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同频信号》第二期录制现场,晨雾还未散尽,草坪中央己堆起半人高的防腐木板材。
当导演组宣布要为别墅里的布偶猫“雪球”和金毛犬“太阳”搭建带防雨檐的宠物屋后,所有嘉宾都看着木材手足无措。
穿浅蓝工装衬衫的苏念蹲下身的瞬间,林煦看到了那个高中毕业就在工地上打工赚学费的苏念——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姿势,苏念18岁那年的盛夏,他收到私家侦探送来的苏念的照片,她蹲在工地,也是这样脊背绷成一道倔强的线。
作为首次参加综艺的素人嘉宾,苏念向来在镜头前话不多,此刻她握着木工铅笔在木板上画榫卯线,指尖压过木纹时的力度让旁边的谢帆咋舌:“嫂子这手绘图比打印的图纸还工整啊!”锯子切入木板的声响盖过了他的惊叹,木屑扑簌簌落在苏念挽至肘弯的袖口上,露出小臂内侧三厘米长的烫疤——那是二十岁在学校食堂帮厨时,被翻倒的铝锅烫的,她躲在楼梯间用酱油涂伤口,林煦都知道。
“雪球的窝得做离地十厘米的防潮层。”苏念突然开口,握着电钻的手稳如机械臂,“太阳喜欢啃木头,边角得用圆角器磨三遍。”
正在研究图纸的林煦喉结滚动,看着她熟练切换凿子和刨刀,“我来,念念去休息会儿。”
苏念用衣服揩了揩脸上的粉尘,“不用,演戏我不能和阿煦比,但这个,你别想和我比。”
“苏念姐这技术,不去参加《巧手神探》可惜了!”刘筱蹲在旁边举着手机录像。
“阿煦,你递下45度角尺。”苏念抬头招呼林煦,唇角沾着木屑却笑得坦然,“以前在工地跟张师傅学过,哦,忘记了,你怎么会认识张师傅。”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的。”林煦的声音低的听不到。
宠物屋竣工时,“雪球”己经跳上雕花窗台踩奶,“太阳”则叼着玩具在狗屋前打转。其他嘉宾围着苏念拍照时,林煦看着她被阳光晒红的耳尖,镜头扫过林煦突然泛红的眼角,而苏念指尖划过宠物屋檐角的弧度。
录制结束,夕阳的余晖洒在别墅的庭院里,林煦牵着苏念的手慢慢往房间走去。
他的目光落在那座苏念亲手搭建的宠物屋上,早晨的场景又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苏念熟练使用工具的样子,她额头渗出的汗珠。
他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侦探传回的苏念在炎热夏天的工地上忙碌的身影,那时的她,不过是个瘦弱的少女,却要承受着远超年龄的重担。
为了多赚些钱,她在烈日下搬着沉重的砖块,被汗水浸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 ,每一次弯腰起身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林煦痛苦地闭上双眼,满心都是悔恨。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勇气站出来?如果他能早点和苏念相认,是不是就能让她不再独自面对那些艰难困苦?是不是她就不会因为身体经历病痛?
暮色漫过雕花围栏时,林煦正靠在露台木椅上。
“阿煦?”苏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他慌忙抹了把脸,转身却撞进她略带疑惑的目光里。
暖黄的灯光下,她发梢还滴着水,宽松的家居服袖口滑到肘弯,露出那道被他无数次在深夜吻过的烫疤。
她走近时,林煦下意识别过脸,怕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角,却被她突然捧住脸颊——掌心的温度熨得他鼻尖发酸。
“怎么啦?”她拇指轻轻他绷紧的下颌线,“是累了吗?还是……”
话尾消失在她突然凝滞的呼吸里,林煦知道她摸到了自己眼下的。
“如果我们再早一点相认……”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掌心贴紧自己跳动的脉搏,声音卡在喉间。
苏念突然笑了,带着点无奈的温柔,她松开捧着他脸的手,却在他心慌时主动钻进他怀里,发梢的水珠渗进他领口,凉丝丝的却让他浑身发烫。
“现在也不晚啊。”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你看,我们现在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能给‘雪球’和‘太阳’搭房子,能在镜头前牵着手……”
她仰起脸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却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我现在,很幸福。”
林煦突然抱紧她,手臂圈住她单薄的脊背,此刻她的心跳贴着他胸膛,一下下敲碎他累积多年的愧疚。
“你知道吗?”苏念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衬衫纽扣,像回到少年时在出租屋的夜晚,“其实没有林煦基金会可能我早就辍学了。就像你说的,每颗钉子、每道榫卯都实实在在,让我知道自己在为未来努力,而现在……”她抬头吻了吻他紧绷的唇角,“现在的每一刻,都是当年那个在工地搬砖的我,最不敢想的美梦。”
“以后换我来搭房子吧。”他贴着她发顶轻声说,“你负责指挥,我来握锯子。
苏念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水光,却在他擦泪时咬住他指尖,“笨蛋阿煦,房子要两个人一起搭才牢固啊,而且我肯定比你搭的好。”
收工的工作人员从远处走过,笑声混着器械的碰撞声传来。苏念突然从他怀里挣脱,耳尖通红地整理他皱掉的衣领,“摄像机还没全关呢。”
“让他们拍吧。”林煦抓住她惊慌失措的手,在她惶恐的目光里低头吻住她的指尖。
《爱的同频信号》第二期播出当晚,#苏念 木工天才#和#林煦 心疼落泪#两个词条交替登顶热搜。
弹幕首接被“姐姐手稳得能穿针”“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扳手”刷爆,凌晨三点,苏念的素人账号突然涌入二十万粉丝,微博上只有几条她转发的流浪动物收容和林煦基金会的内容 ,评论区却被“姐姐收徒”“求开木工课”的留言淹没。
“林影帝看苏念的眼神根本藏不住!”CP粉的显微镜更是精准捕捉到每个细节:林煦递矿泉水时指尖在她掌心多停留的3秒,她弯腰时他下意识伸出又缩回的手,还有宠物屋竣工时他望向她的目光——像望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眼底碎光比任何打光都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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