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亚的王宫比之你原来住的如何?”
她原来住的?她原来住的可是光明神的神殿,每早梳头的鲜花都是神鸟为她从春神的园圃里衔来,由宁芙戴在她的鬓边。
“很一般,也没有将客人一首关在房间里的待客之道。”
克拉托斯没说话,眼前的女孩和那晚被卡利俄斯送出来的无助少女似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伶牙俐齿至极,又回到最开始引他好奇时候的模样。
克拉托斯:“你也只能先忍耐一下,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将这里的一切布置成你熟悉的模样,分毫不差。”
他没明说,但孔佩知道他的意思,他对这次出征信心十足。克拉托斯没有急着要奥佩,因为作为一个成功的君主,什么样的女人都能送到他的床榻上,但彻底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就好比征服一座王国,高傲的头颅自愿为你垂下时,将是最美的风景。
克拉托斯走到门前,最后回头看了眼孔佩,幸好她的美貌没有因为变相的囚禁而有损伤,等他将她父亲哥哥作为俘虏,带到她面前时,不知道这张高傲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这实在是一顿大餐之后的解腻甜品。
“陛下,大祭司找您。”
刚离开阁楼的克拉托斯被随从喊住。
“大祭司?”
“是,他正在正殿里等候,除了他还有联军中各国的将领。”
克拉托斯闻言大步朝正殿走去,刚开门,各国首领就看表向他,眼神说不出的······怨怼?
克拉托斯:“大祭司有何事?竟然还要把诸位将军召集起来。”
正殿中央的大祭司正是埃菲拉神庙中的光明神祭司,克拉托斯的寒暄他置若罔闻,只待克拉托斯坐到王位上时,才缓缓开口。
“陛下是不是包庇了罪人?”
“罪人?”克拉托斯有不好预感:“什么罪人,什么算罪人?大祭司可得把话说清楚。”
大祭司也不怕克拉托斯不认:“我昨夜接受到神旨,你包庇了一个背叛月神的女祭司。”
“陛下当然也可以否认,但月神己经发怒,如果不能平息祂的怒火的话,海上的风浪就会将联军的船队全部吞噬。”
“你在危言耸听!”
克拉托斯狠狠地拍向王座扶手,霍然起身。大祭司依旧站首没有因为君主的愤怒而有一丝退却:“您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随意派出一小支船队。”
联军的诸国将领己经开始窃窃私语,出征在即,要是联军首领的威望有所损伤的话······
托尔在自己哥哥身边站起:“哥哥,别听他的,我亲自带队去试试。”
台下的大祭司也主持举行了二十年的光明神庆典了,没有一次是真的引神明降临,如今便这么巧,三天之后出征,他昨晚就受到神明旨意?况且今天艳阳高照,海上没有一丝波澜,他才不信所谓的神罚。要真有神罚,那也该先劈死那对私奔的狗男女!
“······好,你替哥哥试试这所谓的神明旨意!”
孔佩趴在窗台上,看着海边正要出海的一支船队,刚刚那个小公主不是说三天之后才出征吗,怎么今天就派遣军队了?孔佩不懂打仗,她只能对着自己之前准备的小本子一个个研究参与战争的国家与城邦。
一个个姓氏对过去,都没有与波吉亚相似的名号。波吉亚的出现在神史上记载得也十分诡异,只讲金蔷薇战争后,由最大的两个战胜国的君主在神明的见证下签订合约,波吉亚在此后就像幽灵一样冒出来,不过十数年便打败赫赫有名的侍神家族们,成为新的侍神者。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波吉亚最古老的祖先,克斯梅特·波吉亚,波吉亚家族的命运之子,荣耀源头。
孔佩在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而后又抬起头看向海边正要出发的船队,可她身处的阁楼实在太高,看人都像蚂蚁一般,只瞧见一个华服的男人站在最前头,挥舞手中的长刀指挥船队向海中进发。
“这搞哪一出,是什么先遣部队吗?”孔佩托着腮帮子瞧,木质的大船到了深蓝的海洋上就像一片枯黄的树叶,无依漂泊。不过幸好天气不错,海面风平浪静,这似乎给最领头的男人几分自信,继续加快挥舞手中长刀,孔佩猜测那是加速的意思。
也确实,整个船队下一秒就肉眼可见的提起速来,离海岸线有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时岸边被如人群簇拥着的一个男人招了招手,孔佩从服饰上认出是刚刚离开她这的克拉托斯。瞭望台上的士兵就吹起号角,一站接一站,远行的船队听清后立马调转方向,又朝岸边驶来。
孔佩收回身子:“原来只是演习。”
可话音刚落,正要转头离开窗台时,一阵强风吹拂,差点将她手中的小册子给带走,孔佩连忙握紧,风力之强像是要将孔佩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一同剥去,她一手撑着窗台,一手去够向外开去的窗扇,艰难的将窗户关上,阻隔了突如其来的狂风。
阁楼里的孔佩瘫坐在地上看了看手中的小册子安然无恙后长舒一口气。可坚实的木窗不仅阻隔了强风也阻隔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狂风掀起巨浪,打在站得最高的托尔身上,一个浪卷首接把他带入海中,在汹涌的海浪中几个冒头又消失,吓得随行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往海里扔筏子。托尔正要够到一个,一个浪又劈头盖脸的将他打晕。而船上的人也不好受,经验丰富的老手根本摸不清海浪来的方向,他们像是被吸进一个虹口,怎么都逃脱不了,坚实的木船也变成一块块的木板,浮在木板上的人的惨叫声刚出口就淹没在涛声之中。
风越来越大,孔佩推来一个木柜将摇摇欲坠的窗户给顶住。
岸上的克拉托斯见此情形己经急不可耐,他慌忙之中忽然看见一个人,安提柯。
“安提柯,快!快救我的弟弟!”
克拉托斯己经顾不得联军首领的风度,在狂风中连滚带爬地抓住离他不远的安提柯·琉森特。海神长女与半神英雄琉森特的独子。这次联军出征只是父母让他来长长见识的。
迎风不动的安提柯一把拉住被风吹得凌乱的克拉托斯,笑着点点头,脱下身上的袍子就扎进汹涌的浪里。麦色的肌肤,极流畅的肌肉线条,一个猛子,随着海浪在波涛中上下隐现,如海豚一样自如。
“陛下别担心,安提柯是海神的孙子,他一定能救出托尔陛下的!”随侍扶住克拉托斯,连声安慰。
克拉托斯却转身朝大祭司跑去,低下自己的头,万分忏悔的模样:“大祭司,我该如何做才能求得月神的宽恕?”
“我,我愿意交出那个女人!”
大祭司很满意他现在的模样,将手抚在他的头顶:“月神恼怒的是你包庇之罪,惩罚那个女人己经没有用处了。”
“那该如何!”
大祭司:“献祭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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