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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二刻。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刮过脸颊，仿若冰刀割面，黄沙满天。
时间一点点流逝，章邯保持着趴伏的姿势，身体早己僵硬得如同枯草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抗议。
他满心绝望，心如死灰地看向公子扶苏，嘴唇微微颤抖。
内心有无数疑问翻涌。
他真的特别想问主公：“我们究竟在这做什么？”
第一次，他对打仗产生了疑惑。
“............”
只见前面的陛下猫着腰，悄悄趴在了城墙垛口之后，还示意他也赶紧隐蔽。
城下，匈奴军队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动，人头连绵不绝。
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攻城，投石车一辆辆被推至阵前。
每隔十几米就有一辆。
匈奴士兵们个个身形魁梧，将巨大的石块搬运到投石车上。
那些投石车高大而笨重，木质的框架被绳索紧紧捆绑。
这一块石头砸下来。
神仙来了也顶不住，更别说主公了，不见阎王、也得见他父皇。
章邯实在不理解，咬着牙问道：“陛下，咱这是要干啥呀？不是要打仗吗？”
要打就打呗，要跑就赶紧跑啊。
怎么打仗跟做贼似的。
总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蒙恬将军和王离将军带着兵马，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最快也得明天了。
所以这是在等谁啊？
等死吗！
李世民转头道：“这不是在打吗，别急。”
打个毛啊。
还跟他说别急。
急啊！
当然急啊，急急急急急急，十万火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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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双眼含泪的看向他。
李世民一回头吓死了，自家武将热泪盈眶的站在他身后，跟鬼一样。
吓得他握在手里的号令箭手一抖，差点给发射出去了。
“...........”
章邯眼中燃起了希望，主公这是看出来他想要问什么了吧。
成熟的主公，要学会自己和手下解释问题。
快点自己说出来吧。
“...........”
李世民也看着章邯，神色复杂多变，欲言又止。
章邯睁大眼睛，期待着主公的回复。
快说吧。
“.............”
李世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塞北早晚温差大，气候迥异于中原，日间时分，大漠黄沙滚烫。
可待夜幕降临，寒风便自极北呼啸而来，呵气成霜。
此为苦寒之地的由来。
而章邯刚才憋着热泪不敢出声，鼻头在冷空气刺激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当李世民猛然回头时，正撞见自家猛将鼻孔下方挂着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随着吸鼻子的声忽大忽小，在匈奴火把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李世民实在没绷住。
“你鼻涕冒泡了。”李世民见章邯实在期待他说话，便首言首语了起来。
并好心附上帕子一张。
章邯：“.....................”
有时候人不必太好。
他擦掉了鼻涕，尴尬的挠了挠屁股，还是没忍住问道：“陛下，你能不能好心的告诉我，咱们在这儿到底是要干啥？到底在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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