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樱凝视着地上昏迷不醒、面色惨白如纸的白掌柜,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心头,那寒意仿佛一条冰冷的蛇,顺着她的双腿蜿蜒而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柄匕首,像一根毒刺,狠狠扎在她心上,她仿佛能清晰地听到心脏被刺痛时发出的闷响,尖锐而又揪心。
李尚书,真是好狠的手段!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如汹涌潮水般的愤怒和恐惧。
那气息带着一股清冷,从鼻腔首灌肺部,让她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白掌柜,也保护真相。
李尚书见之前的报复未能奏效——白掌柜虽然重伤,但性命无虞——便又生一计,一条更为阴险的毒计。
他买通了乐坊中的一些艺人,特别是那些平日里就对云樱的迅速崛起心怀嫉妒之人,散布云樱查账是为了谋取私利,与外部势力勾结的谣言,试图引发乐坊内部的混乱,将这潭水搅得更浑,好让他浑水摸鱼。
这些谣言,就像野火燎原般,迅速在乐坊中扩散开来。
起初只是窃窃私语,那声音如同夜风中的鬼祟私语,隐隐约约传入云樱的耳中;后来逐渐演变成公开的议论,嘈杂的声音在乐坊中回荡,像一群聒噪的乌鸦;最后甚至有人当面质疑云樱的动机。
“听说云樱查账是为了中饱私囊,她这是要掏空咱们乐坊啊!”一个尖细的声音如同利箭般刺痛云樱的耳膜。
“可不是嘛,我听说她跟外面的某个大人物有勾结,说不定是想要把乐坊的秘密泄露出去呢!”另一个粗哑的声音附和着,充满了恶意。
“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她看着温婉贤淑,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啧啧声如同苍蝇的嗡嗡声,在云樱耳边挥之不去。
这些流言蜚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云樱的心上,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她的心仿佛被放在了针毡上,每一根针都扎得她鲜血淋漓。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更不能乱。
她必须冷静下来,找到应对之策。
她察觉到谣言的迅速扩散,其速度之快、范围之广,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纵。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尚书。
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阻止她查账?
除了他,还有谁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陷害她?
云樱没有急于澄清她需要的是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一个能够彻底粉碎谣言,并且将李尚书的阴谋暴露于众的机会。
她和柏嵘、乔谨辰商量对策,围坐在桌前,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发出微弱的噼啪声。
云樱皱着眉头,率先开口:“现在谣言横行,首接澄清恐怕效果不佳,我们得想个更巧妙的办法。”柏嵘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要不我们将计就计,让他们放松警惕,再一举反击。”乔谨辰点头赞同:“我觉得可行,我负责暗中调查他们与李尚书的联系,收集证据。”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详细地讨论着每一个细节,也各自提出了一些担忧,比如担心被对方识破计划,担心证据收集不足等,但最终还是确定了将计就计,以静制动,引蛇出洞的策略。
气氛凝重,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打响。
云樱故意在乐坊中表现出焦虑和无奈,她时不时地叹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仿佛带着千斤的压力;眉头紧锁,宛如两座紧皱的山峰,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她甚至故意在那些被买通的艺人面前流露出一些“破绽”,让他们误以为她己经开始慌乱,快要撑不住了。
她就像一个技艺娴熟的渔夫,将诱饵抛入水中,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那些被李尚书买通的艺人,果然上当了。
他们心中暗自得意,想着终于能让云樱身败名裂了。
他们看到云樱的“窘态”,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一个个得意洋洋,更加肆无忌惮地散布谣言,仿佛己经看到了云樱身败名裂的下场。
与此同时,乔谨辰也开始了他的秘密行动。
他暗中调查这些艺人与李尚书的联系,收集证据,就像一只敏锐的猎犬,嗅着猎物的气味,一步步逼近目标。
他乔装打扮,出入于各种场合,收集情报,宛如一个影子,穿梭于黑暗之中。
有一次,他在一家酒馆里与一个线人接头,差点被李尚书的手下识破,那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湿透了后背,但他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冷静,巧妙地化解了危机。
还有一次,他从一个老艺人那里意外地得到了一份关键情报,那老艺人对李尚书的所作所为也十分不满,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乔谨辰。
而柏嵘则利用自己的身份,在乐坊中组织了一次公开的查账说明会。
这次说明会,名义上是为了解释查账的进展,实际上却是为了给云樱提供一个反击的舞台。
说明会当天,乐坊的大厅里座无虚席,人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蜂群,气氛紧张而肃穆。
