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憋了股气，又不敢反驳，只能默默退到一边。
顾澜之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黑衣人，对方肩偏宽，看来是名男子。
不过跟在他们后面想做什么？该不会觉得自己能打得过他们吧？
顾澜之抬眸看向莫清安，问道：“师兄，他是什么修为？”
莫清安淡淡道：“筑基。”
侧眸睇了他一眼后，加了两个字，“后期。”
顾澜之点头，难怪他没看出来。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蓦然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
穿过一片沼泽林，就看见玄青门的人此刻正被一条三头蛇给挡住去路。至于他们所谓的合作对象早己不见了踪影。
这条三头蛇是中阶灵兽，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对付起来也颇有些麻烦。
长相平平的青年百忙之中瞥见他们，急忙喊道：“道兄，帮帮忙啊！”
三头蛇注意到了他们，其中一颗蛇头转向他们，犹如灯笼般巨大的蛇眼死死盯着他们，吞吐着蛇信。
方虚弟子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极少有机会碰到这般高阶的灵兽，如果大师兄不在，他们就是灵蛇的盘中餐。
玄青门的人这个时候喊他们，分明就是为了转移灵蛇注意力。
“师兄？”顾澜之下意识依赖道。
莫清安冷漠的移开视线，“我们目标只有火麒麟。”
说罢便沿另外一条路绕开。
顾澜之毫不犹豫的紧跟上去。
跟在他们后面的黑衣人也只是淡淡扫了眼，没有丝毫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玄青宗的人刚被其他宗门的人卖，这会又怎会如此轻易让他们走。
只见一名持鞭的绿衣男子眸色一狠，躲开蛇头后朝他们飞来。三头蛇顺势调转方向，追着绿衣男子而去。
看样子是想祸水东引。
不等莫清安出手，顾澜之飞了出去，他一脚把绿衣青年踹飞，随后把玉笛横在唇边，眸子散发摄人心魄的光芒。
刺耳的笛声如利剑般冲蛇头刺去，“嘶嘶”蛇庞大的身躯扭动，痛苦的嘶吼，那颗头也缩了回去。
笛声戛然而止，顾澜之飞身回到莫清安身边，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绿衣男子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恶狠狠盯着他。
顾澜之单手转动玉笛，唇边噙着轻蔑的笑，“就这点实力也敢来这里，你们莫不是来送死的。”
讥讽的态度让人不忿，可惜玄青门的弟子抽不出时间反驳他。
莫清安转身，“走吧。”
顾澜之轻哼一声，举步跟上。
火麒麟的具置没人知道，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能大概感觉到一个方向，所以冲着火麒麟来的散修和小门派会小心翼翼地跟在大宗门的后面，就如阴暗的老鼠，甩不掉，又懒得去搭理。
莫清安觉得跟在他们后面的散修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把人赶走，不过如果对方敢上来抢，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穿过这片沼泽林，入眼的是一条十多尺的宽河。
一名弟子上前，想测试水的深浅，被莫清安拦下。
他弯腰捡起一根树枝，朝河面丢去，树枝在还没有接触到河面便被河中的东西窜出咬住，拖进了水里。
这种东西神似巨虫，头部的嘴圆撑，满嘴密密麻麻的利齿，长得格外恶心。
顾澜之曾在一本书上见到过，“这是水龙？”
说是龙，其实就是一条巨虫。
莫清安微微点头，“嗯。”
水龙会捕抓一切经过河面的物体，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它们可以伸得很长，想从它面前飞过，得飞很高很高。
妄虚境有结界，飞不了太高。
且它们一般都成群结队，河里绝不止一条。
“大师兄怎么办，我们要绕路吗？”弟子问。
绕路太浪费时间。
莫清安冷眸盯着河面，涟漪逐渐消失，又恢复平静，如若不是知道里面有水龙，很容易就会让人放下戒心飞跃过去。
水龙同样是中阶灵兽，如果只有两条或三条，那倒没事，但究竟有几条，没人知道。
莫清安祭出长剑，没有任何提醒，飞身到河流上方。
河内的水龙一一破水而出，河水飞溅，两个成年般大小的水龙占据整个河床，张开血盆大口冲向空中的人。
细数之下，竟有十多条水龙！
它们盘踞在这里狩猎，亦或者说在守护妄虚境深处的宝物。
莫清安眸色冰冷，掐动手诀，浮在半空的剑瞬间化为数把，齐飞而下。
剑刺入水龙体内化为灵点而后爆开，黏稠的液体喷涌而出。顾澜之飞身上树避开飞溅来的污秽，余光瞥见黑衣男子落在旁边的树上。
对方盯着河面上的莫清安，格外专注。
顾澜之有些不悦，这人一首跟在他们后面便罢了，还总是盯着师兄瞧，别以为他没看见。
“喂。”他喊了一声。
黑子人微微转头，眸底如墨般阴霾。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对他貌似有几分敌意。顾澜之不是喜欢忍耐的人，尤其是现在莫清安不在身边，他更不需要惺惺作态。
玉笛从宽袖中飞出，冲着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旋身躲过，盯着少年的双眼充斥杀气和妒忌。
顾澜之挑眉，接过回来的玉笛，上下仔细打量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无论是身形还是眼神，总有一点熟悉感，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谁身上见到过。
黑衣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快速瞥了眼河边，手臂抬高斗篷遮住脸，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顾澜之皱眉，顺着黑衣人的目光回头看一眼，恰好就看到解决完水龙回来的莫清安。
莫清安对上他的目光，“怎么？”
顾澜之迟疑的摇头，又看了眼周围，“方才那人有古怪。”
莫清安这时也发现跟在他们后面的黑衣人不见了，不太在意的说：“走吧。”
顾澜之跳下他身边，望着漂浮着水龙尸体的河面，面上荡起笑，“不愧是师兄，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你的英姿你就解决完了。”
少年不知从何时开始甚是喜欢拍他马屁。
虽说不吃这套，但偶尔听了确实有几分悦耳。
莫清安耳根微热，撇开视线，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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