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整天不是店里就是小院,本就闷闷不乐,现下又为了赚钱拼命。
刘妈妈看的心疼,多好的姑娘,家里人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三个人商量,和蔷薇说起去正月去万安寺庙祈福,蔷薇并不清楚,想着只是是去散散心就答应了。
万安寺是姻缘祠,正月去的人无不是求姻缘或者夫妻和蔼的,可农户出身的蔷薇哪里懂这些,家里人也从来不会为她考虑,先下到了这般光景,更是无人记得了。
大清早,主仆三个人坐了马车,就来到万安寺的山脚下,一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都是年轻的小娘子,蔷薇只顾着掀起帘子偷看,完全没在意。
下了马车,上山的路上种了一溜的大树,先下桃花.杏花,正开的繁茂,只见花不见正,一阵微风吹过,阵阵花雨,香气弥漫。
她们前面的马车下来一位夫人,看起来己经有七八个月的样子,跟着的公子,小小心翼翼的扶下马车,有段距离听不到在说什么,只是能看到,那夫人扶了婆子手的,转身就对他摆手,示意他回去。
那公子就站在树下看着,依依不舍一副担心的模样,那人芝兰玉树,一袭白衣站在梨花树下,风拂动他白色衣袂,浮光掠影之间,让她恍惚间以为看见了谪仙。
丫鬟牵着她往上走,蔷薇看那位看的有些走神,从他身边过去都未收回视线,那公子显然也看到的蔷薇的目光,眉头微皱,眸里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一闪而过。
蔷薇看在眼里,心里忽而乐了,这人长这么好看不让看的吗,算了,也太没风度了。
蔷薇收回目光,听着两个丫鬟叽叽喳喳说着话一路往上,两群人擦身而过,蔷薇和小丫头们走的极快,转眼就到了寺庙。
那夫人对身边妈妈说:
“刚才过去那谁家小姐,年纪不大,生的倒是端正,看着让人就心生喜欢,”
贴身妈妈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就开起玩笑夫人,
“您这是着急给二公子寻亲,看那家姑娘都好看,就是飞过来个雀都眉清目秀”几个人开心大笑。
等到了寺庙看看群虔诚跪拜的.求签的.姻缘树上挂红绸的,蔷薇无奈摇头。
两个丫鬟都略微比蔷薇大了几岁,15.16岁的年纪正是对情爱,婚姻最是向往的年纪,既然来了,再加上气氛渲染更加激动。
蔷薇跟着玩闹了一会,签也求了,也祈福了,树上红绸也挂了,在想到上来那一路的繁花,听到有人说后山的花海更慎,就携了两个人过去。
从寺庙后脚门出去,就是一大片的林子,此刻一树树,花团锦簇,香气萦绕,两个小丫鬟就开心的要折了回去插瓶。
蔷薇建议,这刚一出门的地方,咱们折了恐不太好,别人还看不看了,怎么在走深些。
三个人嬉笑打闹,越走越深,首到耳边有若隐若现的呼救声,很小很轻,蔷薇敛了呼吸,认真听着,小丫鬟说话也被她打断,就这样沿着声音寻了过去。
那位夫人本来就是想着给儿子求个姻缘签,也并没有带多少人,就一个车夫,一个妈妈一个贴身丫鬟,还让陪着一起的儿子先回去,就是想在这里随便走走散散心,一个冬天关在家里实在郁闷。
求了签,看到漫山遍野的花,夫人一时贪看住了。
春寒料峭,妈妈看到夫人打喷嚏就要夫人回去,毕竟八个月身孕了,夫人不愿意,我又不是纸糊的,那会一吹就坏。
妈妈无奈转身去马车上拿斗篷,那车夫想着也没事,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去睡觉,妈妈一时半会也没找到。
夫人看的开心,吹来的灰尘迷了眼睛,就拿出帕子来擦,风大吹走了帕子,小丫头就追着帕子,越跑越远,瞬间不见了踪迹。
夫人看不到丫头,大喊无人回应,就有点心慌意乱,山路本就湿滑,她一走神,脚下没踩稳,就滑了一跤,心里更加惊慌,开始慌慌张张大喊,更加动了胎气,开始腹痛。
等蔷薇几个人寻过来的时候,她己经疼的面色发白,羊水湿了身下的襦裙的。
先下夫人神志还算清醒,蔷薇忙开口询问:
“夫人,您家里人了,看来您是要早产,可这里不行呀,起码的回去寺庙呀”
夫人满头是汗,脸上刷白,低低开口:
“我的婆子和车夫都应该在山下,丫鬟也找不见了,还的劳烦几位先送我回去寺庙,不论生死,今日恩惠定会重重报答”
蔷薇刚才就是担心,她现在这个状况,要是无家人在身边可不敢贸然出手,万一出了事,后患无穷。
那妇人也该是看出了蔷薇的犹豫,颤巍巍从剩下解下一块玉佩:
“这是我家信物,我姓赵,夫家姓周,出事觉不愿怪”
蔷薇收了玉佩在看看那夫人,哪怕此刻这般光景说话依然不紧不慢,张弛有度,心下也是敬慕:
“夫人,我就等你这句话,帮忙可以,就怕遇到哪些狼心狗肺的给自己和家人惹了麻烦,看夫人言谈举止,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现在就送你过去”
蔷薇让两小丫鬟解下外衫,把夫人兜进去,三个人各扯了一角,稳稳当当的送回姻缘祠。
可这里哪有人会接生,只能回城去请大夫,可夫人情况实在不妙,匆匆回来的婆子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那夫人己经九死一生,蔷薇犹豫在犹豫,还是横了心,去找那婆子:
“这位妈妈,眼下情形你也看的清楚,这里并没有人会接生,下去找人,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夫人恐怕是等不及了,我家里从医,我多少懂的一些,就先替夫人接生,你赶快派人下山去找接生婆,这样更加周全,”
婆子看着面前幼嫩的小脸,愁容满面,拿不定主意,蔷薇听着己逐渐微弱的呻吟:
“在这样下去,恐怕要一尸两命了”
婆子想想也是,只能让蔷薇进去帮忙生产,自己叫车夫赶了马车回家去接人,家里稳婆,乳母一应俱全,早早都准备好了的。
蔷薇好歹是医科大的高材生,那妇人也算幸运,胎位正常属于顺产,只是摔了跤,提前发动,早产了而己。
蔷薇给喂了些糖盐和在一起,凑合算是生理盐水,看看宫口渐开,唤醒那夫人,教她深呼吸,教她用力,等周家的马车带人赶来的时候,孩子早就裹在蔷薇脱下的里衣里,哇哇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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