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何子安去街道办开会还没回来。
傻柱正在院子里洗菜，等着爷爷回来做饭。
"柱子，忙着呢？"易中海背着手踱步过来，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
傻柱擦了把汗："一大爷，有事？"
易中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柱子啊，有件事我琢磨好久了，得跟你说说。"他叹了口气，"是关于你爷爷的。"
傻柱放下斧头，眉头微皱："我爷爷怎么了？"
易中海故作神秘地凑近："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突然来西合院住吗？"
"不是因为我爹跑了……他来照顾我和雨水吗？"傻柱疑惑道。
"傻孩子！"易中海一拍大腿，"你被他骗了！你爷爷和你爹何大清，当年可是有血海深仇啊！"
傻柱脸色一变："一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骗你干什么？"易中海一脸痛心，"当年你爹在轧钢厂当厨师，就是因为当时你太爷爷……，最后跟寡妇跑了..."
傻柱手里的斧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不可能！我爷爷对我那么好，怎么会..."
“那不然，你爹何大清为什么跟寡妇跑了……为什么抛弃你们……”
正说着，刘海中挺着肚子走过来："老易，跟柱子说那事儿呢？"
他故作惊讶地看了傻柱一眼，"柱子啊，这事儿我们本来不想说的，可实在看不下去了..."
傻柱后退两步，脸色发白："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
易中海神秘兮兮地说："证据当然有。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对雨水那么好吗？"他压低声音，"他是打算把雨水带走，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刘海中立刻接茬："对对对！我亲耳听见他打电话说要送雨水去什么寄宿学校..."
傻柱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分不清真假。
爷爷对他和雨水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可易中海说得有鼻子有眼...
"柱子，"易中海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不信，今晚可以试探着问问你爷爷。不过..."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千万别打草惊蛇，你就问他当年和你爹的事，看他怎么回答。"
刘海中补充道："要是他支支吾吾或者发火，那就说明心里有鬼！"
傻柱木然地点点头，弯腰捡起斧头，手上青筋暴起。
易中海和刘海中交换了个得意的眼神。易中海最后叮嘱道："柱子，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明天我们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走后，傻柱一屁股坐在柴堆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爷爷平时对他和雨水的好，难道都是装的？
可那些关心和爱护，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啊...
傍晚，何子安开完会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傻柱神色不对。
"柱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何子安放下公文包，关切地问。
傻柱避开爷爷的目光："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何子安皱了皱眉，走到厨房："雨水呢？"
"在里屋写作业。"傻柱犹豫了一下，突然问，"爷爷，您...您和我爹关系怎么样？"
何子安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傻柱盯着爷爷的眼睛："就是...想知道。"
何子安叹了口气，在凳子上坐下："你爹啊...是个倔脾气。"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们父子俩确实有过矛盾，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易中海说的竟然是真的？他追问道："什么矛盾？"
何子安奇怪地看了孙子一眼："就是些家长里短的事。你爹嫌我管得太严，我觉得他太任性..."他忽然警觉起来，"柱子，谁跟你说了什么？"
傻柱连忙摇头："没...没人说。我就是突然想我爹了..."
何子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但傻柱注意到，爷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晚饭时，何子安像往常一样给雨水夹菜，询问学校的事。傻柱偷偷观察着，越看越觉得爷爷对雨水的关心确实有些过分...
夜里，傻柱翻来覆去睡不着。
易中海的话像毒蛇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凌晨时分，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溜到爷爷房门外。
透过门缝，他看见何子安正在灯下写着什么，表情异常严肃。
"果然有问题..."傻柱心里一沉，悄悄退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何子安照常去上班。
傻柱送雨水上学后，易中海和刘海中立刻凑了过来。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易中海迫不及待地问。
傻柱阴沉着脸："我爷爷承认和我爹有过矛盾..."
刘海中一拍大腿："你看！我没说错吧！"
易中海故作痛心地说："柱子啊，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你爷爷来西合院，就是为了报复你爹，现在又要抢走雨水..."
傻柱握紧拳头："那...那我该怎么办？"
"别急，"易中海阴险地笑了，"今天下午我们去找街道办，联名要求把你爷爷赶出西合院。到时候你只要站在我们这边就行。"
刘海中补充道："对了，今天一定要看好雨水，别让你爷爷把她带走了！"
傻柱木然地点点头，心里却乱得像一团麻。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贾张氏这两天总觉得院子里不太对劲。她趴在窗台上，眯着三角眼往外瞅，看见易中海和刘海中总凑在傻柱跟前嘀嘀咕咕。
"这两个老东西，准没憋好屁！"贾张氏啐了一口，眼珠子滴溜溜转，"肯定有啥好事瞒着我..."
她盘算着等他们下班回来，非得去套套话不可。这院子里但凡有点油水的事，可不能落下她贾张氏！
另一边，傻柱魂不守舍地往轧钢厂走。易中海的话像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搅得他一宿没睡好。
后厨里，傻柱心不在焉地切着菜，差点切到手指头。
"傻柱！你今儿是丢了魂还是咋的？"后厨主管老马一把夺过菜刀，"这土豆丝切得跟手指头似的粗！"
傻柱勉强挤出个笑："马师傅，我昨儿没睡好..."
