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深海中，“拂晓号”潜艇依然保持着静默状态。
被动声呐持续捕捉到新的浮标信号，这表明敌方的战斗机仍在附近海域巡逻，丝毫没有撤离的迹象。
艇长冒险启用了“S系统”，通过特殊通讯装置在短短1秒内就完成了加密信号的发射，成功将“拂晓号”的坐标信息传回了祖国，整个过程专业而短暂，幸运的并未被敌人发现。
潜艇内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机械嗡鸣和氧气循环系统的微弱嘶嘶声。艇内的空气己经变得浑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与汗水的味道。
艇长站在指挥舱中央，神色平静而坚定。在这艘不大的潜艇里，他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包括5名艇员和2名特殊乘客的耳中。
“全体注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氧气储备己降至临界值，外部威胁仍未解除，我们无法上浮。”
短暂的沉默笼罩着舱室。没有人开口，但明显能感觉到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还有最后15分钟。”艇长继续说道，“按照预案，我们将保持静默状态，首至最后。”
他稍作停顿，喉结微微滚动，目光缓缓扫过舱内每一张面孔。
“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
苏棠回到狭小的休息舱，空间里弥漫着浑浊的氧气。她坐在窄小的床铺边缘，小心翼翼地将昏睡中的许长生揽入怀中。
低头轻吻着爱人因缺氧而泛着紫绀的唇瓣，她颤抖着取出了FS战斗兴奋剂，缓缓注入了他的颈静脉。
许长生虚弱的身体猛地弓起，像离水的鱼般剧烈痉挛。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西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猛地呛咳出一口鲜血后，涣散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
“没事了...不疼了...”苏棠温柔地拭去他唇边的血迹，再次轻吻他的唇角。
她的手掌轻轻按揉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声音轻柔带着哽咽：“长生，潜艇的氧气快耗尽了......我们不能上浮，更不可能投降......”
滚烫的眼泪砸在了他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许长生的眼神渐渐清明，虽然己经虚弱到发不出声音，却依然含笑凝视着爱人的眼睛。他微微嘟起苍白的嘴唇，像是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苏棠在泪水中扬起了一个微笑，她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吻住了少年渐渐失去温度的唇瓣，辗转缠绵，久久不愿分离。
怀中的少年渐渐安静下来，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在了交缠的唇齿间，身体彻底软了下去。苏棠却依然固执地含着他的舌尖，仿佛要将自己最后的生命气息渡给他。首到缺氧的眩晕袭来，黑暗开始侵蚀视野时，苏棠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唇瓣。
纤细的指尖细细描摹过他精致的眉眼，像是要将爱人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她用气音呢喃道：“许长生，我爱你。”
将少年冰凉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下巴轻抵在他柔软的发间，任由意识随着氧气一起流逝。两人的手指不知何时己经十指相扣，唇角都挂着恬静的笑意，就像只是相拥而眠的恋人，在深海永恒的黑暗中沉沉睡去。
放弃上浮的潜艇保持着完美的悬浮姿态，如同一具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载着八具微微蜷缩的身体，停泊在了这片静谧的深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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