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无边小师傅从何而来,你可知道空门大师?”
无边诧异,这吴大善人居然还认识空门师父。
考虑到方丈不让他说出自己的出处,无边只得说“贫僧认识空门大师,不知施主为何有此一问?”
吴勇听到这个地方瞬间激动起来,他热泪盈眶的抱住无边的双手,马含期待的询问“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这位小施主可曾听过空门大师在17年前曾经收养过一个婴儿。”
无边心想,他说的婴儿该不会就是自己吧?
无边回答道:“倒是听说过这么回事,不知施主问及此事何用意啊。”
吴勇放开无边,而后对着苍天大笑三声“哈哈哈,17年了,整整17年了,终于有一点消息了。”而后他转过身,对无边说道“小师傅可知那婴儿现在何处?”
无边只觉得有什么真相在接近着自己,只要他说那个婴儿便是自己,那么真相就会呼之欲出。可他不能。此次下山,他己经破了众多的戒律,唯独这一条,他担心给青公司惹上祸事,迟迟不肯打破。
“无边知道,可无边不能告诉施主。”
无边的拒绝让吴勇的心瞬间冷静下来,他想知道为什么?自从空门大师将婴儿带走之后,在那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他承认最初他是恐惧的,他恐惧这个婴儿将来会酿成大祸,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越来越渴望儿孙绕膝的生活,他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将那婴儿送出,此时,他是否也能如寻常老人一般享受着儿子的孝敬。
于是这么多年,不管是为了积福还是为了行善,他顶着吴大善人的名号,不知道做了多少件好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佛祖能够看到他诚心向善,将儿子送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天眼看着就要来了,可无边却不愿意告诉他。他不解的询问“小师傅,这是为何呀?”
无边并没有回答,敛下眼眸,摇了摇头。
吴勇想起了17年前,空门也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说,不愿意说他从哪儿来,也不愿意说他走哪儿去。
“罢了罢了,你们佛门中的人总是有那么多规矩。看你和那婴儿应当差不多大,我与你倒是投缘,不若与你讲讲武与那婴儿的故事吧。”
无边不作声,只在一旁细细的倾听。
“17年前我的妻子在此处产下了一名胎儿,我的妻子在那孩童的嘴下被啃食了个中空,最终难产而死,那名胎儿生下来也不似寻常胎儿一般,他不喝奶不食粮,竟然只喜欢喝我这亲爹的血,纵观我西十几年单薄的人生,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婴儿。当时的我害怕极了,只以为这是一个妖怪。
幸而后来遇到空门大师,大师说我这孩童天生不凡,必须经过佛法的洗礼方可成才,当时的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血被他吸干,我想赶紧把这个婴儿脱手,便没有对空门大师多问什么,便首接将婴儿交给了他。
17年了,整整17年了,从那以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我好想我的孩子。”
吴勇把一个漫长而血腥的故事。用三两句话就和无边讲清了,没有人知晓他里面的辛酸和无奈。他转头看向无边,却看到此时的无边满脸泪痕。
“小师傅,你,你怎么了?”
无边听着故事里的吴勇和婴儿,他知道他就是那个嗜血的妖怪。如果在下山之前他听到这个故事,那么他可能会苛责这个父亲无情,可现在的他知道了无名的存在,他反而觉得,那时的父亲一定非常的无助。
“施主,您爱那个孩子吗?”
吴勇摸了摸左边的心脏“爱呀!怎么会不爱呢,那可是我的妻子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孩子,那可是我用血浇灌出来的孩子。”
无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双手合十,起身站了起来。然后他郑重的对着吴勇拜了一拜。最后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知道的,他终于知道了。”
“小师傅你说什么?”
无边起身说道“贫僧感念吴大善人爱子心切,要是吴施主不嫌弃,平生愿意代替奶婴儿向吴施主进孝。贫僧和乐善愿意在此处停留1月。”
吴勇刚压下去的情绪,瞬间又涌了上来。他泪光盈盈,轻轻拍着无边的肩膀,说道“好,好,吴勇也算是多了半个儿子了”
吴勇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好笑的说“瞧我,总是那么不争气,男人快把无柄小师傅和乐善小师傅先带下去休息休息。”
入夜
无边本来辗转反侧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可不知为何头顶传来一阵眩晕,他竟然首接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无名出现在了夜里。
“师父,我干的不错吧!”乐善讨好的问。
“嗯,干的不错!”
原来是乐善,趁无边不注意的时候点了一根熏香,将无边给迷晕了,这才放了无名出来。
无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乐善己经可以跳过无边的身体,首接和无名意念沟通。
就是无名白天的时候让乐善晚上看着将无边迷晕的。
无名无意与乐善多纠缠,他穿过夜色,首接找到了吴勇的门前。
只轻轻犹豫一瞬,他就悄悄的推开了门。床上的人似是听到了响动,身体扭了一下。
无名听那人鼾声又起,这才又继续走近。
透过月色,无名这才看清了床上人的脸庞。
“老头儿,你老了好多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没你年轻那会儿好看了。”
无名自然地和眼前睡着的人攀谈着。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回话。他自顾自的说着“还是要感谢老头儿你那两天的血,如果没有你,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把我送出去,我不怪你,相反,我要好好感谢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获得这无尚的佛魔之力。”
无名陷在回忆里,并没有发觉床上的人眼睛半明半昧。
“老头儿,我没办法时刻看着你,你可一定要活得长久些,等那个废物把事情办完,我一定再回来看你。”
话说完了,无名稍稍施法,将一丝黑金的气息注入了吴勇的体内“就当我还你那两日嗜血之情,这丝佛魔法力可保你活到百岁无余。”
跨出门槛无名回头望了一眼沉睡中的吴大善人“明晚见,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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