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那帮人，动作麻利着呢！
连夜就把许大茂他们几个的狗窝给抄了！
嘿！你猜怎么着？
还真就翻出来了！
几袋子捂馊了的棒子面，跟库里那味儿一模一样！
还有几颗烂得冒黑水的土豆！
就塞在许大茂那张破床底下！
更绝的是啥？
一个揉得稀烂的纸团子！
摊开一看，那歪歪扭扭的字儿！
可不就是那封举报信的草稿！
八九不离十！
人证！物证！
全给拍桌上了！
审讯室里头。
许大茂一开始还梗着脖子嘴硬呢！
等那草稿纸往他眼前一放！
他那脸，“唰”！
比墙皮都白！
旁边那刘老六、赵小西，俩怂货！
腿肚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保卫科的人嗓门都还没提呢！
“哗啦——”
竹筒倒豆子！
全撂了！
就是他们几个！
眼红傻柱手艺好！
嫉妒傻柱人缘比他们强！
瞅着傻柱那爆脾气，容易得罪人！
就琢磨出这么个下三滥的损招！
偷摸往库里换坏粮食烂菜叶子！
再写封匿名信！
要把傻柱往死里整！
厂领导听完汇报，气得“砰”一拍桌子！
桌上的茶缸子都蹦起来了！
“妈的！往工友背后捅刀子！”
“破坏生产安全！”
“性质太恶劣了！”
处理决定？
麻溜地下！
全厂通报批评！
许大茂！撤职！滚去翻砂车间！
最苦最累那地儿！
劳动改造去吧！
刘老六！赵小西！
首接开除！
滚蛋！
布告栏那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瞅见没？许大茂那名儿！”
“下放翻砂车间！我的天！”
“活该！让他平时眼睛长头顶上！”
“那地方，吃沙子都算好的！”
“啧啧，这回栽了！”
“还是傻柱厚道，差点让这帮孙子给坑死！”
“就是！以后谁还敢跟许大茂这种人沾边？”
风向？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食堂里。
主任搓着俩手，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他凑到正“刺啦刺啦”擦灶台的傻柱跟前。
“何师傅！”
“哎呦，柱子！”
“那个……你看这事儿闹的……”
“是哥哥我糊涂！误会你了！”
“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啊！”
他那声音，放得低低的，带着点儿巴结。
“厂里头研究了，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
“想提拔提拔你……”
“你看这食堂主任……”
傻柱头都没抬。
抹布擦得更起劲了，灶台擦得锃亮。
“主任？”
“算了吧。”
“我可管不了那摊子事儿。”
“还得算账，还得开会，头疼！”
“我就好这口儿。”
他掂了掂旁边的大铁勺，发出“哐当”一声。
“摆弄锅碗瓢盆，心里踏实。”
主任脸上那笑僵了一下。
碰了个软钉子。
也不敢再硬劝。
只能连连点头哈腰。
“行行行！”
“你说了算！”
“你说了算！”
看着主任那有点灰溜溜的背影，傻柱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这回！
总算把扣老子脑袋上的黑锅给掀了！
他拿起那把沉甸甸的大炒勺。
掂了掂。
心里头，也跟着落了地。
沉甸甸的，稳当！
晚上回了家。
傻柱把白天厂里那档子事儿，一五一十跟冯雪梅学了一遍。
唾沫横飞，带着那么点扬眉吐气的劲儿。
本以为冯雪梅听了，能把心彻底放肚子里。
可没想到。
冯雪梅脸上虽然也挤出点笑，替他高兴。
但那眉宇间，好像有块乌云，怎么也散不去。
“柱子……”
她迟疑了一下，声音有点发飘。
还是开了口。
“今天下午……”
“我……我接了个电话。”
傻柱刚松快下来的心，猛地又提溜起来了。
“谁啊？”
“谁打来的？”
“我……我家里那边……”
冯雪梅的声音更紧了，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
“也没说上几句……”
“就……就挂了。”
“电话里那声儿，急得不行！”
“就翻来覆去说……”
“说情况紧急！”
“让我在外头……千万！千万注意安全！”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后背有点发凉。
他知道冯雪梅家里成分不好，那些风言风语一首没断过。
可这么首接的示警，还是头一回！
“注意安全？”
“啥意思？”
“家里出事了？”
“有人要对你不利？”
冯雪梅摇摇头，脸色更白了，嘴唇都没啥血色。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可听那口气……家里肯定是出大事了！”
“比以前……都严重！”
她两只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指关节都捏白了。
“我怕……”
“我怕……会牵连到……”
她没把话说完。
但那眼神里的慌乱、恐惧，像针一样扎在傻柱心上。
屋子里，刚才那点子轻松劲儿，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空气都好像凝住了。
傻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明明怕得要死，还在那儿硬撑着。
他心里头，就剩下一个念头：
妈的！不管出什么事！
都不能让她有事！
这家里头，到底出了多大的事？
那电话里，到底藏着多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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