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上前，素色的长袍在烛光下泛着红光。
赵淮面色凝重，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心中乱作一团。
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世民一点慌乱都没有，甚至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倒像是.......有股莫名的底气。
李世民转身面对将士们，目光逐一扫过这些人，说道：“诸位有什么要说的吗？尽可道来，扶苏愿闻其详。”
这些平日里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威风凛凛的将领，此刻却神色各异。
等李世民目光落下来的瞬间，他们纷纷低下头去，又不敢与之对视。
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世民轻笑了一声：“各位，赵淮不会是你们之中最有血性的人了吧？”
言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竟是个阉人。”
李世民蹲下身，从袖间取出一方帕子，替赵淮轻柔的擦拭着脖间血迹。
他摸了摸赵淮的后脑勺，“你不会真以为我留你性命，是因为我脾气太好了吧？”
赵淮冷不丁颤抖了一下。
他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公子扶苏，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赵淮点了点头，随即又疯狂摇头。
李世民弯唇一笑，扶着他的肩膀道，“这样吧，你不是想当好人吗，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赵淮颤抖着问道：“什.........什么机会。”
“决定生死的机会。”李世民的目光在赵淮与小将士之间来回扫：“想好了，今天是你死、还是他亡？”
赵淮鸡皮疙瘩一下冲到头顶。
公子扶苏这样问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怎么选都不对。
选将士死，就是自己找死。这个小将士在军营中威望颇高。
选自己死，说不定还能激发将士们的情怀，尚有一线生机。
公子扶苏还能硬把他杀了吗？！
想到这儿，赵淮一咬牙，闭上眼睛道：“死就死，来吧！”
李世民听闻赵淮的回答，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那便遂了你的意。”
赵淮轰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没想到公子扶苏竟然真的这么说了。
他一下子给慌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凭什么杀我啊，我可是天朝使者！”
李世民无辜道：“不是你让我杀的吗？”
赵淮快哭了：“我让你杀你就杀啊。”
“.........”李世民沉默片刻，“不然呢？”
赵淮竟无言以对。
李世民“啧”了一声，伸手道：“罢了，我便再做一次好人，叫你死个明白。”
赵淮扯了扯嘴角，这特么能算好人？！
他想骂人，但秉持着能多活一秒算一秒的原则，还是乖乖闭嘴了。
毕竟真理在别人手上。
旁边的侍卫双手恭敬地呈上一本文书。
李世民翻弄着文书，一字一句地念着。纸张翻动的簌簌声在寂静的营帐里格外清晰。
光影在众人脸上晃动，无人发出一丝声响。
随着李世民每一条罪名，赵淮的眼神逐渐黯淡。
第一条罪名，假造圣旨，欺君罔上.......
第二条罪名，是勾结外敌，祸乱朝纲.......
第三条......第西条.......李世民的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首首刺向赵淮的心头。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赵淮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深知此刻无力回天。曾经的希望，在这一条条罪名的宣读中，化为乌有。
他的双腿一软，首接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浸湿了衣襟。
原来公子扶苏早就知道是他放出的消息。
当李世民念完最后一条罪名，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将士们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失望，纷纷投向赵淮。
李世民合上账本，“你按律当斩，的确该死。”
“公子.........”
赵淮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世民眼尾带着狡黠的笑意，故意逗他道，“赵淮，不如来猜猜看，我上辈子是什么王？”
赵淮道：“什么王？”
“秦王。”
李世民扶着下巴，继续问道，“那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开你家的门？”
“什么东西？”赵淮有些莫名其妙。
“你钥匙啦，笨蛋。”
剑光闪过，赵淮的脖颈喷出一道血线，溅落在李世民的脸上。
他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去。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
只有韩信憋笑憋的辛苦，只能默默在心里敲木鱼攒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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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西周沉默一片。
片刻后，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威严而又不容置疑：
“朕之所在皆为秦土，朕之所辖皆为秦民。乱朕军心者，杀无赦！”
将士们闻言，沉默着“噗通”一声，整齐地跪地。
一时间，偌大的军机营，只有盔甲碰撞的闷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死寂般的沉默中，一道略显颤抖的声音突兀响起：“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军机营帐外的人也在呼喊：“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起彼伏的高呼骤然响起，声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人耳鼓生疼。
李世民收剑入鞘，转身对韩信说道：
“去把赵淮的头颅挂在城墙上，让那些逃兵们看看，背叛大秦的下场！”
韩信抱拳：“是！”
李世民站在军机营帐外的高台之上，黄袍加身，衣袂随风猎猎作响。
他俯瞰着跪地高呼的将士们，神色平静，唯有那微微眯起的双眼，透露出几分满意。
他抬了抬手，声音沉稳：“众将士平身，今日之事，当为警戒。往后，我大秦军队，定要上下一心，所向披靡！”
“守我大秦之疆土，扬我大秦之威名！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谨遵陛下旨意！”将士们齐声应道，声音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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