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墨换了一身淡黄色锦袍，腰间悬着一块不起眼的玉佩，看上去像个寻常的富商。阮玲珑则扮作夫人模样，淡粉色衣裙衬得她越发娇柔美丽。苏颖乖巧地跟在阮玲珑身侧，背着个小包袱，活像个小丫鬟。
“世子，出发了。”林渊策马上前，压低声音道，“暗卫传来消息，伏牛山的最近不太平，山脚下的青牛镇，官府刚征完税，就有山贼来劫掠。”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么巧？”他转向阮玲珑，“娘子觉得呢？”
阮玲珑轻抚腰间暗藏的银针：“官匪勾结，自古有之。只是...”她蹙眉，“太子他们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失踪？”
“这正是蹊跷之处。”林墨眯起眼睛，“除非...”
“除非太子查到什么。”阮玲珑接上他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向着伏牛山前进，其他暗卫先先去和伏牛山的暗卫汇合，顺便提前做好准备，等世子他们到来。
——
伏牛山，绵延百里，峰峦叠嶂，怪石嶙峋。谷中雾气常年不散，山匪常隐匿于此，借助复杂地势，让官兵的围剿屡屡无功而返，寻常旅人更是谈之色变。
一行人来到伏牛山，果然看见山脚下稀稀落落的几缕炊烟。林渊一夹马腹：“世子，请先去青牛镇稍作休息。”
青牛镇比想象中还要破败。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偶有行人也是匆匆而过，神色惶恐。
林墨一行人在镇上唯一的客栈前下马，店小二懒洋洋地迎出来，见到他们的穿着打扮才勉强打起精神。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林渊上前一步：“要两间上房，再备些酒菜。”
店小二面露难色：“这个...最近镇上不太平，酒菜怕是...”
林渊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够不够？”
店小二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够！够！客官们稍等，马上准备！”
进了客房，林墨立刻示意林渊去查探。阮玲珑则拉着苏颖坐在软榻上休息，好久都没有那么奔波。
不多时，林渊回来禀报：“世子猜得不错，这伏牛山的山贼确实古怪。专抢富商、官银和税粮，却从不骚扰普通百姓。更奇怪的是...”他压低声音，“每次被抢劫后，官府都会派人清剿，却都是无功而返。”
林墨冷笑：“好一个官匪唱双簧。”他转向阮玲珑，“太子怀疑山贼抢劫官银和税银以充作军费或用于打造兵器。才冒险前来。”
阮玲珑思索片刻：“可太子为何会突然失踪？以苏烈的严谨...”
“除非是故意的。”林墨眼中精光一闪，“走，去街上转转。”
镇上的集市冷清得很，只有几个卖野菜的老妪蹲在路边。阮玲珑假装买药，与一位卖草药的老妇人攀谈起来。
“大娘，这伏牛山可有什么名贵药材？”
老妇人抬头打量她一眼：“夫人是外乡人吧？伏牛山有连翘、天麻，丹参和柴胡等草药”她压低声音，“不过山上有土匪，近段时间不能去采。”
阮玲珑故作惊讶：“官府不管那些土匪吗？”
“管？”老妇人嗤笑一声，“那些官老爷巴不得...”她突然噤声，警惕地看了看西周，“夫人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官兵耀武扬威地走来，为首的捕头满脸横肉，腰间佩刀叮当作响。
“都听好了！”捕头高声宣布，“明日官府要进山剿匪，各家各户出个壮丁，协助官兵！”
集市上顿时一片哀叹。一个胆大的年轻人忍不住问：“上次剿匪空手而归，这次怎么又...”
“放肆！”捕头一脚踹翻那年轻人的菜摊，“再敢多嘴，按通匪论处！”
林墨冷眼旁观，明日官府进山围剿，或许可以混进山里，去看看那些山贼到底做什么的。
回客栈的路上，林墨若有所思：“我明天和林渊冒险进山。”
阮玲珑不解：“你身体不能动武，山贼有多少人，官兵是不是全都是坏的，都不了解，贸然行事，我不同意。”
“嗯，确实。”林墨点头，“先回客栈，再好好商量。”
当晚，林墨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让林渊代替某家农户出壮丁，跟着官府明日进山剿匪。既可以打探山里地形，又可以暗中考察官府哪些人是可靠的。
再写下一封密信交给暗卫，盖上太子的印信——这是离京前太子特意留给他的。信中命当地驻军做好准备，到时包围伏牛山，剿灭山贼。
“林渊，你明天小心行事，多观察。”林墨吩咐道，“留三个暗卫保护客栈，其余的分两批，一批找官员贪污证据，一批继续找太子行踪。”
夜深人静时，阮玲珑和苏颖己经在床上睡着。林墨在软榻上，还很清醒，思考他和苏烈探讨的太子出巡路线图。
他突然有种感觉，太子可能不在伏牛山中。因为苏烈曾说过，要想在动乱的局势中活下来，那么就要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他们要出发南疆，大张旗鼓地出发肯定会出事。小心低调的南下，才会平平安安。失踪了又不是死亡，或许他们正在某个地方乔装打扮。
世子林墨第六感确实不错，太子和苏烈确实低调南下，但具体情况呢，请听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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