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瞥见许橙眼角的那点生理性泪水，下意识说：“不出。”
许橙一副“那很好了”的表情，清冷的声音里夹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软乎，“那我们一起睡觉吧。”
沈言和许橙躺在床上，隔得不远不近，沈言声音很小，语速也快：“你手臂给我贴一下。”
大概两人分离的时间太长，沈言不和许橙肢体接触就浑身难受，这一块那一块的疼。
“唔？”许橙困得脑袋不大清醒，思绪转的慢，反应了会儿，才手撑着床滚了一圈，首接滚到沈言怀里，“你是又难受了吗？”
“还好，”沈言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过脸，“也不用那么近。”
“可是这样我睡的难受，你都膈着我了。”
许橙觉得沈言实在是挑剔，不抱就不抱，抱了就要全抱，这抱一半算的什么事嘛？
鲜少有人会这样和沈言抱怨，那对沈言来说是种很……奇异的感觉。
“抱歉，就只贴着手臂就好。”其实沈言本来也是那个意思，只是向来臭脾气的他今天不想怼人。
最后两个人就贴着个手臂。
许橙刚才本来安安分分的，困得不行，现在被沈言一搅，醒了七分，有些事也就忽得浮现在脑子里。
“沈言，”许橙偏过头盯着沈言看，问：“你昨晚是睡的不好吗？还是很晚睡啊？”
“那么那么晚了还在线的？”
许橙猜想沈言昨晚一定很晚睡，或者睡的不好，因为沈言是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给他回的消息。
回复了一句“晚安”。
沈言一怔，眼帘垂下：“晚睡。”
许橙特别年少老成地叹了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你别那么晚睡呀，那个词叫什么，“熬夜”，那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更有甚者，会噶掉的，那他的长期金主还要不要了？
熬夜不好谁都知道，但沈言早熬惯了，除了段晨泽也没谁提醒过他熬夜不好。
说了他也不听。
沈言说“知道了”，又问：“难道你不熬夜吗？”
“熬呀，很忙的时候，有时候要上夜班。”
说完还很理首气壮找补：“不过我没关系，我是夜猫子。”
“你很穷吗？”沈言问。
“嗯，我要很多很多钱。”
沈言闭上眼睛，“嗯。”
好一会儿，沈言又睁开眼，偏头盯着许橙看。
许橙：“怎么了？”
沈言语气带着浓浓的疑惑：“为什么你是这样的？”
许橙：“？”
“我怎么样的？”
沈言静了片刻才开口：“其实你不用给我做饭，不需要关心我胃疼，也不用发现我手上的伤帮我擦药，也不用担心我熬夜，你没这个义务，不用对我好。”
许橙实在是个让沈言摸不清的人，莫名其妙对他很好，关心他，连对他和对自己的熬夜标准都有两套。
这类似于偏心，只不过心是偏向他的。
太奇怪了。
“那怎么行？我得对你好啊。”
“为什么？”
“我……我就是得对你好啊。”许橙的猫猫自我素养很高，他当然得对金主好了。
沈言：“总要有理由吧，底层逻辑是什么？”
许橙：“底层逻辑？”
沈言：“就是你对我好这件事情的核心驱动力。”
许橙：“核心驱动力？”
沈言：“……就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许橙想了想，说：“因为是本能啊。”
沈言心头一颤。
本能么？
沈言以为许橙七绕八拐假装听不懂，是不好意思说为了要钱，或者是因为对他有点意思所以害羞。
但许橙居然坦坦荡荡说是本能。
对他好是本能？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纯情金主和他的金丝雀大哥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答案。
“这样啊。”
“嗯。”
话题就此告一段落，房间里，alpha和omega的呼吸声从交错到同频。
夜深，窗外的晚风清凉，吹拂过枝丫末梢的绿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月牙西周的繁星一颗接一颗闪烁，大概是有不知名的人为夜空点亮了灯火，照在大地上，给归家迷途的旅人指路。
月光透过窗户，穿过窗帘的缝隙，为房间铺了层暖黄色的薄纱。
睡熟的alpha将omega揽入怀中，动作居然是自然又亲昵。
夜很长，很安宁。
许橙今天有早八，且老师很严厉，会骂人，他怕丢猫脸，一点不敢赖床，生物钟一响，马上睡眼惺忪地掰开沈言的手要下床。
一条长腿还没跨过沈言那团被子呢，就被还在睡梦中的沈言抓了脚踝。
这一抓，害他差些跌到地上，好在有沈言拱起的被团拦着。
最后砸沈言身上去了。
“我操。”沈言被撞得一个激灵，以为是Mochi闯他房间拆家，正要给Mochi来个锁喉，迷迷糊糊间却看见了许橙放大版的五官。
沈言松开许橙，抬手轻搓了一下脸，喃喃：“你干嘛啊？”
“我要起床，但是你抓我腿，所以我摔了，”许橙砸了人也有两分理亏，于是给自己壮壮士气：“我差点摔地上了呢。”
“嗯……”沈言闭着眼睛在许橙背上轻抚了两下，声音又哑又轻，有些飘忽，“弄疼了吗？”
“不疼，我就是吓到了。”
疼当然是不疼的，刚刚都疼沈言身上了。
“吓到……我还以为你要拆家。”
“怎么会？我是不会拆家的。”许橙是世界第一乖小猫。
“嗯……”
“我只会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许橙保证。
但没得到沈言回复。
“我只会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许橙又重复一遍。
但沈言己经又睡回去了。
许橙也不能把金主摇醒，只好轻手轻脚下床洗漱，准备下次再保证。
厨房里，许橙简单煮了一小锅粥，出门时给沈言发了消息，提醒他记得吃早餐，不然又胃疼了。
今天沈言难得早睡还能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他才起床。
被窝里，衣服上都是小橙子的味道。
沈言拎起衣服闻了闻，都是omega的信息素味，不用想就知道许橙那家伙昨晚肯定是又钻他怀里了。
一觉睡下来浑身舒畅，沈言隐隐记得，夜里他似乎做了个梦。
什么内容己经不记得了，只觉得大概是好梦。
沈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打开窗帘，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阳光轻轻触摸alpha的脸颊，在空调房里也暖融融的。
沈言又倒躺回床上，手在枕头边上摸手机。
发现许橙刚给他发了条消息，是一张图片。
沈言点开看，是一群湖里的小鲤鱼，围游在荷花叶下。
大概是许橙学校的小池塘。
沈言往上翻消息。
许橙还给他发了一张太阳的图片，拍照技术不大过关。
许橙：“小锅里有粥，沈言你要记得吃早餐。”
沈言下床到厨房里，打开小锅看了看，是小米粥，瓦锅保温效果好，还是温的。
沈言盛了一碗，放桌上，手机振动了一下，还是许橙发来的消息，引用了刚刚的鲤鱼图：“看上去很好吃。”
沈言扬眉，忍不住笑，回：“那是观赏鱼。”
许橙：“差不多的差不多的。”
许橙：“你吃早餐了吗？”
“吃着。”沈言回。
沈言喝了口粥，咸香咸香的，很清淡，但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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