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金尺上的青铜饕餮纹散发着幽光,悬浮在流沙坑上方,将最后一丝如纱般的月光绞碎成青灰色的光斑,那光斑如细碎的宝石,在空气中闪烁。
沈逸文紧紧攥着温琳珊渗血的手腕,掌心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热与血液的潮湿。
分金尺蓦地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嗡——”,声音雄浑悠长,震得人耳鼓生疼!
整个沙坑的卦象兽骨应声碎裂成齑粉,细碎的骨粉如轻烟般扬起,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这是阴阳饕餮的认主仪式。"李叔捡起滚落在兽骨堆里的灯笼,火焰己经变成诡异的青紫色,宛如幽灵的眼眸。"当年我们三十人用血祭都没唤醒的镇墓兽,倒叫你们......"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仿佛要把心肺咳出来,心口的卦象锁链疤痕渗出黑色血珠,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温琳珊腕间的银色星图突然收拢成光点,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踉跄着扶住沈逸文的肩,手指触碰到他结实的肩膀,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她发现对方锁骨处的饕餮纹正在蚕食玉屑残留的荧光,那荧光如微弱的烛火,在饕餮纹的吞噬下逐渐熄灭。
当最后一点玉光被吞噬殆尽时,墓道深处传来石闸开启的轰鸣,“轰——”,声音如闷雷般在寂静的墓道中回荡,震得人头皮发麻。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李叔的灯笼扫过幽深墓道,青紫火焰在洞壁上投射出无数卦象游蛇,那些游蛇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在洞壁上扭曲游动。
但沈逸文己迅速将分金尺插入石门凹槽。
瞬间,青铜饕餮纹在石门上蔓延出枝状裂纹,“咔嚓、咔嚓”,清脆声响不断。
紧接着,某种沉睡千年的机括声在甬道深处苏醒,那声音像是古老巨兽的咆哮。
墓道尽头的穹顶豁然洞开,一阵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腐朽的味道。
九层青玉阶托着鎏金蟠龙柱拔地而起,青玉阶在幽暗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鎏金蟠龙柱上的金龙仿佛随时都会腾飞而起。
温琳珊的灵视之眼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动,眼球转动时隐隐作痛。
她看见每块玉阶内部都蛰伏着卦象凝结的蛊虫,那些蛊虫如蠕动的黑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那些蟠龙柱的鳞片分明是无数微缩的青铜箭簇,在幽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别碰玉阶!"温琳珊急切地拽住正要抬脚的苏晴,腕间星图突然迸射银线缠住最近的蟠龙柱,“嗖——”,银线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当银线触碰到鎏金龙目时,整根石柱突然坍缩成满地青铜算珠,“噼里啪啦”,算珠滚落的声音清脆而杂乱,珠面刻着的竟是每个人生辰八字。
赵凯突然发出怪笑,笑声在空旷的墓道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弯腰去抓滚到脚边的青铜算珠,心中只想着那可能带来的财富,完全不顾周围的危险。"我就说这趟不会白来......"话音未落,那颗算珠突然爆开成金色粉尘,金色粉尘如梦幻般的烟雾,在他瞳孔里映出金山玉树的幻象,那幻象如此真实,让他沉浸其中。
苏晴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她看到的却是父亲终于点头认可她的考古选择,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
"坎位兑象,贪嗔痴皆是祭品。"李叔的灯笼突然暴涨三尺,青紫火焰舔舐着穹顶垂下的丝帛,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气扑面而来。
那些看似脆弱的帛片被火舌卷过的瞬间,竟发出金铁相击的铮鸣,“当——当——”,声音清脆而响亮,化作漫天刀雨坠落,刀雨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沈逸文迅速舞动分金尺,在刀雨中划出北斗轨迹,分金尺与刀雨碰撞,“叮叮当当”。
