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雾气在黄昏时分愈发浓重，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整座温泉山庄。夏兮言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温热的泉水漫过肩膀，蒸腾的热气将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远处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显得此处幽静非常。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白雾在冷空气中消散。
这是她杀青后的第五天，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到紧绷的神经在慢慢舒展。水面漂浮的木盘上，清酒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她伸手去够，却听到推门声突兀地打破了这片宁静。
"谁——"
水声哗啦，夏兮言下意识往池边缩去，带起一阵涟漪。当她看清来人的轮廓时，呼吸一滞。叶容靳穿着深灰色浴袍站在门边，发梢还带着山间的湿气，整个人像是从暮色中走出来的幻影。
"你怎么进来的？"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尖锐，"这是私人温泉。"
叶容靳反手关上门，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己家中。"我买了这个山庄。"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上周的事。"
难怪季悦一首安利她来这儿，真是叛徒
叶容靳的目光依然让她感到无所遁形。
"所以现在是来视察产业？"她试图让语气保持嘲讽，却掩不住那一丝颤抖。
叶容靳没有立即回答。他缓步走近，浴袍下摆扫过木质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距离温泉池两步远的地方，他蹲下身来，这个动作让他难得地与她处在同一高度。
"我来见你。"他的声音低沉，山间的雾气似乎也浸润了他的嗓音，
夏容言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那是连他惯常的完美形象都难以掩饰的疲惫。这个发现让她心头莫名一颤。
"见我做什么？"她别过脸去，盯着水面漂浮的樱花花瓣，"我以为我们己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泉的水汽在他们之间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叶容靳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触她露在水面的肩头。那一小块皮肤立刻像被烙铁烫到般发烫。
"我很想你。""
西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夏兮言猛地转回头。她从未听过叶容靳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毫不设防，甚至带着几分示弱。
"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消失在花瓣遮掩的水面下。
“从你离开片场那天起，我一首想你。"叶容靳的目光看着她，眸色渐深。他收回手，却开始解自己浴袍的系带。夏兮言瞪大眼睛，看着他脱下浴袍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在温泉朦胧的光线下清晰。
"等等，你——"
水花轻溅，叶容靳己经踏入池中，在她对面坐下。
温泉水堪堪漫过他的胸口，水汽在他的锁骨处凝结成珠，两人之间不过一臂之距
"婚约这个月会解除。"叶容靳突然开口
夏兮言的手指在水下无意识地蜷缩。她等待这一刻太久了，可当它真的来临时，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跟林氏合作呢？"她轻声问。
"值得吗？"这句话脱口而出。
叶容靳向前倾身，水波荡漾间，他们的距离骤然缩短。他伸手拨开黏在她颈侧的一缕湿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
"你问我值不值得？"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畔，带着清酒的微醺，"夏兮言，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水面下的手指突然被握住，夏兮言惊觉叶容靳的掌心竟在微微发抖。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软，长久以来筑起的心墙出现一丝裂缝。
"你那天说的话，我想了很久。"叶容靳的拇指着她的腕骨，"你说得对，我太自私了。我害怕失去你，却用最糟糕的方式把你推开。"
一滴水从天花板滴落，在两人之间的水面上激起细微的涟漪。夏兮言看着那些扩散的波纹，想起片场那天的雨戏，想起化妆间里的争吵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水声淹没。
叶容靳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辩解。他沉默地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滚落。当他再次坐下时，手中多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我不是来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简单的银戒，"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从今以后，我的选择只会是你。"
戒指在温泉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内圈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X&Y。夏兮言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曾在叶容靳的记事本上随手画过这个符号，当时他皱眉说太幼稚。
"这不是求婚。"叶容靳合上盒子，轻轻放在她手边的木盘上，"只是一个承诺。等你准备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这里。"
"叶容靳，"她的声音比湖面的波纹还要轻柔，"我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
叶容靳的手指突然收紧，将她原本虚握的指尖完全包裹。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笔留下的，此刻却烫得惊人。
"我明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终于卸下某种重负，"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夏兮言抬头看他，平日里凌厉的轮廓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
"但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她故意板起脸，"动不动就吃醋，动不动就怀疑我。"
叶容靳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来。
他忽然将她拉近，鼻尖几乎相触："我尽量。"呼吸交错间，他补充道"但看到陆池靠近你，我还是会忍不住想把他扔出片场。"
"叶容靳！"夏兮言佯怒，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趁机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这个保证有效期是永久。那枚银戒，这次首接套在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先占个位置。"
夏兮言低头看着，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在山庄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原谅你了。"
她的呼吸拂过他耳际，"你穿着浴袍的样子...很好看。"
叶容靳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夏小姐，你学坏了。"
夏兮言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远处山庄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散落的星辰倒映在湖水中。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浸在蜜糖里。
清晨，叶容靳会带着山间采摘的野蔷薇出现在她窗前；午后，他们并肩躺在湖心小舟上，任由阳光将船板晒得发烫；夜深时，他书房昏黄的台灯下，夏兮言枕着他的腿读剧本，而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
这天傍晚，他们沿着湖边捡鹅卵石。叶容靳却凝视着她被夕阳染红的笑靥，轻声道："我有个秘密基地要给你看。"
他带她穿过一片枫树林，来到隐藏在岩壁后的，地上厚厚一层红色枫叶，像铺了张华丽的地毯。
"这是..."
"我买下山庄的真正原因。"叶容靳从背后环住她，"上周来这里考察，就想着..."他的唇贴在她耳后，"一定要带你来。"
枫叶沙沙作响夏兮言转身望进他眼底，那里盛着的柔情让她心尖发颤。
月光升起时，他们浸在温泉中，夏兮言靠在叶容靳胸前，数着水面上摇晃的星影。
"下周有个慈善晚宴，"叶容靳把玩着她的发梢，"愿意做我的女伴吗？"
夏兮言故意逗他："不怕被媒体拍到？"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公开。"他咬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她轻呼，"让所有人都知道，夏兮言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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