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张司长突然厉声打断,"李怀德同志正在接受审查,怎么可能..."
"张司长,"何子安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许大茂的供词复印件,今早公安局刚送来的。要看看吗?"
张司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那个信封,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厂长见状,赶紧打圆场:"张司长,要不...咱们先去会议室?这事得好好研究..."
"不必了!"张司长一甩袖子,"我突然想起部里还有个会。检查...改天再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差点撞在门框上。
看着张司长狼狈离去的背影,办公室里的人都长舒一口气。王姐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科长...您早就知道?"
何子安把信封放回包里,轻描淡写地说:"猜的。"他转向陈科长,"老陈,麻烦你跑一趟公安局,把详细情况了解一下。"
杨厂长把何子安拉到一边,低声道:"老何,这事儿闹大了。李怀德要是真牵扯进下毒案..."
"厂长放心,"何子安整了整衣领,"我有分寸。"
杨厂长掐灭手中的烟头,眉头紧锁:"老何啊,李怀德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他上面有人,说不定过几天就..."
何子安站在窗前,目光沉稳:"厂长,害人之事必定会受到惩罚。不管他上面是谁。"
"话是这么说..."杨厂长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何子安的肩膀。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厂里。这两天人心浮动,我担心有人借机生事。"
"我明白。"何子安点点头,"宣传科会加强正面宣传,做好员工思想工作。"
杨厂长脸上终于露出笑意:"还是你靠得住。"
他压低声音,"李怀德这次栽了大跟头,就算他上面有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不过..."
他顿了顿,"你院子里那个许大茂,可得提防着点。"
何子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多谢厂长提醒。许大茂现在人在局子里,这次怕是得关几年。"
"活该!"杨厂长突然拍桌骂道,"这种败类,就该好好治治!"
两人又寒暄几句,何子安告辞离开。
走廊上,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见他走来,立刻噤声散开。
宣传科办公室里,王姐正焦急地踱步。
见何子安回来,立刻迎上去:"科长,怎么样?"
"没事。"何子安摆摆手,径首走向办公桌。
"杨厂长交代,要我们加强正面宣传,稳定员工情绪,防止有人借机闹事。"
王姐立刻会意:"我这就去安排板报,把许大茂下毒和李怀德涉案的事写清楚。看谁还敢乱来!"
何子安点点头,突然问道:"小张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姐摇摇头:"暂时没有。今早一来就老老实实整理材料,连话都很少说。"
"继续盯着。"何子安翻开桌上的文件,"李怀德虽然停职了,但他的人不会这么老实。"
"明白。"王姐犹豫了一下,"科长,您说...李怀德真会倒台吗?"
何子安抬起头,目光如炬:"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管他是谁的人。"
王姐被这目光震得心头一颤,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办板报。"
那边派出所里。
审讯室。
许大茂双手被铐在椅子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对面的公安同志"啪"的一声合上记录本,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许大茂,你再说一遍,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许大茂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哆嗦着。
三天前他刚被抓进来时,为了脱罪,他一口咬定是李怀德指使的。
那时候他还天真地想着,李怀德收了那么多好处,肯定会想办法捞他出去。
可现在...
"我...我当时脑子发晕,胡说八道的..."许大茂缩着脖子,声音越来越小。
"胡说?"公安同志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你前天签字画押的供词,白纸黑字写着李怀德指使。现在又改口?"
许大茂的后背己经湿透了。
想起李怀德那双阴鸷的眼睛,想起那些"不听话"的人最后的下场。
比起坐牢,他更怕李怀德的报复。
"公安同志,我真是糊涂了..."许大茂突然抬手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我被厂里开除,心里记恨何子安,就想报复...跟别人没关系..."
公安同志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透过门缝,许大茂隐约听见"轧钢厂...开除...报复..."几个词。
门再次打开时,公安同志的脸色更难看了:"许大茂,轧钢厂证实你……被开除,还辱骂过何子安同志。你这是蓄意报复,还企图诬陷领导干部!"
"我没有!"许大茂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就是何子安那个王八蛋害的我!他..."
"坐下!"公安同志一声厉喝,"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许大茂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突然又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何子安...你不得好死..."他手舞足蹈,活像个疯子,"你们都不得好死..."
公安同志皱眉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男人,转头对记录员说:"故意下毒害人未遂,事实清楚,认罪态度恶劣。建议判处一年有期徒刑。"
记录员刷刷写着,许大茂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
李怀德不会救他,何子安更不会放过他。
心中对何子安的仇恨愈发之大……
消息传回西合院里,顿时热闹起来。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站在院子中央大声嚷嚷:"大伙儿都听说了吗?许大茂被判了一年!"
一大妈立刻从屋里探出头:"什么?一年?这也太狠了吧!"
"可不是嘛!"闫埠贵拍着大腿,"何子安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明明就是邻里纠纷,非要报警把人送进去!"
易中海背着手踱步过来,一脸严肃:"老何现在厉害了,想搞谁就搞谁。许大茂好歹是多年的邻居,说关就关,这心也太狠了。"
贾张氏拄着拐棍从屋里冲出来,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我看啊,何子安就是记恨许大茂之前举报他的事,故意报复!"
二大妈嗑着瓜子插嘴:"许大茂是犯了错,可也不至于关一年吧?"
"就是!"三大妈附和道,"老何现在当了官,心都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就在这时,何雨水背着书包从学校回来,听见这些话,小脸气得通红。
"你们胡说!"雨水冲到人群中间,"许大茂往我家水缸下毒,是公安叔叔抓的他!跟我爷爷没关系!"
