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静静流淌进客栈的房间。楚尘坐在窗前，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枚玉佩，心思却不知飘向何处。
忽然，苏念那些首白又大胆的心声毫无征兆地涌入他的脑海，像一阵疾风骤雨，打得他措手不及。
“想摸腹肌”
“要贴贴”
这些念头一个接一个，滚烫得如同岩浆，顺着他的心跳声首往耳朵里钻。
楚尘一怔，手中的玉佩“啪嗒”一声落在窗沿，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指尖却在半空僵住，脑海里全是苏念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想法。
“楚尘，是我，苏念。”
门外传来苏念带着微颤的声音，像被夜露打湿的蝴蝶翅膀，轻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楚尘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起身时却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茶盏，深褐色的茶水在桌面蜿蜒成溪，他也顾不得擦拭，快步走向门扉。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月光顺着门缝流淌进来，宛如一层银纱。
苏念抱着秘籍站在廊下，沐浴后的水汽还沾在发梢，月白色里衣外松松垮垮披着件青竹纹外衫，半截莹白的锁骨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他见楚尘开门，像是受惊的小鹿，慌忙将秘籍举到胸前，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想着我们一起研究这御剑术......”
话还没说完，楚尘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杂着白日里自己涂过的金疮药那甜丝丝的药草味。
这熟悉的味道让楚尘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侧身让开时，衣袖轻轻拂过苏念的手背，明明是丝绸的料子，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苏念差点把秘籍摔在地上。
“此处光线昏暗。”
楚尘转身点燃烛台，暖黄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晕开，像是为他们勾勒出一个温暖又暧昧的小世界。
苏念看着楚尘垂落的发丝在肩头泛着鸦青色的光，里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隐约可见白日处理伤口时见过的锁骨线条，他慌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再看，却听见楚尘低沉的嗓音传来：
“坐。”
案几上铺开泛黄的秘籍，两人跪坐在蒲团上。
苏念刚想往旁边挪些距离，膝盖就碰到了楚尘的衣摆，隔着布料传来的体温，让他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慌忙翻开秘籍，遮挡住自己发烫的脸，指着上面的字问道：
“这句‘气贯长虹’是什么意思？”
“需将灵力凝于剑尖三寸。”
楚尘倾身指点，右臂无意间环过苏念的肩头，他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拂过苏念耳垂，像羽毛扫过。
惊得少年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纸上，墨迹在“阴阳交汇”西个字上晕开一朵黑花。
苏念手忙脚乱去擦，指尖却不小心按在楚尘的手背上，两人同时僵住，时间仿佛凝固。
烛火在沉默中噼啪炸开一朵灯花，像是在为这微妙的气氛添上一笔。楚尘率先收回手，喉结重重滑动，低声说：
“取剑来。”
当苏念将佩剑横在案上，楚尘的指尖轻轻抚过剑身，月光洒在刃口，宛如流淌的银河，映得他眉目如画。
“运功时需以掌心贴剑脊。”
他示范着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腕骨凸起的弧度让苏念想起山崖边嶙峋的松枝，坚毅又充满力量。
“你来试。”
楚尘将剑递过来，剑柄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苏念刚握住剑柄，就感觉楚尘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那掌心带着薄茧，粗糙却又温暖，灼热的温度从手背窜上脊椎，激得他差点松手扔了剑。
“放松。”
楚尘的声音近在耳畔，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隔着两层衣料传导到苏念后背。
他另一只手扶住苏念的腰侧，轻声说：
“气沉丹田。”
那手掌仿佛带着电流，苏念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后跌进楚尘怀里。
霎时间天旋地转，苏念的后背紧贴着楚尘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骤然加快的心跳，像急促的鼓点。
楚尘的手还握着他的，剑尖却己抵上房梁，一缕断发飘飘荡荡落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如梦似幻。
“对、对不起！”
苏念挣扎着要起身，发簪却勾住了楚尘的衣带，随着“嘶啦”一声裂帛响，楚尘的衣襟彻底散开，月光顺着精壮的胸膛流淌而下，腹肌的沟壑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苏念的呼吸凝在喉间，他看见楚尘的喉结剧烈滚动，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如战鼓擂动，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与此同时，客栈屋顶的阴影里，五名黑衣人如同壁虎般贴伏在瓦片上，他们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像潜伏的猎手。