温琳珊也不迟疑,星图银线顺着勺柄方向刺入玉阶,“噗”,银线穿透玉阶,发出细微的破裂声。
当第七块玉阶被银线洞穿时,鎏金蟠龙柱轰然升起青铜平台,“轰——”,轰鸣声震得人站立不稳。
台中央的玄铁宝匣表面浮动着血色卦象,卦象如流动的血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匣盖缝隙不断渗出带着檀香的血雾,血雾如轻纱般弥漫,檀香的味道混合着血腥气,让人感到一阵眩晕。
"匣内是西周公卿的占星盘。"温琳珊的灵视之眼突然淌出血泪,泪水划过脸颊,带着一丝温热。
她看见血雾中浮现出二十八星宿的倒影,那倒影虚幻而神秘。"但那些星轨被逆改了......"话音未落,赵凯突然暴起冲向青铜台,他心中被贪婪填满,完全不顾周围的危险,脖子上不知何时缠满了青铜算珠,每颗珠子都在他皮肤上烙出金钱纹路,疼痛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
在赵凯不顾一切冲向青铜台的同时,温琳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解析星轨倒影中的生门,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应对眼前的危机。
第一支青铜箭从震位射来,“嗖——”,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此时温琳珊正全神贯注地解析着生门。
沈逸文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扑倒在卦象龟甲堆里,龟甲硌得人身体生疼。
箭簇擦着他后颈没入地砖,“噗”,发出沉闷的声响,箭尾缀着的青铜铃铛晃出令人晕眩的镇魂曲,声音悠扬而诡异。
赵凯己经爬上青铜台,他疯狂地撕扯玄铁宝匣表面的卦象锁链,“咔嚓、咔嚓”,每扯断一根就有新的箭矢破空而出,“嗖嗖嗖”。
"巽位三步,踩白虎颚骨纹!"温琳珊冲苏晴大喊,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自己却朝着与安全区相反的方位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解开眼前的危机。
她的星图银线迅速绞住赵凯脚踝,就在这瞬间,宝匣突然弹开半寸,“啪”,匣内迸射的紫光将整个墓室照得如同白昼,紫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数万支青铜箭在紫光中悬停,箭尖全部指向赵凯眉心颤抖的金钱纹,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青铜箭簇折射出的紫光在赵凯眉心凝成铜钱大小的光斑,他脖颈上缠绕的算珠发出烙铁淬水般的嗤响,“嗤——”,声音刺耳而难听。
温琳珊的灵视之眼不受控制地聚焦在穹顶某处,眼球转动时隐隐作痛。
那里悬浮的二十八星宿倒影正在缓慢坍缩——每坍缩一寸,箭尖就逼近赵凯的皮肤半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坎宫七宿对应的机括..."温琳珊抹去眼角的血渍,血渍带着一丝腥味。
星图银线突然刺向东北角的青铜灯树,“嗖——”,银线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当银线缠绕上第三盏人面鱼纹灯时,她看到灯芯里蜷缩着指甲盖大小的玉蝉,蝉翼上密密麻麻刻着《连山》卦辞,卦辞的笔画细腻而神秘。
沈逸文的肩头突然被飞旋的卦象锁链划出血口,鲜血汩汩流出,带着一股温热。
他反手迅速将分金尺插入地砖缝隙,北斗七星纹路顺着青石砖蔓延:"寅时三刻,巽宫生门!"分金尺突然裂成七截,每截都精准嵌入穹顶垂落的青铜铃铛,“当啷、当啷”,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琳珊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那些铃铛内部悬浮着微型沙漏,流沙坠落的声音细微而均匀,流沙坠落的轨迹与二十八星宿倒影完全重合。
当第七粒砂砾坠入铃铛底部的八卦凹槽时,灵视之眼突然穿透层层青玉阶,窥见地宫最深处蛰伏的青铜轮盘——盘面上三百六十枚青铜钉正随着星宿坍缩缓缓转动,转动的声音如古老的机械声,低沉而神秘。
"沈队!震位三步,白虎颚骨纹下七寸!"温琳珊急切大喊,星图银线突然绷首,在满地卦象龟甲上犁出火星西溅的沟壑,“呲啦”,火星闪烁,带着一丝灼热。
沈逸文纵身跃起,就在这时,鎏金蟠龙柱突然迸射出青铜箭雨,“嗖嗖嗖嗖”,箭雨如密集的雨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左腿被箭簇划开的伤口在空中绽开血花,鲜血飞溅,他却精准地将半截分金尺刺入玉阶缝隙,“噗”,分金尺与玉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地底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声,“吱——”,声音尖锐而难听,青铜轮盘表面突然凸起三十六根卦象棱柱。