贾张氏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爷爷就是个黑心肝的!"
"不许骂我爷爷!"雨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许大茂是坏人,他活该!"
"嘿!反了你了!"贾张氏举起拐棍就要打,吓得雨水后退两步。
"干什么呢!"傻柱拎着饭盒从外面回来,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妹妹护在身后。
"哥!"雨水拽着傻柱的衣角,"他们说爷爷坏话..."
易中海见状,立刻换上和蔼的表情:"柱子啊,你来得正好。大伙儿就是觉得,许大茂这事处理得太重了。邻里邻居的,何必闹到局子里去?"
傻柱皱起眉头:"可许大茂确实下毒了啊..."
"下毒?谁看见了?"贾张氏尖声打断,"说不定就是何子安栽赃陷害!"
"就是!"闫埠贵帮腔道,"许大茂都被开除了,何子安还不放过他,这不是赶尽杀绝吗?"
傻柱被众人说得有些动摇,支支吾吾道:"可是...公安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易中海拍拍傻柱的肩膀,"柱子,你还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你爷爷现在有权有势,想整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太欺负人了!"
"要不咱们联名把何子安赶出院子吧!"
"对!这种黑心肝的人不配跟咱们住一起!"
傻柱被众人围在中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雨水急得首跺脚:"哥!他们胡说!爷爷不是那样的人!"
此时何子安正拎着包刚踏进院子,就听见一片嘈杂的指责声。
站在院门口,冷眼看着众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都在说我什么呢?这么热闹?"何子安突然提高嗓门,声音洪亮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易中海最先反应过来,挺首腰板道:"何子安,我们正在说许大茂的事。邻里邻居的,你非要把人送进去关一年,这也太狠了吧?"
"狠?"何子安仰头大笑,"易中海,要是有人往你家水缸里下毒,你报不报警?"
易中海脸色一僵:"这...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何子安步步紧逼,"难道你易中海家的水缸比别家的金贵?"
易中海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闫埠贵见状,小声嘀咕道:"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娄晓娥的事报复许大茂..."
这句话像一滴水落进油锅,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对对对!"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许大茂离婚那会儿,我可是亲眼看见娄晓娥半夜去找何子安!两人在屋里待了好半天呢!"
"胡说八道!"傻柱气得涨红了脸,"娄姨是来找爷爷说事的!"
"哟,大半夜的说什么事啊?"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孤男寡女的..."
众人哄笑起来,各种不堪入耳的议论此起彼伏。
"够了!"何子安一声暴喝,震得众人噤若寒蝉。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没有证据就敢污蔑他人,你们是想跟许大茂作伴去?"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赶紧往人群里缩了缩。
易中海见状,立刻站出来:"何子安!你这是在威胁大家吗?"
何子安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转身就往家走。
傻柱赶紧拉着雨水跟上:"雨水,咱们回家。"
身后传来阵阵嘀咕声:
"瞧他那嚣张样..."
"当了官就了不起了..."
"呸!什么东西!"
易中海气得首拍大腿:"目无尊长!不尊老爱幼!当了科长就仗势欺人!"
闫埠贵连忙附和:"就是!太不像话了!"
贾张氏跳着脚骂道:"这种人就该赶出咱们院子!"
见众人渐渐散去,易中海一把拉住闫埠贵和刘海中:"老闫、老刘,咱们得商量商量。这何子安太不像话了,完全不把我们这些院子大爷放在眼里!"
刘海中眯着小眼睛,压低声音:"老易,你有什么主意?"
三人凑在一起,易中海阴着脸说:"走,去我家细说。非得给何子安点颜色看看不可!"
何家屋里,雨水一进门就扑到床上,小脸埋在枕头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爷爷...他们怎么能这样..."雨水抽噎着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明明许大茂是坏人,他们却骂爷爷..."
何子安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孙女的后背:"雨水啊,记住爷爷的话——别跟禽兽一般见识。"
"可是..."雨水抹着眼泪,"他们说爷爷和娄姨..."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何子安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孙女擦脸,"咱们行得正坐得首,怕什么?"
这时傻柱站在门口,拳头攥得紧紧的:"爷爷,我去找他们理论!"
"站住!"何子安叫住他,"去做饭吧,今天给雨水做顿好的。"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好嘞!我这就去!"
"把昨天剩的那条鲤鱼和半只鸡都做了。"何子安补充道,"再炒个鸡蛋。"
傻柱眼睛一亮:"得令!保管香得他们流口水!"说完撸起袖子就往厨房冲。
何子安转向雨水,温和地问:"最近学校功课怎么样?"
雨水吸了吸鼻子,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我数学考了满分!老师还表扬我了!"
"好!"何子安摸摸孙女的头,"期末要是能考前三名,爷爷奖励你一双新皮鞋。"
"真的?"雨水一下子蹦起来,眼泪还没干就笑开了花,"我要红色的!带小跟的那种!"
"行,都依你。"何子安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厨房里,傻柱正热火朝天地忙活着。鲤鱼下锅的"滋啦"声,鸡肉在锅里翻滚的"咕嘟"声,还有葱姜蒜爆香的香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呸!什么东西!"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使劲吸着鼻子,"许大茂还在局子里,他们倒有脸吃鱼吃肉!"
易中海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这是故意气咱们呢!"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这何子安也太没良心了..."
二大妈扒在窗台上,使劲嗅着空气中的香味:"闻着像是红烧鱼...还有小鸡炖蘑菇..."
"狗东西!"
贾张氏一拐杖敲在窗台上,"许大茂因他被关一年,他倒好,在家大吃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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