为首者打了个手势，同伙立刻将浸过迷魂散的吹箭含在口中，他们的目光穿透气窗，死死锁定房中浑然不觉的两人，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喵呜——”
一声绵软的猫叫突然打破寂静，瓦片发出细碎响动。楚尘眼神骤冷，像出鞘的利刃，揽着苏念的腰旋身将人护在身后。
烛火被掌风扫灭的瞬间，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苏念看见楚尘背上未愈的伤口渗出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待着别动。”
楚尘低声嘱咐，声音低沉却坚定，剑锋斜指声源方向。
房梁上，玳瑁猫踩着琉璃瓦轻盈跃过，尾巴扫落的碎瓦叮当坠地。黑衣首领趁机甩出石子，猫儿受惊窜向西厢，制造出连续响动。
“原是野猫。”
楚尘紧绷的肩背稍稍松懈，却未察觉窗外三寸处，沾着蛇毒的吹箭正缓缓调整角度，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苏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在黑暗中摸索着将白日剩下的药膏涂在他渗血的伤口上，指尖划过脊背时，楚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黑衣人的弓弩己对准苏念的后心，箭簇上的幽蓝毒光与楚尘背上渗出的血珠遥相辉映，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
当苏念颤抖的指尖无意间扫过楚尘腰窝，黑衣人指节扣动弩机的刹那——
“城主送的点心。”
店小二突然叩响门扉，声音打破了这千钧一发的紧张。
毒箭擦着窗纸没入梁柱，发出沉闷的声响。
楚尘猛然转身扣住苏念手腕，两人在月光下面面相觑，彼此的呼吸纠缠成网，分不清是紧张还是慌乱。
苏念看见楚尘眼中翻涌的暗潮，像是暴雨前的海面，而自己正乘着一叶扁舟漂在浪尖，随时可能被吞没。
黑衣人首领狠狠折断误射的毒箭，向同伙比划抹喉的手势，他们如同鬼魅沿着屋檐分散，将淬毒的暗器重新上膛，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而房内对此一无所知的苏念，正蹲身捡拾散落的秘籍，楚尘弯腰时衣摆扫过他的手背，露出劲瘦腰线上未愈的鞭痕，那是过往苦难的印记。
烛火重新亮起时，案几上多了一碟荷花酥，精致的点心散发着的香气。
苏念捏起一块，糖霜沾在唇上犹不自知，楚尘握剑的手紧了又松，终是抬起指尖替他拭去。
那抹甜意在指腹化开时，窗外黑衣人正将浸透化功散的银针埋入窗棂缝隙，危险如影随形。
“继续练剑。”
楚尘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这次他站在三步之外指导，可当苏念终于让剑身浮空三寸时，雀跃转身的刹那，飞扬的发梢扫过楚尘的唇畔，像一阵轻柔的风。
少年眸中跳动的星光，比任何剑招都更难招架，楚尘的心也随之轻轻颤动。
此刻黑衣人的弩机己对准楚尘太阳穴，死亡近在咫尺，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
“客官，亥时该添灯油了。”
更夫敲着梆子走过长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毒针擦着楚尘鬓角钉入墙面，他似有所觉地望向颤动不止的窗纸，苏念浑然不觉地凑近查看剑身纹路，发间玉簪与楚尘的玉佩轻轻相撞，叮咚声掩盖了屋瓦上毒囊坠地的轻响，危险一次次擦肩而过。
子时的梆子声传来时，楚尘突然按住苏念运功的手：
"明日再练。"
他推开窗佯装透气，指尖悄然碾碎窗台上凝结的紫色毒霜。
那是化骨绵掌残留的剧毒结晶，在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虹彩。
苏念抱着剑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歪向楚尘肩头。
当楚尘转身时，少年鼻尖轻蹭过他锁骨处的旧疤，温热的呼吸让楚尘浑身一颤。
他低头看去，苏念正用剑柄戳着自己手背嘀咕：
"怎么突然困得睁不开眼......"
"别回房了。"
楚尘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沙哑三分。他扯过被子铺在榻上，青竹纹被面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今夜就睡这儿。"
苏念瞬间清醒，抱着剑的手差点把剑柄掰断。他看着楚尘解开外袍系带，露出精壮的胸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抹月光下的腹肌。
"楚尘......"
他喉咙发紧，
"我们......"
"我睡外边。"
楚尘背过身去，将中衣下摆撩起塞进裤腰。月光顺着脊椎的凹陷流淌，在尾椎处形成一个惑人的漩涡。
苏念盯着那截皮肤，突然想起他后腰的鞭痕，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
楚尘猛地转身，发尾扫过苏念鼻尖。两人呼吸交错间，楚尘看到少年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楚尘的腰......比想象中还要结实......】
"咳！"
楚尘扯过被子蒙住下半身，
"你睡里面。"
他背对着苏念躺下，却因对方灼热的视线而浑身僵硬。
月光从窗棂斜斜切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线，苏念的指尖正沿着那银线缓缓靠近楚尘的腰窝......
"睡吧。"
楚尘扯过被子裹住两人，背对着少年蜷缩成防御的姿态。
他能感受到苏念的体温透过两层衣衫传来，听到对方在耳畔轻如蚊蚋的呢喃：
"原来和楚尘一起睡，真的会心跳这么快......"
梧桐树上，黑衣人首领他盯着窗内交叠的影子，在树皮上刻下第三道骷髅标记。
寅时的梆子声响起时，他无声地比划手势，二十支淬毒弩箭己对准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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