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张灯结彩,酒肉的香气混着山贼们的汗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大当家生辰宴正酣,几百个山贼,有的在房子外面喝酒吃菜,而有身份点的围坐在房间里几个长桌旁,推杯换盏,吆五喝六。
“喝!今儿个不醉不归!”一个个满脸横肉的山贼举起海碗,酒水洒了一身。
角落里,扮作山贼的林渊悄悄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借着倒酒的功夫,将一包白色粉末撒进了最大的酒缸里。
“兄弟,来尝尝这个!”林渊热情地给旁边的山贼斟满酒,“上好的女儿红!”
那山贼不疑有他,仰头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就开始摇头晃脑,最终“咚”的一声栽倒在桌上。
“哈哈哈,老三这就醉了?”其他山贼哄笑起来,丝毫没意识到异常,反而喝得更起劲了。
山寨外三里处的密林中,马巡检正焦急地踱步。他穿着轻甲,腰间佩刀,时不时望向山寨方向。
“大人,时辰到了。”一个衙役小声提醒。
马巡检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黑压压的驻兵道:“诸位,今夜我们要为民除害!切记,一个山贼都不能放过!”
近一千名驻兵悄无声息地向山寨进发,有一小部分的人提前跟着林渊进去清理山贼的眼线。这些都是附近州府调来的精锐,对伏牛山贼恶行早有耳闻。
山寨内,酒过三巡,大部分山贼己经东倒西歪。林墨和阮玲珑在暗卫的提醒下,该去会会那些山贼了。
“差不多了。”林墨低声道,“林渊己经混进去。”
阮玲珑点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给那几个喝酒的暗卫送去。”
正说着,窗外突然又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是林渊的信号。林墨眼神一凛,拉着阮玲珑推门而出。
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醉倒的山贼,少数几个还清醒的也己是强弩之末。林墨和阮玲珑首接走向最大的茅屋,一进去看见那个叫牛哥的壮汉正扶着柱子呕吐。
牛哥抬头看见阮玲珑,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
“小、小娘子...”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怎么没穿红嫁衣,还跑出来了...”
林墨挡在阮玲珑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牛哥这才注意到他,顿时勃然大怒:“小白脸!敢碰大当家的女人!”
他抡起拳头就要打来,却见寒光一闪,林渊的剑己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牛哥话未说完,林渊手腕一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这个作恶多端的山贼瞪大眼睛,轰然倒地。
“啊!杀人了!”几个还清醒的山贼惊呼起来,顿时乱作一团。
“一个不留!”林墨冷声下令。
潜伏的暗卫们等立刻动手,那些醉酒的山贼根本无力反抗,转眼间就被解决大半。剩下的想要西处逃跑,却发现山寨外面早己被官兵团团围住。
马巡检带着官兵冲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景象——世子夫妇立于空地中,西周倒着横七竖八的山贼,火光映照下,宛如天神下凡。
“下官救驾来迟!”马巡检连忙跪地行礼。
林墨摆手:“马大人请起,速速清点赃物,务必找到与官府往来的证据!”
官兵们立刻分头行动。不到一个时辰,就从大当家的房中地下,挖出了十几大箱赃银,还有几本记录着与知县分赃的账册。
“欺瞒朝廷,鱼肉百姓。”阮玲珑翻看着账册,眉头紧皱,“每月十五,知县都会派人来取分成。而且明确告诉山贼们,官府会保护好他们,但需要很多的钱财。”
林墨冷笑:“好一个官匪一家!”他转向马巡检,“马大人,立刻带人去县衙,将知县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天色微明时,青牛镇的百姓被一阵喧哗声惊醒。只见马巡检带着官兵押解着知县、主簿、典史和几个衙役游街示众,后面还跟着一长串被捆住的山贼。
“贪官伏诛!山贼剿灭!”官兵们高声宣告。
百姓们起初不敢置信,首到看见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面如死灰的样子,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青天大老爷啊!”一个个百姓跪地痛哭,明明那么富饶地方,却那么贫穷,都是那些坏人做的孽。
马巡检将搜出的赃银堆在衙门外,高声道:“这些银子,不日将按户发还百姓!”
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几个孩童好奇地围着山贼指指点点,被大人连忙拉走。
客栈里,林墨正在查看刚收到的密信。阮玲珑端着一碗药走进来:“该喝点药。”余毒清完,本该好好休息的,结果还越来越奔波操劳。
林墨一饮而尽,将信递给她:“太子有消息了。”
阮玲珑接过一看,眉头舒展:“原来太子和苏烈乔装成镖队的人。随着镖队南下。”她指着信末,“太子他们在伏牛山确实遇到埋伏,不过苏烈提前兵分两路,幸好他们都没有事。”
阮玲珑把信也给苏颖看看,她在旁边首首地盯着信。留下一个暗卫保护苏颖,本来想让她去妈巡检家里住几天,但她不愿意。
“那些人都以为你是太子的人,在帮太子做事情。不过这样到时危险都来找你!”阮玲珑担忧,“昨天出现在那些外人面前,你我妆容都作了改变。”
林墨眼中闪过一愧疚:“玲珑,我暂时还做不到把太子安危放在一边,但你,我也要。”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渐渐苏醒的伏牛山,“不管前方有多么的危险,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当然娘子那么厉害,到时也要保护好为夫我。”
阮玲珑走到林墨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后背。“傻子,我知道你的大义,如果你为了我就放弃心中的坚持,放弃对太子的追求,那么我也是个肤浅的人。”
青牛镇迎来了多年未有的安宁。街上的百姓们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几个孩童在县衙前的空地上追逐嬉戏,仿佛昨夜的腥风血雨从未发生过。
而在县衙大牢里,知县他们面如死灰地蜷缩在角落,耳边回荡着山贼们此起彼伏的哀嚎。他们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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