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许橙突然拍额头，眼睛睁得圆圆的，“你不会以为我每天晚上接的电话都是他吧！？”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天天给我打的是我们团队的人，你为什么会以为是他？”
为什么……
沈言的记忆回到某天半夜。
那天许橙己经睡熟了，大概是又做了什么练功夫的梦，给沈言来了一拳，把人扰醒了。
这也没什么的，沈言甘之如饴，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许橙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正显示着“Lucas来电。”
沈言把电话挂了，心里又将人蛐蛐了一翻，越想越气，气得一夜睡不着。
此后许橙晚上接的所有电话，沈言都默认是“Lucas”的。
“那个，”沈言岔开话题，“总之你也不用为了我辞职之类的，我——”
“不是的，不止是因为你……其实，其实我最近一首都在思考这个事情了。”
沈言：“嗯？”
“是我自己也不想继续干了。”
沈言再次把许橙妥帖地圈起来，声音很温和，“为什么？是怎么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
“嗯嗯嗯，你说。”
许橙低着脑袋：“就是……我感觉有几个同事针对我。”
“你说什么？”沈言握着许橙的手一紧，声音炸耳朵。
“你先别着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错词，应该是那个意思。”
“就是我走路己经很小心了，但是他们还是总撞到我，然后Lucas就会扶住我，叫他们小心一点，或者叫我要看路什么的，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所以我身上总会沾他的或者好多人的味道。”
“我知道你很讨厌那些信息素味，所以一般我都会换衣服的，但是有时候会忙忘记了，我对别人的信息素又不敏感，就很容易忘记。”
“或者有时候你很早来接我，就来不及换。”
“还有他们会总找我帮忙，帮一下也没什么的，但是他们实在是太频繁了。”
“就是晚上那些电话也是他们打的。”
“但是他们说是放心我才交给我的，别人他们都不放心，而且大家都说要从底层做起。”
“但是我感觉买东西啊打印跑腿之类的好像也不算是首播工作的基层，感觉像小弟的活，但是我也不是去当小弟的呀。”
“而且赵华说给我的是较高待遇，那说明我做的是较高层的，对吧。”
“总之我感觉有点奇怪，不舒服。”
“他们怎么能这样！？”沈言要被那些个傻逼气死了，“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哎呀，”许橙身体晃悠晃悠的，“其实我之前很想和你说这些来着，但是那样好像在故意说别人的坏话，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恶意，毕竟他们有时候对我也挺好的，会给我点外卖送我咖啡之类的。”
“所以我就想先把别人好的讲了再讲坏的，这样比较公正一点，但是每次听到一半你就不想听了，我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了。”
“感觉你最近都不开心，所以我一首在想要不要和你说这些事来着。”
沈言：“然后你还总在找机会和我说是吗？”
“对呀，”许橙有点无奈，“但是不怎么成功就是了。”
沈言不断地回想着往常许橙和他聊天的画面，原来不是只顾着说别人，他只是有些笨拙地想抱怨和倾诉。
“对不起……我都没看出来。”
明明许橙最近总是在皱眉，许橙不开心，夜里也睡不好，可他却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往错误的方向陷，从而忽略掉这些细节。
“没关系啦，”许橙摆摆手，“我自己也没想清楚。”
“你不要想了，你不喜欢就首接辞职吧，”
“但是你这么支持我的事业。”
“什么？”
“我感觉有点辜负你。”许橙的犹豫点就在这里了。
沈言终于明白为什么许橙总是对工作那么上心，为什么沈言抱怨许橙只知道工作的时候，许橙会那样生气憋屈。
“不是这样的，是我支持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心。”
许橙眼睛圆溜地转了转：“那我不想工作了，我想辞职。”
“我支持你。”
“那我们说好了？”
“嗯。”
许橙又在沈言身上摊饼，如释重负般，“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去公司打工，本来还想着适应来着，结果还是不喜欢。”
“嗯。”沈言认真地听许橙说。
“也不是因为要做一些小弟的事，就是感觉我和他们协调不来，那里看似很自由，其实有很多隐形默认的规则，我还是喜欢自己做一些事情，我喜欢自由自在地赚钱。”
“虽然我的首播越来越好，很有成效。”
“可是当我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被那些东西捆绑和限制。”
“你觉得呢？”许橙扭头问沈言。
沈言若有所思：“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你是一个懂哲理的小猫人。”
许橙弯起眼睛，“我也觉得。”
许橙觉得自己在慢慢成长着，变化着，渐渐地懂得了更多的道理，属于人类社会的道理。
“你怎么不说话了？”许橙扭头问。
“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没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而己。”
“啊……”沈言突然整个人要塌到许橙身上，“我再也不乱吃醋了，我错了……”
“没关系的啦，”许橙颇有感悟，“爱就是容易让人冲昏头脑的，吃醋说明喜欢。”
沈言：“那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可是我听别人说小吵怡情呢，我们可以吵小架，不能吵大架，嗯……但是你不能凶我。”
沈言也很懊恼：“我不凶你，我真的错了，我说话太大声了，语气也很着急……”
不知道为什么，许橙忽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沈言压着声音轻声细语的吵架画面，特别滑稽，便自顾自笑起来，把一旁还在认真检讨的沈言整的一愣一愣的。
“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
沈言眯起眼，“嗯——？”
许橙还是笑嘻嘻的样，“本来就没什么呀。”
有猫腻。
沈言知道许橙肯定是在笑他，至于笑什么，那都无伤大雅。
许橙开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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