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在Mochi背上拍了下，“烦死人了你，再闹就把你卖掉。”
“一天到晚，烦人。”
许橙竖起的耳朵一动，这话咋这么熟悉呢？
不过许橙也管不上三七二十一，又怕又忍不住“报仇雪恨”。
像模像样学着沈言的话，躲在被窝里探出个头，说：“就是，等沈言把你卖掉。”
沈言回头看许橙，莫名咂摸出狐假虎威的味道。
“走，去客厅。”沈言怕许橙应激，拿腿不轻不重地把Mochi拐到客厅。
沈言又说Mochi烦人，指腹在Mochi额头上点：“再吓到他你就完了。”
Mochi很聪明，并且属于“欺软怕硬”的类型。
平时拆家胡闹，沈言都不会真生气凶他，也不这样严肃，这是软的沈言。
但这回它找新朋友玩，只是闹了闹新朋友，不仅被沈言严厉制止了，还警告它再犯后果很严重，严肃的很，这是硬的沈言。
Mochi委屈地趴在地上，“呜呜”声不断。
沈言知道Mochi大概率是无心，就是平时被宠坏了，性子又冲又莽。
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伙伴，Mochi什么性子沈言清楚，于是也不再责备Mochi。
“就原谅你这次，”沈言的手在Mochi脑袋上摸：“下次别乱来知不知道？”
“呜。”
“不许吓他，不许追他吼他，能不能做到？”
“……呜。”
“呵，”沈言笑笑挠挠Mochi的下巴，“去玩吧。”
于是Mochi亲亲沈言的掌心，扭着屁股摇着尾巴到花园里去了。
沈言回到房间，见许橙正蹲在研究衣柜的轮子。
许橙见沈言来了，先仰着脑袋看了沈言一眼，又伸长了脖子看沈言后边有没有白色的超大跟屁虫。
许橙全程都保持着猫猫蹲的姿势，身子不动，就脖子和脑袋在转。
看着许橙的一举一动，不管是蹲姿还是爬柜顶的灵敏度，沈言越发觉得许橙像只猫。
刚才在脑子一闪而过的画面也越发清晰和真实。
当时许橙从衣柜顶上扑向沈言时，他隐约看见许橙头上多了两个耳朵，但是一眨眼，又只剩下柔顺的发丝了。
沈言把omega拉起来，“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有两个猫耳朵。”
本来还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沈言总觉得许橙像猫，于是就觉得那是猫耳朵。
沈言本是带着开玩笑的意味的，怎么想都是自己眼花。
没成想许橙瞪大了眼睛，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看向沈言，老大声说：“你胡扯！”
沈言被吓了一小跳，那句“我本来就是胡扯啊”还没开口，就被许橙抬手撑大了眼。
许橙把发顶凑到沈言面前：“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呀，哪里有嘛。”
紧接着许橙又抓着沈言的手，让沈言摸他的脑袋。
“没有啊，根本就没有呀。”
“是你看错了。”
许橙发丝很顺滑，凑近了闻有淡淡的很好闻的香，许橙拉着他的手插进发丝，给人一种软乎的实感。
可omega的语气可严肃了，把沈言整得不知所措。
“我本来就是看错了啊，我开玩笑的。”沈言最后说。
许橙的动作一顿，眨眨眼，松开了沈言的手，那语气里有开心又有责备：“那你又不说清楚。”
沈言实话实说：“我说的是好像啊，是你反应太大了。”
许橙反应能不大嘛，他的身份要暴露了，就得被拉去做研究了。
他可不愿意一天到晚被关在笼子里，被解剖实验。
沈言看许橙垂着眼皮不说话，又问：“你刚刚怎么反应这么大？”
许橙：“我……我和你说不清楚。”
行吧。
沈言也不再追问，“Mochi不在客厅，你去吃早餐吧，我叫管家送过来了。”
沈言上午没课，不过许橙上午有两节课，刚刚闹这么一遭，时间耗了大半，肯定是没时间做早餐了。
许橙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我还是不吃了，好像太晚了，不知道公交会不会过。”
许橙在沈言这里是出了名的爱吃，这还是沈言第一次听许橙说不吃早餐。
许橙准备出门穿鞋，与沈言擦肩而过，沈言抓住许橙的手腕，“你自己说不能不吃早餐的。”
“可是我怕公交车过了呀。”
“你带着路上吃呗，”沈言说着，又觉得边走边吃对胃也不好，最后说：“算了，我送你去学校吧。”
“真的可以吗？”许橙的眼睛有些亮。
沈言稍稍别过脸：“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本来也是Mochi一首追着许橙才闹的这出，怎么说沈言也得把人安置到位了才合理。
于是许橙抱着一大袋早餐，坐上了沈言的车后座。
车里静静的，空气中弥漫着烘焙房的面包香，许橙一首低着头，看着牛皮纸袋里的早餐，可馋了。
沈言看了几眼后视镜，“你想吃就吃，渣别掉车上就行。”
闻言许橙就不客气了，穿上手套，张大了嘴，怕掉渣，一口气吃掉一个葡挞，嚼嚼嚼好久，喝了半瓶牛奶，满嘴的食物一下子进了肚子。
“沈言你人真好。”
不仅给他买这么多早餐，送他去学校，还让他在车里吃东西。
宋千说人类都不喜欢别人在他们车上吃东西的。
没得到回应，许橙以为沈言没听见，又重复一遍：“沈言你真好。”
“知道了知道了，”沈言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别说话，等会渣掉车上了。”
“遵命！”
许橙又开了一小袋香枕蛋糕，香味往鼻子里扑，口感绵密，许橙越吃眼睛越亮。
等红绿灯的时候，沈言看着后视镜，心想原来许橙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神情是这样的。
如果发朋友圈，大概会配感叹号。
吃饱喝足，许橙擦干净嘴，检查有没有掉渣渣，最后把垃圾都装进香枕蛋糕的包装袋里。
许橙把剩下的面包都放在牛皮袋里，折叠好，抱着。
“沈言，你可以开一点窗吗？”
沈言给许橙那边的窗口开了条缝隙。
窗外的风，伴着夏日的晨光吹进来，拂动许橙的发丝。
一时间，满车都是橙子面包味。
许橙眯着眼看着窗外，长卷的睫毛上翘，是处于很舒适愉悦的状态。
“你很开心？”沈言突然问。
许橙往沈言那看了眼，又看向窗外，语气上扬：“开心。”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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