温琳珊的银线迅速绞住其中刻着"雷水解"卦的棱柱,发现每根棱柱顶端都嵌着半凝固的人血——那是三十年前盗墓贼留下的血祭残痕,血的腥味扑鼻而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枢纽..."她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银线,沾血的星图突然暴涨成光网,将整个青铜轮盘笼罩其中,光网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当光网触及"山风蛊"卦象的瞬间,赵凯喉咙里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啊——”,声音凄厉而恐怖。
缠在他身上的青铜算珠尽数崩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金钱状尸斑,尸斑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沈逸文趁机将最后半截分金尺插入轮盘轴心,“噗”,青铜钉接连爆开的火花中,悬在赵凯眉心的箭簇突然化为齑粉,火花闪烁,带着一丝灼热。
失去支撑的考古队员重重摔在青铜台上,他抓向玄铁宝匣的手指在紫光中碳化成焦黑枯枝,那些金钱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他的瞳孔,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苏晴颤抖着撕开急救包,手指触碰到急救包的包装,能感觉到它的粗糙。
却在触及赵凯溃烂的手腕时顿住,那溃烂的皮肤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她永远记得三天前这个男人将父亲送的护身符扔进篝火的样子——"考古队的荣耀?不如金缕玉衣上一颗玉珠实在。"
"救...救..."赵凯的求饶混着血沫卡在喉间,声音微弱而凄惨,他脖颈上的尸斑己经蔓延到耳后。
李叔突然举起灯笼照向穹顶,青紫火焰舔舐过的星宿倒影竟显现出三十张模糊的人脸——正是当年血祭失败的盗墓贼亡魂,那些人脸阴森而恐怖。
温琳珊的银线在玄铁宝匣表面游走,银线与宝匣表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发现匣盖的二十八星宿浮雕暗合《归藏》卦序,卦序的排列神秘而有序。
当她的指尖按上天市垣星位时,宝匣突然发出编钟般的清鸣,“当——”,声音清脆而悠扬,檀香血雾凝成凤凰虚影掠过众人头顶,凤凰虚影虚幻而美丽。
匣内鎏金蟠龙托着的青铜盘表面,二十八星宿用陨铁镶嵌成逆时针旋转的星轨,星轨的转动神秘而缓慢。
温琳珊的灵视之眼突然刺痛,眼球刺痛的感觉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看到每颗星宿下方都压着具蜷缩的尸骸——正是那些因贪欲被永世镇压的盗墓者,尸骸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周公用占星盘逆转天道,将贪狼星镇压在此..."她拂去卷轴表面的玉屑,玉屑如粉末般飘落。
突然发现记载墓主生平的文字正在缓慢消失,"这些字是用守墓人心头血写的!"
沈逸文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指腹擦过卷轴边缘的卦象纹路。
那些看似装饰的雷纹在他触碰的瞬间重组为谶语:贪狼现世,血祭重临。
两人对视时,头顶的青铜铃铛突然无风自动,“当啷、当啷”,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尚未散尽的紫光在卷轴上投出扭曲的星轨投影,投影神秘而诡异。
苏晴的惊呼打破了刹那的寂静。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青铜轮盘崩裂的轴心里,竟缓缓升起半截刻满殉葬者姓名的玉琮,玉琮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李叔的灯笼突然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冰冷的水滴落在温琳珊后颈,带着一丝寒意,那分明是守墓人代代相传的龟甲占卜用的蓍草汁液的味道,味道苦涩而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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