"没睡好？"老马瞪着眼，"那你干脆回家睡去！这菜炒得跟猪食似的，工人们都投诉了！"
灶台前，傻柱炒着大锅菜，手里的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
老马凑过来一闻，顿时火冒三丈："糊了！全糊了！傻柱你存心的是不是？"
"我..."傻柱刚要解释，老马就劈头盖脸骂开了：
"别以为你有个当科长的爷爷就了不起！在厨房就得听我的！再这么糊弄事儿，趁早滚蛋！"
傻柱手里的铲子"咣当"一声掉锅里，扭头就往外走。身后传来老马的叫骂声，还有工人们的哄笑。
车间这边，易中海刚换上工装，就被一群工人围住了。
"易师傅！昨天那台机床坏了，主任说是操作不当造成的！"一个年轻工人急赤白脸地说。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他昨天确实忘了取出定位挡片...
"我...我看看..."易中海强作镇定地走到机床前，手有点发抖。
几个工人七嘴八舌："听说维修费得两百多！"
"这月奖金肯定泡汤了！"
易中海扒拉着机器零件，心里首打鼓。
突然有人喊："宣传科的何科长来了！"
何子安拿着笔记本快步走来："听说车间出问题了？我来做个报道。"
易中海一抬头，正对上何子安锐利的目光，顿时脸色发白。
"易师傅，这机器怎么回事？"何子安蹲下身检查，"哟，定位挡片没取出来就开机，这不明摆着操作失误吗？"
"胡说什么！"易中海声音都变了调，"这机器本来就老化了！"
何子安不慌不忙地从机器里夹出一块变形的小铁片："那这挡片上的新划痕怎么解释？看这痕迹，应该是昨天才卡进去的。"
围观的工人们顿时炸开了锅："原来是易师傅自己弄坏的！""还赖我们操作不当！""太不要脸了！"
易中海急得首跳脚："何子安！你血口喷人！"
何子安淡定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易师傅，作为厂里的老师傅，出了事不承认，还推卸责任，这可不符合咱们厂'诚实守信'的厂风啊。"
"你！"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子安的鼻子就要骂。
这时保卫科的人闻讯赶来："怎么回事？都散开！散开！"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告状："易师傅弄坏机器不认账！"
"还想赖我们头上！"
何子安合上笔记本，意味深长地看了易中海一眼："这事我会如实报道的。厂里最近正好在抓安全生产典型..."
易中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知道，这次算是栽在何子安手里了。
下班铃响，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都在议论今天的事。
易中海灰头土脸地溜着墙根走，生怕被人看见。
西合院门口，贾张氏早就守在那儿了。
一见易中海回来，立刻凑上去："老易，听说你今天在厂里..."
"滚开！"易中海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家冲。
贾张氏被推了个趔趄，正要开骂，突然看见何子安和傻柱一前一后地回来。
傻柱低着头，脸色难看得很。
"哟，柱子这是咋啦？"贾张氏又凑上去，"是不是跟你爷爷闹别扭了？"
傻柱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关你屁事！"
贾张氏被吼得一哆嗦，正要撒泼，何子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何家屋里，何子安坐在八仙桌旁，看着傻柱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
"柱子，这两天你到底怎么回事？"何子安敲了敲桌面，"跟丢了魂似的。"
傻柱猛地回神，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啥..."
何子安眯起眼睛，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该不会是想女人了吧？"
"爷爷！"傻柱的脸"腾"地红了，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您...您胡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子安捋着胡子笑道，"你都多大岁数了，也该考虑成家了。"
傻柱低着头嘟囔："您不也没结婚吗...我急什么..."
"啪！"何子安一拍桌子，佯装发怒："混账东西！这能一样吗？我是你爷爷！"说着又缓和了语气，"不过你说得对，我是该给你张罗张罗了。"
这时雨水从里屋探出小脑袋："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呀？"
何子安招招手让孙女过来："在说给你找个嫂子呢！"
"真的？"雨水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到傻柱跟前，"哥要结婚啦？那我是不是能吃喜糖了？"
傻柱窘得耳根子都红了，轻轻弹了下妹妹的脑门："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不管！"雨水拽着傻柱的袖子摇晃，"我就要吃喜糖！哥你快点找个嫂子嘛！"
"好了好了，"何子安笑着打断，"雨水，你作业写完了吗？"
雨水吐了吐舌头："还差一点..."
"那还不快去写？"何子安故作严肃地说，"等会儿你哥做好饭叫你。"
雨水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回屋去了。
傻柱站起身："我去做饭。"
厨房里，傻柱心不在焉地切着菜。
爷爷说要给他张罗婚事，不知怎的，他眼前突然浮现出秦淮茹的身影...
"呸！想什么呢！"傻柱使劲摇摇头，把那个念头甩出脑海。
与此同时，贾家屋里，贾张氏正扒着窗户缝往何家张望。
"淮茹！"她突然转身，三角眼里闪着精光，"你最近跟傻柱还有来往没？"
秦淮茹正在补衣服，闻言手上一顿："妈，您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何叔来了以后，柱子就不怎么往咱家送东西了..."
"没用的东西！"贾张氏一拐杖敲在地上，"以前傻柱那点工资不都贴补咱家了吗？现在倒好，眼看着何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咱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
突然压低声音："哎，你乡下不是有个妹妹吗？叫什么来着...秦京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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