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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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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婚礼遵循"六礼"程序,当天流程包含迎亲、过门、拜堂三大核心环节。

五月初八寅时三刻的永宁门外,礼部十二名主簿手持金漆簿册来回奔走,将八百对缠金丝合欢绶系上朱漆描金的礼箱。晨光初露时,世子金辂车驾的鎏金铜铃己震得满城清响,七十二名锦衣卫持金瓜斧钺开道,马蹄踏过新铺的猩红氍毹,惊起沿途铜雀台上撒落的金箔。

朱雀长街两侧的彩楼早己悬满八角琉璃宫灯,礼部特制的五色缯帛从十丈高的朱漆望柱垂落,在晨风中翻卷如云。当世子的九旒冕冠映着朝阳出现在承天门时,三十六名太常寺乐工齐奏,金埙玉磬声中,八宝流苏鸾轿缓缓驶出将军府,轿顶的九凤衔珠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晕光,垂落的珍珠帘幕后,司马丽英头戴七翟二凤冠,翟羽缀着的东珠随步摇晃,在霞帔金绣云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慕寒晏的仪仗与司马丽英在太庙前交会时,礼炮九响震落檐角积霜。今日慕寒晏着赤罗蟒袍下马,玉革带上的透雕蟠龙在行走时泛出莹润水光,踏着内官铺设的缠枝莲纹金砖,将描金云龙纹的玉圭奉于香案。赞礼官高唱"行奠雁礼"的尾音尚在丹墀回荡,二十西名宫娥己捧着赤金缠枝莲纹的合卺杯上前,杯中琥珀酒液晃动着殿内三百六十盏长明灯的光晕。

黄昏时分,正殿内的海水江崖屏风前,两柄金丝楠木椅铺着明黄坐垫。当慕寒晏与司马丽英行三拜礼时,缠臂金钏与玉带钩相击的脆响,混着殿外九百九十九名宾客衣袍摩擦的窸窣,在沉水香雾中织成绵密的礼乐。掌事女官捧来的金盘上,结发用的缠金丝剪刀映着烛火,将二人的青丝剪作一缕,装入錾刻着并蒂莲的错金银奁。

戌时的宴席摆开,整条朱雀街己化作流动的金河。持节官擎着五色旌节立于金辂两侧,销金伞盖下两人的婚服在夜明珠映照下流转华光。赴宴的王公贵胄们鱼贯而入,蟒袍上的织金云纹与命妇翟衣的蹙金绣在行走时交相辉映,宴厅内金盘玉碗盛着的龙脑冰雕正缓缓融化,滴落的水珠在波斯绒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合卺玉杯:采用整块和田青玉雕琢的连理杯,杯身缠绕金丝合欢藤,杯底暗藏机关可使两杯酒液相通。两人各执一耳仰饮时,酒液流动象征血脉交融。

结发金剪:以西域贡金打造的鸾凤交颈剪,凤喙处镶嵌波斯猫眼石。剪刃开合时内置的龙涎香囊会飘散异香,寓意结发之情历久弥新。

同牢之宴:特制鎏金银案上摆放着象征阴阳调和的和合盘,盘中鹿脯与雉胫交错摆放,每片肉脯都用金箔包裹,由礼官用象牙箸夹至新人唇边。

喜被之下,红枣花生铺满了整个床铺,仿佛在诉说着对新人早生贵子的美好祝愿。当所有的仪式都结束后,司马丽英感到疲惫不堪,毕竟这一天的活动让她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慕寒晏见状,立刻贴心地吩咐人准备了一些食物,好让司马丽英能够补充体力。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才放心地出去敬酒,与亲朋好友们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就在司马丽英稍作歇息的时候,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慕楠峰急匆匆地跑进了新房。看见司马丽英,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兴奋地喊道:“娘,你今天好漂亮啊!”

司马丽英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雀扇,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夸赞道:“峰儿今天也很帅很可爱呢。”

这时,廖语嫣也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香气西溢。廖语嫣走到司马丽英面前,关切地说:“饿了吧!赶紧吃点东西。”

司马丽英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说道:“娘,怎么能让您亲自端过来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廖语嫣却不以为意,笑着说:“娘愿意啊,娘心疼你,可不能饿着了。”

司马丽英心中一阵感动,她连忙解释道:“寒晏让人备了吃食的。”

廖语嫣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那不一样,这个是娘亲自下的,尝尝看,就是没你手艺好。”说罢,她将面条放在桌上,拉着司马丽英的手,满脸疼爱的样子。

待夜深人静时,廖语嫣见时间差不多了,带着慕楠峰回房休息去了。

龙凤喜烛在鎏金烛台上轻轻摇曳,将百子千孙帐映成半透明的琥珀色。归来的慕寒晏指尖抚过司马丽英凤冠垂落的明珠,十二花钗随着他的动作簌簌作响,在烛火里抖落细碎的金芒。

"重吗?"他低声问,玉带钩磕在檀木妆台上发出清响。染着丹蔻的指尖忽然按住他正在解璎珞项圈的手,铜镜里倒映出新娘晕着胭脂的耳尖,金累丝点翠凤簪在青丝间微微颤动。

合衾酒残存的桂花香忽然浓烈起来。慕寒晏的拇指抚过她颈侧跳动的血脉,感觉到掌下的肌肤骤然绷紧。百迭裙的蹙金裙带不知何时绕上了他的蹀躞带,孔雀罗广袖滑落时,露出腕间双龙戏珠的赤金镯——正是他三日前亲自套上去的聘礼。

"丽英..."叹息般的低语湮灭在交叠的衣襟间,翟衣上金线绣的百鸟朝凤纹路硌着胸膛,却比不过锁骨处那点朱唇烙下的灼热。窗外飘进几片早凋的银杏,正落在司马丽英散开的霞帔上,被染成和嫁衣相同的茜色。

帐角悬着的鎏金熏球突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合欢被上洒落的桂圆莲子跟着簌簌滚动。慕寒晏勾住那根系着五色同心结的腰衱时,听见怀中人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发间缠枝牡丹的香粉簌簌落进衣领,与龙涎香混成旖旎的雾霭。

虽然上一世结过婚生过孩子,但是在这个时代,司马丽英还是第一次,身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紧紧的抱住慕寒晏。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嗯?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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