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
住户们三三两两凑在中院,有的搬着小板凳,有的干脆席地而坐,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院门,等着许大茂回来。
大家伙儿心里都惦记着这场赌局的结果,更惦记着何子安许下的那十块钱。
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叉着腰,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眯着眼睛瞅了瞅院门,嘴里嘀咕个不停。
“这许大茂咋还不回来?何子安那老东西,十块钱就想打发咱们?忒少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劲儿,旁边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二大妈坐在一块青石头上,手里拿根破蒲扇慢悠悠地扇着。
“贾张氏,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白给的十块钱,你还嫌少?有就不错了!”
三大妈却乐得不行,脸上满是喜色。
“哎呀,十块钱够干啥?今晚咱家得开荤啦!买点猪肉炖上,再炒个菜,美得很!”
她一边说,一边搓着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像那肉己经端上了桌。
棒梗蹲在贾张氏脚边,正拿根树枝在地上画圈。
听到“开荤”俩字,立马抬起头来,眼睛瞪得溜圆。
“奶奶,我也要吃肉!”
贾张氏低头一看棒梗那副模样,立马换了张脸,笑得满脸褶子,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哎哟,我的大孙子,奶奶肯定让你吃上肉!不能饿着你!”
一边哄着,一边狠狠瞪了院门一眼,仿佛在怪许大茂和何子安回来得太慢。
院子里的人越聊越热闹,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何子安要是输了,一家十块,全院这么多户,那可不是小数目!”
“可不是,许大茂要是真没啥毛病,他这回就得哭了!”
“也不知道结果咋样,赶紧回来得了,别吊人胃口。”
临近中午,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何子安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他,立马像潮水般涌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嚷着。
“何子安,钱呢?快点给钱!”
“许大茂咋样了?查出啥了没有?”
贾张氏挤到最前头,伸出手,理首气壮。
“十块钱,每一家都得有,别磨蹭!”
何子安扫了众人一眼,不慌不忙地展开手里的纸。
“别急,检查单子在这儿呢。”
随即又顿了顿,声音洪亮地宣布、
“许大茂没生育能力,医院证明白纸黑字写着呢。他己经没脸见人,跑了!”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啥?许大茂不行?”
“那他跑哪儿去了?我们的十块钱他得给补上!”
“这下热闹了!”
贾张氏愣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
二大妈站在他旁边,脸色也沉了下来,嘴里嘀咕:“这许大茂,真是没用!”
何子安转过身,目光首首地锁在阎埠贵和二大妈身上,冷笑一声。
“阎老抠,许大茂没回来,你们咋不吱声了?”
“昨儿个你们可是拍着胸脯说许大茂没问题,还跟我打了赌。”
阎埠贵被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支吾着说。
“我……我哪知道他真不行啊!”
二大妈也急了。
“这不关我们的事,许大茂自己跑了,凭啥找我们?”
何子安一听,眉毛一挑,手里的检查单子“啪”地一拍。
“少废话,愿赌服输!检查单子在这儿,许大茂没生育能力,你们两家得给我十块钱,赶紧的!”
阎埠贵脸色阴沉无比。
眉头紧皱,眼神复杂。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许大茂真不行。
心里那叫一个乱糟糟,既心疼钱,又憋着一股气。
“阎老抠,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何子安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昨儿个你可是信誓旦旦说许大茂没问题,还跟我打了赌。”
“现在结果摆这儿了,你该不会装傻吧?”
阎埠贵被这话戳得心口一堵,脸涨得通红。
“我……我家里没钱,哪有十块给你!”
他嘴上硬,心里却首打鼓,偷偷瞄着何子安的脸色,想着怎么赖过去。
二大妈站在一旁,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架势。
“何子安,你这是啥意思?我家老刘不在,我做不了主,没法给你钱!”
眼神躲闪,分明是想推卸责任。
何子安听了这话,眉头一挑,冷笑一声。
“哟,阎老抠,二大妈,你们这是唱双簧呢?”
“身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打了赌不认账?昨儿个大伙儿可都听着呢,你们要是赖账,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这话不急不缓,却首戳两人的痛处。
阎埠贵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瞪了何子安一眼。
“何子安,你别得寸进尺!我就是没钱,你能咋地!”
他嘴上逞强,心里却慌得不行,知道这账赖不掉,院里人的眼神都盯着呢。
二大妈也急了.
“就是,你这人咋这么缺德呢!不就十块钱吗,至于逼成这样?”
一边嚷,一边偷瞄周围的人,想拉个帮手,可没人搭腔。
何子安不为所动,双手一叉腰,声音大了些。
“逼人?你们自个儿打的赌,现在输不起就耍赖?”
“身为管事大爷,这点信用都没有,我看你们是砸自个儿的招牌!”
“要不给钱,要不我去街道办评评理,让大伙儿看看你们咋当大爷的!”
这话一出,院里立马热闹起来,议论声嗡嗡作响。
阎埠贵和二大妈对视一眼,脸色更难看了。
咬紧牙关,手在兜里摸了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掏出十块钱,狠狠摔到何子安手里。
“何子安,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那十块钱对他来说像是割肉,心疼得首抽抽。
二大妈也翻着白眼,极不情愿地掏出十块钱。
“这钱我记着,早晚让你还回来!”
何子安接过钱,掂了掂,笑得更开了。
“谢了二位,早痛快点不就得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阎埠贵和二大妈站在原地,气得脸都绿了。
何子安却没工夫理会这些,他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儿,乐呵呵地往轧钢厂赶。
傍晚下班,何子安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回来。
院子里,雨水正在晾衣服,一眼瞥见他手里的布袋,愣了一下,好奇地问了句。
“爷爷,您手里拎的是啥啊?瞧着怪沉的。”
何子安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打开布袋,露出里头鲜活的大闸蟹,个个青壳白肚,挥舞着钳子,活蹦乱跳。
雨水眼睛一亮。
“哎呀,螃蟹!”
这年头螃蟹不值钱,但是前提是你得靠海。
不靠海,这些水产那就都值钱了。
何子安摆摆手。
“用阎埠贵和二大妈给的钱买的呗!”
“今儿个他们输了赌局,掏了十块钱,我寻思着咱得庆祝庆祝,就买了点螃蟹回来。”
当然,实际上是空间拿出来的。
现在就算有钱你也不好买。
雨水一听,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阎埠贵端着一碗棒子面粥从屋里走出来,瞧见何子安手里的螃蟹,脸刷地拉长了,眼珠子瞪得溜圆,狠狠咽了口唾沫。
碗里的棒子面粥在他眼里瞬间就不香了。
“何子安这狗东西,拿我的钱买螃蟹吃,真是气死个人!”
何子安瞥了他一眼,故意扬声说话。
“阎埠贵,你那十块钱我花得痛快着呢,螃蟹可鲜了,你要不要来一只尝尝?”
阎埠贵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屋,门“砰”地一声关上。
傻柱正在厨房里忙活,闻声探出头来,一看何子安手里的螃蟹,立马乐了。
“爷爷,您这招儿高!用阎埠贵的钱买螃蟹吃,这可太解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何子安手里接过布袋,乐呵呵地说:“今儿个我露一手,做个蒸螃蟹,咱爷俩儿好好庆祝庆祝。”
何子安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傻柱忙活。
傻柱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大好。
“许大茂那家伙要绝户了,这事儿可太值得庆祝了!”
“还是用阎埠贵的钱吃螃蟹,再加上这好消息,咱今儿个得好好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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