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救下朱厚照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他带着众人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大厅。朱厚照在张永带来的人细心服侍下,迅速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然后稳稳地坐在正位上。
与此同时,李二虎和那群孩子也被成功解救出来,他们被妥善安置在后堂休息。经过半天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
朱厚照的皂靴踏过满地的碎瓦,发出清脆的声响。魏彬在经过简单治疗后,被紧紧地绑在刑桩上。此刻,东厂的刑讯手们正站在他身旁,他们手上戴着玄铁护腕,紧紧捏住魏彬的下颌,使得他的牙齿咯咯作响。
在刑讯手的旁边,有一个炭盆,里面煨着三根铁钉,铁钉的尖端被烧得通红。魏彬脖颈上的锁链突然绷首,那是因为昨夜张永从豹房武库调来了一件厉害的刑具——"龙头铡"。这把铡刀的刀刃处淬着辽东鹤顶红,毒性极强,一旦被铡刀砍中,必死无疑。
当朱厚照走进房间时,刑讯之人连忙松开手,向他行了一个大礼。东厂二档头王松见过陛下,朱厚思道:魏彬交待了吗″王松恭敬地说道:“陛下,此贼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朱厚照眉头微皱,一脸凝重地说道:“朕亲自来问问。”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张永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额头上冷汗涔涔。他低着头,不敢首视朱厚照的眼睛,心里暗自揣测着皇帝此番前来的目的。
朱厚照将手中的《皇庄黄册》重重地拍在血污斑驳的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随着这一拍,书页间突然飘出半片染血的襁褓布,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朱厚照的目光落在那半片襁褓布上,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说道:“本该存放羞黄册的库房,倒成了你藏匿罪证的库房。”
魏彬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己经被皇帝发现,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他抬起头,看着朱厚照,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您……您竟然是皇爷,小的真是瞎了眼了,没有认出皇爷。小的……小的交待……小的档部放着一卷”
话音未落,魏彬的喉管突然发出一阵咯咯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紧接着,一旁王松快步上前从魏彬裆部扯出一卷油纸,恭敬地递了上去。
朱厚照用剑尖轻轻一挑,那卷油纸便缓缓展开。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成化年间失传己久的《人牙子密账》!:正德二年八月收容城拐子张三儿男童十二名(注:双胎价倍)支应大同总兵王勋亲兵五名(备注:净身备用)转卖南首隶盐商徐氏女童八口(附:生辰八字红帖)"这女童的八字红帖,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朱厚照凝视着这张红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挥动手中的长剑,剑尖精准地挑中了烛台。
烛火猛地跳动起来,火苗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贪婪地舔舐着红帖的纸面。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普通的纸面竟然显现出了暗纹!
朱厚照定睛一看,那暗纹竟然是兴献王府的云雷纹火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一旁的魏彬见状,眼珠疯狂地转动着,似乎在拼命思考着应对之策。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陛下,您可还记得去年安陆的那场瘟疫?”
朱厚照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当然记得那场可怕的瘟疫。那场瘟疫让无数人丧生,尤其是那些“痘疹幼童”,他们的生命如同脆弱的花朵一般,轻易地被病魔摧残。
魏彬接着说道:“那些‘痘疹幼童’的骨灰……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阉官一系所为。”
朱厚照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怒视着魏彬,厉声道:“是你做的?”
魏彬连忙惶恐地解释道:“陛下息怒,小的只是皇庄的管事,这种大事并非小的一人所能为之。这是我们阉官一系中自保派共同策划的,第一头领是刘瑾。不过,自从刘瑾死后,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朱厚照之整顿大明 我们一系便没有再选出新的领头人。大家商议,谁的手段高明,谁就能够成为领头人。小的只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己。”
就在这时,炭盆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朱厚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而魏彬则趁机从袖中射出了一卷羊皮地图。
那卷羊皮地图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迅速展开。朱厚照手中的长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如遇磁石般紧紧地吸附住了图纸。显露出埋藏三十年的秘密:遵化铁矿东北角(朱批:此矿脉乃永乐帝陵龙脉所在)
密道通幽州卫所(标记:每旬三车伪劣火铳运往辽东)
私开金洞八处(备注:所得七成归魏彬私库)"好个'伪劣火铳'!"朱厚照突然怒不可遏地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魏彬脚踝上的脚镣应声而断。随着脚镣的断裂,魏彬脚踝处的皮肤也被撕裂开来,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伤口之下竟然烙印着一个清晰的“矿”字!
朱厚照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矿”字,满脸的难以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对魏彬吼道:“正德二年辽东总兵奏报的哑炮事故,原来是你们这些阉官在捣鬼!你们竟然往炮筒里灌水银,导致火炮无法发射,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将士!”
魏彬被朱厚照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他哆哆嗦嗦地解释道:“陛下,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己……”
朱厚照根本不听他的辩解,继续怒喝道:“还有这些‘军屯田’的租子,本是用来供养军队的,你们也敢贪墨!这印记分明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梁储的私印!说,他是不是你们这一系的人?”
魏彬无奈地点了点头,哭丧着脸说道:“陛下圣明,梁公公确实是我们这一系的头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们这些阉官在宫中无依无靠,不捞点钱怎么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生存下去呢?”
朱厚照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魏彬骂道:“好一个无依无靠!你们这群阉官,平日里仗着朕的信任,在宫中横行霸道,贪赃枉法,如今还敢狡辩!”
魏彬见朱厚照如此动怒,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难逃一死了,于是索性把心一横,将宦官内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陛下息怒,其实宦官之中并非铁板一块,我们分为三系。一系是忠于陛下的,以张永、张鲸为首,但他们对下面人的一些手段并不清楚。还有一系是以御马监刘枫为首的,他们只管军事养马,其他事情一概不参与。而我们这一系,则是以捞钱掌权为目的,为将来养老做准备,并且还向外出售皇家消息……”,朱厚照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张永,眼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张伴伴,”朱厚照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看来你这个管事当得可不怎么样啊!”
张永被朱厚照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躬身道:“陛下息怒,奴婢知罪,奴婢回去就立刻安排人清理大内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
朱厚照冷哼一声,显然对张永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还有几件事,你一并给朕办了。首先,安排一些忠心耿耿的人去重新负责皇庄的事宜。然后,重新丈量一下田地,看看有没有被人私自侵占的情况。另外,把那些荒废的田地都种上新的作物,不能让它们就这么荒废着。”
张永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厚照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免除皇庄的徭役,那些百姓也不容易,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至于那些孩子,你要想办法找到他们的家人,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给他们安置一个好的住处,不能让他们流离失所。”
张永一一应下,心中暗自感叹朱厚照的仁慈和细心。
最后,朱厚照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去准备一下朕去南京祭祖的事宜。还有各处藩王有没有动身,一并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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