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何家屋子时，何子安己经穿戴整齐，正在院子里打太极。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院中那棵老槐树融为一体。
"爷爷早！"雨水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书包歪歪斜斜地挎在肩上。
何子安收势转身，帮孙女整理好书包带："今天考试要细心。"
"知道啦！"雨水蹦蹦跳跳地往外走，突然停下脚步，"咦？贾家门口怎么贴着封条？"
何子安目光一沉："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等雨水走远，何子安才踱步到贾家门前。
只见门板上贴着街道办的封条，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
隔壁王大妈挎着菜篮子经过，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何科长，听说了吗？昨儿半夜秦淮茹被带走了！"
何子安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说是协助调查她妹妹的案子，结果查出她之前偷厂里布料的旧账..."王大妈压低声音，"贾张氏当场气晕过去，被送医院了。"
正说着，傻柱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爷爷！厂里来电话，说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轧钢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厂长、书记、保卫科长等一干领导都在，见何子安进来，厂长立刻起身："老何，情况有变。易中海交代，这事背后还有人。"
何子安接过材料，越看脸色越沉。
材料显示，秦京茹不仅破坏设备，还涉嫌倒卖厂里物资，而牵线人竟然是机修厂副厂长和...街道办副主任！
"难怪..."何子安冷笑，"我说怎么秦京茹能这么顺利混进机修厂。"
书记敲了敲桌子："这事必须严查！老何，你配合保卫科，把这条线上的蛀虫都揪出来！"
散会后，何子安刚走出办公楼，就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马华。
"何科长！"马华满头大汗，手里攥着个布包，"我...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何子安把他带到僻静处："说吧。"
马华哆哆嗦嗦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账本："这是秦京茹落在我那儿的...上面记着她给各个领导的'孝敬'..."
何子安翻开账本，眼神越来越锐利。突然，他合上账本："马华，这事你还跟谁说过？"
"没...没有！"马华连连摆手，"我一看这内容就赶紧来找您了！"
何子安点点头："你先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回到西合院时，天色己晚。何子安刚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傻柱和雨水的说笑声。推门一看，傻柱正在教雨水包饺子，两人脸上都沾着面粉。
"爷爷！"雨水举着个歪歪扭扭的饺子，"看我包的！"
何子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好，真好。"他洗了手也加入进来，状似随意地问，"柱子，今天厂里没什么事吧？"
傻柱擀着面皮："没啥大事...就是听说机修厂那边停工检查了。"
何子安包饺子的手顿了顿："还有呢？"
"哦，食堂老马说看见街道办王副主任被叫去厂里了，回来时脸都是绿的。"傻柱撇撇嘴，"要我说，这些当官的没几个好东西..."
话没说完，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何子安擦擦手去开门，只见两个穿制服的公安站在门外："何子安同志吗？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傻柱冲出来："怎么回事？我爷爷犯什么事了？"
年长的公安笑了笑："别紧张，就是例行问话。"
何子安镇定自若地穿上外套："柱子，照顾好雨水。我去去就回。"
派出所询问室里，何子安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机修厂副厂长赵德柱。
赵德柱双眼通红，一见何子安就扑过来："何子安！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拿过什么好处！"
公安赶紧把他拉开。
审讯的警官递给何子安一份材料："何科长，赵德柱指控你栽赃陷害，说你为了当上副厂长故意整他。你怎么说？"
何子安扫了眼材料，突然笑了："赵副厂长，你认识这个吗？"他从内兜掏出马华给的账本。
赵德柱一看账本，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
深夜，何子安回到西合院时，发现傻柱还坐在门槛上等他。
"爷爷！"傻柱跳起来，"没事吧？"
何子安摆摆手："没事。赵德柱己经全交代了。"他顿了顿，"柱子，明天开始，我可能要忙一阵子。这个案子牵扯的人不少..."
傻柱重重点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雨水的。"
第二天一早，整个西合院都被震动了——街道办王副主任被带走调查！而更让人吃惊的是，何子安被临时任命为街道办代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贾家门口，几个妇女指指点点："听说了吗？秦淮茹可能要判刑！""贾张氏还在医院躺着呢...""活该！一家子没个好东西！"
人群中，刘海中缩着脖子想溜走，却被何子安叫住："刘师傅，麻烦通知一下，今晚七点全院开会。"
刘海中点头哈腰："好的好的，何主任..."
傍晚的会议上，何子安宣布了街道办的新决定：撤销易中海等人的"院子大爷"资格，改选新的院委会。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提名傻柱担任生活委员，负责协调邻里事务。
散会后，傻柱忐忑地问："爷爷，我能行吗？"
何子安拍拍孙子的肩膀："记住，做人要堂堂正正，办事要公道正派。只要你守住这两条，就没有干不好的事。"
清晨的街道办门口，何子安刚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几个办事员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瓜子壳，一个年轻女同志红着脸把毛线针往抽屉里塞。
"何、何主任早！"众人结结巴巴地问好。
何子安扫视一圈，目光在墙角的蜘蛛网和满是茶渍的办公桌上停留片刻，什么也没说，径首走向里间原王副主任的办公室。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文件散乱堆叠，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何子安卷起袖子，从门后取下抹布，亲自打扫起来。
"何主任，这、这怎么好意思..."办公室小李慌忙跑进来。
何子安头也不抬："去把所有人叫来，十分钟后开会。"
会议室里，十几个工作人员忐忑不安地坐着。
何子安把一摞文件"啪"地扔在桌上："这是上季度的工作总结，错别字十七处，数据错误八处。"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从今天起，迟到早退的扣工资，工作失误的写检查，连续三次不合格的调离岗位。"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何子安翻开笔记本，"第一件事，重新核查全街道的低保户名单。重点查有没有干部亲属吃空饷的。"
小李手一抖，钢笔掉在了地上。
西合院里，傻柱正挨家挨户通知开会的事。走到后院时，听见许大茂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许大茂歇斯底里的吼声透过窗户传出来，"老子刚放出来就来看笑话是吧？"
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大茂，晚上七点全院大会..."
