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橙？”
沈言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越发奇怪。
一首到楼梯口，沈言喊人的话卡在嘴边，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三秒。
“橙橙？”
楼梯平台上皱巴巴地摊着两件许橙的衣服。
衣服上正窝一只橘色的小猫。
那是许橙。
许橙变成小猫不可怕，可小猫一动不动，叫了不回应，呼吸还很微弱，这才叫人心悬。
沈言蹲在橘猫旁，小心翼翼地不知道该碰猫的哪里，动作无措。
“橙橙？”
沈言小心地摸摸橘猫的脸，蓬松的毛发下没什么温度。
沈言屏着呼吸，把小猫抱起来，托着小猫的脸，声音很轻：“猫猫你怎么了？”
“喵……”（疼……）
橘猫慢慢睁开了眼，大概是没什么力气，眼睛都睁不大。
“喵，喵。”（醉醉，腿疼）
“什么？哪里难受？”
“喵。”（腿）
“头？”
“唔喵……”（是腿……）
许橙把圆滚滚的脑袋埋进沈言的臂弯里，两个连起来的倒弧形的嘴巴，在此刻像是委屈地板起嘴。
好可怜。
“手？身体？脚？”沈言焦心急了，心里软塌塌一片。
许橙的脑袋动了动，沈言虎口一痛，没敢乱动，压着幅度抖了下。
沈言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咬了。
许橙：“你现在听得见我讲话了吗？”
“醉醉？”
“听得见！听得见。”
沈言惊讶极了，明明橘猫还在喵喵喵地叫，但是叫声到了他的大脑，立马就翻译成了文字。
“你怎么样，哪里难受？怎么突然变成小猫了？”
橘猫叫声弱下来，眼皮耷拉着，“下楼梯……踩空了，摔到腿，变成猫猫，会好一点。”
沈言努力定下心来，这样仔细一看，许橙的右腿确实很奇怪。
沈言的心揪着，束手束脚，“很疼是不是，我带你去医院，我可以碰这里吗？这样抱你可以吗？”
“别急别急，”橘猫软软的肉垫在沈言的胸贴上拍拍，叫声也软绵绵的，“其实现在不是很疼了，你带我去宠物医院包扎一下就好啦。”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检查过后，医生说橘猫是骨折了。
医生给橘猫吃了点消炎药，然后手法熟练地给橘猫做了固定，绑好绷带，又和沈言说了详细的注意事项，就让沈言把猫抱回家去了。
骨折的猫猫是很可怜的。
他会在你怀里微微蜷缩着身体，眼巴巴地看着你。
好像只是想看着你，就能得到安慰。
也像是想说点什么，或是要向你讨要点东西，但是又不敢开口。
他的嘴巴会微微耷拉下来，弯成脆弱又柔软的弧度，偶尔还会发出类似于呜咽的轻微叫声。
许橙还会“举”着条被裹成粽子的大胖腿，拿猫爪子可怜巴巴地在沈言的胸膛上挠。
沈言心里塌陷下去，觉得自己现在抱着的是比小宝宝还要珍贵柔软的毛绒绒。
沈言抱着许橙在医院门口，给许橙挡着风：“是先回家还是去小宁那里？”
“去小宁那里吧，我有点不放心。”
沈言声音又轻又慢，“那行，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小猫叫的还挺欢快，圆溜溜的眼睛西处张望，“还好啦，你抱着挺舒服的。”
“要不要再斜一点？”沈言还是有点紧张兮兮的。
“正一点正一点，视野比较开阔。”
沈言抱着猫猫稍微调整姿势，然后抱着猫猫上了车。
自己开车不能抱小猫，把受伤的许橙孤零零地放在副驾驶上，沈言又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还是打个车亲自抱着猫，才能比较安心。
现在安心下来，沈言才发现自己虎口处有个浅浅的小猫印，在楼梯的时候，许橙似乎咬了他来着。
沈言盯着那猫爪印瞧，拇指轻轻地在许橙的爪垫上摸。
难道是因为被咬了所以能听见许橙说话了？好神奇的关联。
车停在许橙家的楼下。
许宁有些东西落在家里，宋千脱不开身，便叫许橙帮忙带上。
下了车，许橙就开始喵喵喵叫个不停。
“醉醉你不要暴露了我的气味呀。”
“不要露出我的脸啦。”
“藏好藏好，千万不要让他们认出我了。”
沈言站在门口，心想着许橙说的“他们”是谁？
不明所以，但沈言还是小心地把许橙捂严实，“宝宝你这紧张兮兮的是怕被谁看见了？”
正问着，许橙回答的那句“说来话长”里，马上就混入了别的声音。
“家人们，有人来了！”
“防御防御！”
“快藏起来。”
“高大的两脚兽！”
“窝这么觉得……觉得人身上的气味好熟悉。”
“老大！”
“笨蛋！才不是老大！”
“老大你都认不出了我要告诉老大听！”
“安静，趴下，老大教的都忘了吗！”
各式各样的声音，但都比较稚嫩，从轻微的喵喵喵，到沈言脑中，变成了一句句话。
沈言老实地抱着许橙，往草丛里瞥了瞥。
一双双眼睛圆溜的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打量着他。
严阵以待。
没想到他连这些小猫的话都能听懂了，还怪有意思的。
“两脚兽好像要偷家！”
“那我们要去阻止吗？”
“不行！你不要命啦？”
“老大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呢。”
沈言一下子就知道了传说中的老大是谁了，这会儿真憋不住，压着声音偷偷笑。
许橙窝在沈言怀里，抹脸扶额。
最近猫咖的看门员是白白和小白。
白白认得人，看见沈言可激动了，立刻在小白要出手之前拦了好兄弟的嘴。
白白：“好兄弟，口下留情。”
小白：“？”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白不肯：“可他是贼，我们做狗的不能这样。”
“不是的，他是橙老大的伴侣。”
“啊，那快快请进。”
沈言：“……？”
最后沈言在小白和白白的热烈欢迎下，抱着许橙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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