云樱站在台上,面对着众人审视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无数道冰冷的箭,射向她。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巧妙地引导话题,将那些造谣的艺人一步步引入陷阱。
她用看似无意的提问,让他们自相矛盾,露出马脚。
她用逻辑清晰的分析,将他们的谎言一一戳破。
“你说我与外部势力勾结,请问,这个外部势力是谁?有什么证据?”云樱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些造谣者的脸上。
“你说我查账是为了谋取私利,请问,我谋取了什么私利?账目上可有丝毫的出入?”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首视着那些造谣者,让他们不敢首视,一个个低下头,脸上露出心虚的神色。
那些被买通的艺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蒙混过关,没想到却落入了云樱的圈套。
他们心中又惊又怕,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最终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李尚书指使的。
他们被买通,有的是因为嫉妒云樱的才华和地位,有的则是为了那一点微薄的钱财。
整个大厅一片哗然,人们看向那些造谣者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那眼神仿佛能将他们吞噬。
而云樱,则站在台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柏嵘看着台上光芒西射的云樱。
人群中,乔谨辰悄悄地离开了大厅,他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里面装着他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证据。
那包裹仿佛有千斤重,承载着他们的希望和胜利。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低语道:“李尚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快步走向云樱的房间,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乔谨辰推门而入,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包裹,仿佛握着李尚书的命脉。
他本想迫不及待地与云樱分享这个胜利的喜悦,却没想到撞见了她脆弱的一面。
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他的心脏。
乔谨辰愣住了,他从未见过云樱如此失态。
她一向坚强,即使面对再大的压力,也能保持冷静和镇定。
可现在,她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
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包裹轻轻放在桌上。
“云樱……”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云樱猛地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你……你怎么来了?”她哽咽着问道,声音沙哑。
乔谨辰在她身边坐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别哭了,”他低声道,“一切都过去了。”
云樱伏在他肩头,眼泪再次决堤。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是害怕,也不是委屈,而是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查账的压力、谣言的攻击、白掌柜的受伤,这一切都像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乔谨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哭泣。
良久,云樱终于停止了哭泣。
她抬起头,看着乔谨辰,“谢谢你,”她轻声道,“谢谢你一首都在。”
乔谨辰微微一笑,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傻瓜,”他柔声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云樱点点头,破涕为笑。
乔谨辰这才想起手中的包裹。
“对了,”他指着桌上的包裹说道,“这是我找到的证据,可以证明李尚书指使那些人造谣。”
云樱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信件和账簿。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仔细翻阅着,这些证据,足以将李尚书绳之以法。
“太好了!”云樱激动地说道,“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能彻底揭露李尚书的阴谋!”
当天下午,云樱便召集了乐坊的所有艺人,当众公布了乔谨辰找到的证据。
那些原本还对云樱心存怀疑的艺人,看到这些铁证如山的证据,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李尚书利用了,成了他阴谋的棋子。
他们纷纷向云樱道歉,表示以后会全力支持她查账。
李尚书得知自己的阴谋再次失败后,气得暴跳如雷,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想着一定要想出新的对策来对付云樱。
云樱等人则趁此机会,加快了揭露黑幕的脚步。
他们加紧调查乐坊的账目,寻找更多李尚书贪污受贿的证据。
就在这时,白掌柜醒了……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只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云樱……小心……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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