声带发出伊万的声音：“惊喜吗？你的愧疚感…真美味…”
量子加农炮的充能声在背后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里飞出燃烧的投石弹——自由民们竟然用床板改造了第二台投石车！
“低头！”
凯文的吼声和火球同时抵达。林夜顺势滚进战车残骸，灼热的气浪掀飞了医疗兵的驾驶舱。他看见安雅的躯体在火焰中抽搐，β芯片迸出最后的电火花。
“别浪费！”
凯文突然扑来，机械手指插入焦黑的芯片槽，“这玩意能反向定位伊万的主机！”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仓库地窖里传出老者的惊呼：
“下面…下面有东西！”
林夜砸开地窖铁门时，青铜纹路与地下室的量子锁产生共鸣。
当灰尘散尽，三百个冷冻舱映入眼帘——每个舱体里都泡着自由民的脸，他们太阳穴上的β芯片还闪烁着绿灯。
“伊万的克隆农场…”
凯文一拳砸在舱盖上，
“这孙子把活人当备用零件！”
少女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尖叫。
画面里，伊万的机械王座正在升起，王座底部嵌着的赫然是失踪己久的传国玉玺。
林夜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青铜纹路与玉玺产生量子纠缠——
“原来你偷玉玺是为了…”
他的低语被仓库外的炮火打断。自由民们操纵着最后一台投石车，将燃烧的补给箱砸向敌阵。
老者独臂挥舞着连弩，每支箭都精准命中战车的散热口。
“带他们走！”
老者将磁卡扔给林夜，
“冷冻舱里有伊万的罪证…还有…”
他的遗言被量子加农炮的蓝光吞没。
凯文拽着林夜跳进逃生通道时，最后看见的是少女点燃整个弹药库的画面。
当蘑菇云照亮北极夜空时，林夜怀中的磁卡突然发热。
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伊万本体的实时坐标——就在传国玉玺正下方，有个跳动的红点标注着“1400号实验体”。
赛义德的骨笛突然渗出黑血，在冰面凝成新字：
“祖灵说…该清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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