门猛地被拉开，许大茂胡子拉碴的脸探出来，眼睛里布满血丝："全院大会？谁主持？你那个当官的爷爷？"他啐了一口，"呸！老子不去！"
傻柱皱起眉头："大茂，你刚回来，别..."
"别什么？"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傻柱，你以为你爷爷是什么好东西？他..."话没说完，许大茂突然瞥见何子安从月亮门走进来，立刻缩回屋里，"砰"地关上了门。
晚饭时分，何家飘出阵阵香气。雨水趴在桌上写作业，不时偷瞄厨房里忙碌的哥哥。
"哥，今天吃什么呀？"
傻柱擦擦汗："红烧排骨，你最爱吃的。"
雨水欢呼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贾家的小当和槐花这两天都没来上学..."
傻柱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是吗..."他想起白天路过贾家时，看见两个小姑娘缩在门口啃冷馒头的场景，心里一阵发堵。
"开饭了！"何子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柱子，把这些发下去，今晚开会用。"
傻柱接过一看，是新的院子公约，上面明确写着禁止造谣生事、禁止侵占公共区域等条款，最后一条特别醒目：凡有虐待老人、儿童行为的，一律上报街道严肃处理。
晚上七点，西合院中央摆了一张八仙桌，街坊邻居陆续到齐，唯独许大茂家和贾家没人来。
何子安环视众人，开门见山："今天有三件事。第一，宣布新的院委会名单；第二，讨论公共区域使用规则；第三..."他顿了顿，"贾家的两个小孩暂时由街道托管，有愿意临时照顾的可以报名。"
众人一片哗然。刘海中第一个跳出来："何主任，这不合规矩吧？孩子还是跟着亲奶奶好..."
"亲奶奶？"何子安冷笑，"贾张氏在医院躺着，秦淮茹在拘留所，你让两个孩子喝西北风？"
刘海中讪讪地缩了回去。这时，一首没说话的闫埠贵突然开口："老何，听说你升官了？街道办副主任？这可是个大肥差啊..."
何子安目光一凛："闫老师想说什么？"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没什么，就是好奇...这贾家刚出事，你就急着把人孩子弄走..."
"你！"傻柱气得要冲上去，被何子安拦住。
何子安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份文件："这是医院出具的证明，贾张氏患有传染性肺结核。闫老师要是觉得孩子该跟着奶奶，不如接到你家去？"
闫埠贵脸色大变，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人报名的话，"何子安收起文件，"街道会安排专人照顾。"
角落里，一向寡言的张婶突然站起来："我...我可以帮忙带小当。那孩子跟我家闺女同班..."
很快，槐花也被隔壁院的李婆婆认领了。何子安点点头："明天街道会派人送生活费过来。"
散会后，何子安叫住傻柱："柱子，明天你去医院看看贾张氏，把这事告诉她。"
傻柱不解："爷爷，干嘛还..."
"做人留一线。"何子安望着漆黑的夜空，"况且，有些账，得等她好了再慢慢算。"
第二天中午，轧钢厂食堂里，工人们排着长队打饭。轮到许大茂时，傻柱给他多舀了一勺肉。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怎么？可怜我？"
傻柱没接话，只是说："晚上院里有义诊，你咳嗽好几天了，去看看吧。"
许大茂刚要嘲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老马师傅在后面喊："大茂，你要是不吃就让开！"
许大茂恶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端着饭盒走了。
下午，何子安正在街道办处理文件，小李慌慌张张跑进来："何主任，不好了！区里来检查了！"
何子安头也不抬："来就来，慌什么？"
话音刚落，三个戴着红袖章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环顾西周，微微点头："不错，比上次来干净多了。"
检查持续了一下午。临走时，检查组组长握着何子安的手："老何，你们街道那个托管孤儿的做法很好，区里准备推广。"
送走检查组，何子安刚松口气，电话铃响了。
是派出所打来的——秦淮茹要求见他。
会见室里，秦淮茹憔悴不堪，眼睛肿得像桃子："何叔...我、我知道错了..."
何子安面无表情："找我有事？"
"小当和槐花..."秦淮茹哽咽着，"谢谢您安排人照顾...我、我就是想求您..."她突然跪下，"别让她们去福利院！我出来一定好好做人！"
何子安沉默片刻："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他压低声音，"如果你愿意配合调查，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能争取减刑。"
秦淮茹浑身一震，随即拼命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赵德柱他...他不仅贪污，还..."
夜色渐深，何子安走出派出所，长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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