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一刀劈开拦路的荆棘，汁液溅在作战服上，泛着荧光的绿色。
凯文突然拽住他胳膊，机械义眼缩成针尖：“看那棵树！”
十米外的胡杨树干上凸出张人脸，树皮褶皱拼成非洲老汉的样貌，嘴唇正一张一合发出低频嗡鸣。赛义德的黑血从骨刀上滴落，渗进树根：“祖灵……在说话？”
越往丛林深处走，树干上的人脸越密集。
有个欧盟玩家的脸卡在榕树气根里，眼珠转得飞快，嘴里念叨着股票代码；北美机械党的光头印在松树皮上，正用二进制语调背诵《独立宣言》。
“这他妈是伊万的新把戏？”
凯文用激光笔戳了戳人脸，树皮立刻渗出β病毒黏液，“他把玩家记忆植入树木当广播塔！”
赛义德突然跪倒，巫毒图腾在胸口扭动。
他伸手抚摸某棵刻着非洲祭司脸的棕榈树，树干突然裂开条缝，掉出块刻着老鲁班印记的芯片：“祖灵说……有人在偷魂。”
林夜右臂的龙鳞突然发烫，逆鳞剑指向树冠：“上面！”
二十米高的望天树上架着卫星锅，藤蔓缠成的电缆正往树干里注射黏液。
三个欧盟玩家被改造成活体路由器，脊椎接满数据线，头盖骨被掀开，大脑表面贴满电极片。
“还……没涨完……”其中一人突然睁眼，瞳孔里跳动着K线图，“加仓……加仓……”
凯文扯断他后颈的数据线，带出一串血珠：“他们的脑波被调制成广播信号，整片森林都是天线！”
赛义德的黑血洒在卫星锅上，腐蚀出个非洲星图。
林夜挥剑斩断藤蔓，树冠突然剧烈摇晃，数百片树叶弹出人脸，齐声高喊：“生存……即真理……”
低频声波震得落叶纷飞，凯文的机械义眼炸出电火花。
赛义德用骨刀刺穿耳膜，黑血凝成隔音耳塞：“祖灵要清场了！”
林夜顶着声波突进，龙鳞在震荡中片片剥落。
人脸树突然伸出枝条缠住他脚踝，树皮裂开露出玩家尸骸：“救……北极……”
逆鳞剑劈开树干的瞬间，三百道记忆数据流灌入脑海——伊万在北极冰层下建了座巨型发射塔，塔尖插着玉玺底座。
赛义德撕开溃烂的皮肤，把巫毒图腾按在主树干上。
黑血顺着树纹蔓延，暂时压制住人脸广播。凯文趁机架设干扰器，机械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得找到主频段……操！信号源在移动！”
林夜跃上树梢，龙睛印记穿透夜幕——五公里外有棵百米高的巨杉，树干上浮动着伊万的全息脸。
“是母树！”凯文吐掉嘴里的血沫，“那玩意在吃地脉能量！”
三人冲向巨杉时，整片森林活了过来。人脸树像丧尸般挪动树根，藤蔓缠成绞索，松果像手雷般炸开，溅出带病毒的汁液。
巨杉底部盘踞着树根组成的超级计算机，欧盟议长的脸浮在屏幕中央：“为了人类延续……必须清除低效个体……”
赛义德突然暴起，骨刀捅进树根缝隙：“祖灵不吃这套！”黑血顺着根系逆流，暂时瘫痪了防御系统。
林夜一剑刺入主服务器，龙脉能量与数据流对撞出电弧。
凯文顶着电磁风暴输入破解代码，机械义肢的零件叮叮当当往下掉。
伊万的脸突然扭曲成老鲁班：“夜儿……玉玺在北极……”
巨杉轰然倒塌时，所有人脸树集体沉默。
幸存的欧盟玩家从树洞爬出，脸上还留着树皮纹路。赛义德瘫在树桩旁，巫毒图腾淡得只剩轮廓：“祖灵……累了……”
凯文捡起块冒烟的芯片，上面刻着北极坐标：“这孙子在冰层下藏了三百个信号塔。”
林夜擦掉剑上的树液，龙睛印记里闪过苏璃的残影。她的量子化手指正指向北方，月光下隐约可见连绵的冰塔群。
夜风中，一片枯叶飘过，叶脉渐渐浮出伊万的笑脸：“植物才是终极文明……恭喜你们……通过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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