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平时与樱打打闹闹的井野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樱勉强笑了笑，“大多数忍者其实都没法真正‘退休’。这么一想，我还算幸运的吧。”
鸣人看着她，心想：她真的不像是在笑。
“十二岁就成‘残废’了啊。”樱停顿了一下，自嘲地说道，“看看我，难怪我爸妈会生气。”
“别说这种话。”井野立刻打断了她，语气坚定。
“但这就是事实啊！”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情绪化的崩溃，“这就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己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微微颤抖。
鸣人轻轻抱住了她，但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井野也走了过来，两人一起抱着她，任由她崩溃大哭。
“你受了伤，但你不会被这些伤痕打败。”鸣人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坚定。
“是啊，而且我们都知道你会很快适应的！春野樱才不会被一只断臂或者一只眼睛打倒！”井野故作轻松道，眼角的泪花却是如此的波光粼粼。
“这……太蠢了。”樱一边哭一边笑，但在好友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樱抽泣着说道，“对不起，把你的衬衫弄脏了，井野。”
“这件破衣服？算了，别在意。反正它也该退休了，正好可以给你当睡衣。”井野心不在焉地眨了眨眼，调侃道。
“笨蛋。”樱反击道。
“平板。”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我送你回家吧。”井野提议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樱摇了摇头。
“或者……来我家吧？”鸣人挠了挠头，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的话。”
樱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爸妈可能不会同意我和一个男生住在一起，即使是你也一样，鸣人君。我想我还是回家面对他们吧。”
“随你。”鸣人耸了耸肩。
“对了。”樱突然停下脚步，低着头说道，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嗯？什么事？”
“我……我可能还没准备好完全放弃忍者的身份。”她刻意不去看两人的表情，“你们不介意分享一些你们接下来要学的东西吧？虽然我以后会是平民，但……”
鸣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自从他体验过查克拉带来的自由后，他就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彻底放弃它。
“当然没问题，樱小姐，我可以给你带一大堆教材。”鸣人竖起大拇指，随即意识到她根本没看他，尴尬地笑了笑。
“而且……偶尔我也可以教你一些技巧。”井野开玩笑地说道，“当然，前提是你得对我好一点。”
“谢谢你们。”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中多了一丝温暖。
与勉强稳定下来的樱告别，井野和鸣人走在路上。
“其实，我本来不想问樱太多关于任务的事，鸣人。”井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但这次的任务……真的很糟糕，对吧？”
鸣人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嗯。”
他注意到井野的表情，知道她虽然好奇，但并没有逼问他更多。这种默契让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这是我，嗯，这辈子最害怕的一次。”他轻声说道，但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一个人屠杀了十名上忍。只是眨眼间，两名中忍也瞬间倒下了。我们根本没机会反应。”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在试图用语言驱散内心的恐惧。
“红老师很强大。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得多。但她对他却无能为力。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而我们……我们也在这里，连让他稍微动摇都做不到。浅井，三上，全都死了。佐助和托鲁是我们中最强的，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樱受伤了。我到底算什么……”
井野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相信琵琶湖阿姨己经和你谈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鸣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你会怎么想？”
“什么意思？”
“如果阿斯玛老师……”她停顿了一下，“如果阿斯玛老师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你会觉得是我的责任吗？”
“当然不会！”鸣人立刻反驳道，“一个下忍能做什么……”
井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我懂了。”鸣人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更强一些。或者更快一些。也许如果我有个忍术厉害的，逃跑的……什么都行。该死，我不知道。”
“我爸爸说过，即使是英雄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井野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只有真正经历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不一样。”
作为山中一族的成员，他们从小就学习心理学，自然明白理论知识和亲身经历之间的差距。
“你说得对。”鸣人握住了她的手，井野吓了一跳，但他没有看她的脸，“谢谢你，井野。”
“……什么时候开始叫我‘井野’了？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山中小姐的~”
“今天吧，我想。”
“噗嗤。”
两人很快来到了井野的家族宅邸。
“我对樱说的邀请也送给你。”鸣人摆出一副慷慨的姿态，夸张地挥了挥手，“如果你不想回家住，我家里有很舒服的床垫，还有帐篷哦！”
山中井野忍不住笑了出来：“谢谢你的好意，我很乐意，不过我爸爸可能会杀了你哦。”
“好吧，那就算了。”鸣人耸了耸肩，转身准备离开。
“喂，鸣人！”井野突然喊了一声。
“嗯？”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真诚。
鸣人回头笑了笑，挥了挥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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