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总部的航班是早上七点，天刚蒙蒙亮。
我在酒店大堂等晓冉时，她己经换回了那身标志性的职业装——深灰色西装外套，内搭白色丝质衬衫，包臀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长发重新挽成干练的低马尾，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怎么又穿成这样？"我接过她的行李箱，故意调侃。
她白了我一眼："总部接机的可是HR总监，你想让我穿吊带裙去？"
我低笑："也不是不行。"
她抬脚作势要踢我，我灵活地躲开，顺手揽住她的肩膀："走吧，再闹要误机了。"
机场安检时出了点小插曲。
晓冉的金属发卡触发了警报，安检员示意要人工检查。她皱了皱眉，刚要抬手取发卡，我抢先一步站到她身后："我来。"
我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发丝，指尖不经意蹭到她的后颈。她明显僵了一下，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别动。"我低声说，故意放慢动作，指节擦过她细腻的皮肤。
"你……快点。"她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发卡取下的瞬间，几缕碎发垂落，扫过我的手腕，痒痒的。我下意识帮她别到耳后，拇指擦过她的耳垂——那里烫得惊人。
安检员咳嗽了一声，晓冉立刻从我手里抢过发卡，头也不回地往登机口走。我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
登机后，我们的座位是相邻的。晓冉靠窗，我坐过道。
飞机起飞时，她紧紧抓着扶手，指节发白。
"怕起飞？"我凑近她耳边问。
她抿着唇不回答，但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我悄悄握住她的手，她挣了一下，没挣脱，最后自暴自弃地任由我十指相扣。
"没想到晓冉老师也有弱点。"我轻笑。
她瞪我："闭嘴。"
等飞机平稳后，她立刻甩开我的手，从包里掏出眼罩戴上："我要睡觉，别吵我。"
可没过多久，遇到气流颠簸时，她下意识又抓住了我的手臂。这次我没笑话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
她没松手，反而往我这边靠了靠。淡淡的香水味混着她发丝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空姐送餐时，晓冉终于摘下眼罩。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缕呆毛翘在头顶，看起来莫名可爱。
"你要鸡肉饭还是牛肉面？"我问。
她迷迷糊糊地指向牛肉面，我帮她放下小桌板，拆开餐具包装。
吃到一半，她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
"酱汁……"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我抽了张纸巾，她却没接，而是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我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过她的唇角。指腹隔着纸巾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心跳突然加速。
就在这时，飞机又是一个颠簸。晓冉猛地往前倾，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她的唇擦过我的脸颊。
一瞬间，我们俩都僵住了。
晓冉迅速后退，整张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摸了摸脸上被她蹭到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我知道。"
她慌乱地低头继续吃面，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我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觉得这趟航班，值了。
降落前，晓冉去洗手间整理妆容。回来时，她己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只是看到我时，眼神还是会不自然地飘忽。
"到了总部，"她压低声音，"我们得保持距离。"
"为什么？"
"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她说得一本正经，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我故意逗她："谁说我们要谈恋爱了？"
她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地掐我大腿："那你昨晚亲我干什么？"
我疼得倒吸冷气，却忍不住笑出声："晓冉老师，明明是你亲的我。"
她语塞，最后气呼呼地戴上眼罩不理我。但我的手悄悄覆上她的，她没躲，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
窗外的云层渐渐散去，阳光洒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这一趟飞行，似乎飞进了彼此的心里。
回到总部大楼时正值午休时间，电梯里挤满了吃完饭回来的同事。
晓冉站在最角落，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但每当电梯晃动，她的手总会不经意地擦过我的袖口。
"15楼到了。"机械女声响起，晓冉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去，背影挺拔如常，只有我知道她后颈还泛着未褪的红晕。
我刚要跟上，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
"强子，出差回来了？"
转身对上莹姐似笑非笑的眼睛，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蜻蜓胸针，栗色卷发垂在肩头，身上飘着淡淡的檀木香。
"莹姐。"我点头示意，余光却瞥见走廊尽头，晓冉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莹姐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红唇勾起："听说你们这次培训很成功？晓冉今天这身..."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比平时柔和不少。"
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晓冉最后的身影。莹姐的手指轻轻搭上我的领带："歪了。"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喉结，带着熟悉的香水味。
我后退半步自己整理："谢谢提醒。"
她也不恼，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邀请函："明晚的行业酒会，陈总点名要你参加。"见我皱眉，她补充道："晓冉也去。"
下午去茶水间时，晓冉正在泡咖啡。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莹姐的胸针挺好看的。"
我反手锁上茶水间的门："吃醋了？"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她重重放下咖啡杯，奶精溅出来几滴，"全公司都知道她对你..."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我们迅速拉开距离，晓冉端起咖啡杯时手抖得厉害。
门开时，莹姐倚在门框上，目光在我们之间转了个来回："市场部急要培训报告。"她伸手替晓冉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你头发上沾了咖啡粉。"
晓冉僵硬地躲开："我自己来。"
莹姐轻笑一声，转身前在我耳边低语："酒会记得穿那套藏蓝西装，很适合你。"
等脚步声远去，晓冉猛地拽住我领带："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
她松手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凑近闻了闻我的衣领："她刚才贴你这么近？"
我正要解释，她却突然踮脚在我唇上咬了一口："盖个章。"说完推开我就要走。
我一把将她拉回来抵在冰箱上："不够明显。"低头加深了这个吻，首到她软绵绵地揪住我衬衫前襟。
门外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我们触电般分开。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外面至少站了三西个人。
晓冉慌乱地整理衬衫，我帮她抹去唇角晕开的口红："明天酒会，穿那条蓝裙子好吗？"
"凭什么听你的？"她瞪我。
"因为..."我笑着蹭掉指尖的口红印，"我想看你戴我送的珍珠耳钉。"
她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却在开门前一秒恢复成雷厉风行的晓冉。只是走出茶水间时，她借着文件夹的遮掩，轻轻勾了下我的小拇指。
莹姐站在走廊尽头，冲我们举了举咖啡杯，眼里闪着了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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