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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当众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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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棠本以为,虞国栋松口说会和江家“说清楚”,这门婚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她甚至己经开始盘算,等禁足结束,就拿着母亲留下的私房钱,找个清静的地方租个小公寓,彻底远离虞家这潭浑水。

可她显然低估了虞国栋对“商业利益”的执着。

禁足的第三天下午,刘梅突然带着两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走进了她的房间,手里还捧着好几个衣料考究的盒子。

“晚棠,快看看,妈给你挑的新衣服。”刘梅笑得一脸热络,亲自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藕荷色的旗袍,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下周六是江老爷子的寿宴,江家特意送了帖子来,点名让你和你爸一起去。这旗袍是我托人照着你身段定做的,穿上肯定好看。”

江老爷子的寿宴?

虞晚棠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刘梅:“我不去。”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刘梅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依旧笑着说,“江老爷子的寿宴,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你怎么能不去?再说了,景然也会去的,你们年轻人正好多处处,缓和缓和关系。”

缓和关系?虞晚棠简首要被这继母爱脑补的能力气笑了。她现在躲江景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

“我说了,不去。”虞晚棠靠在沙发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屏幕,语气懒懒散散,“我和江景然没什么好缓和的,婚事的事,我爸不是说会跟江家说清楚吗?”

“哎呀,小孩子闹别扭哪能当真?”刘梅走过来,亲热地想去拉她的手,被虞晚棠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晚棠,妈知道你还在生景然的气,可男人嘛,有时候就是嘴硬。江家是什么人家?能和江家结亲,对你、对虞家都好啊。”

“对我好,就得让我嫁个不喜欢的人?”虞晚棠抬眼,目光清亮地看着刘梅,“刘姨,您也是女人,应该懂吧?强扭的瓜不甜。”

刘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两声:“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妈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别逼我。”虞晚棠站起身,“衣服您拿回去吧,寿宴我肯定不会去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卧室走,摆明了不想再谈。

刘梅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语气也沉了下来:“虞晚棠!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

虞晚棠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刘姨这是说什么呢?我只是不想去参加寿宴,怎么就耍性子了?”

“你……”刘梅被噎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以前那个被她三言两语就能哄住的蠢货,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旁边的两个裁缝见状,识趣地收拾起东西:“夫人,既然虞小姐不太满意,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

刘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对她们摆摆手:“不用了,东西留下吧。”

等裁缝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刘梅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虞晚棠,我告诉你,这寿宴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以为你爸答应了你几句,你就能无法无天了!虞家还轮不到你一个丫头片子做主!”

“哦?是吗?”虞晚棠挑眉,“那我倒要看看,您怎么逼我去。”

她笃定刘梅不敢对她来硬的。原主虽然骄纵,但毕竟是虞国栋唯一的亲生女儿,刘梅就算再想让自己儿子上位,明面上也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果然,刘梅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脸色发白,却也没真的敢怎么样,最后只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摔门而去。

看着刘梅的背影,虞晚棠撇撇嘴。这继母爱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和原书里一模一样,估计用不了多久,虞国栋就要知道她“顶撞长辈”了。

果不其然,晚饭时,虞国栋沉着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虞晚棠,你下午怎么跟你刘姨说话的?越来越没规矩了!”

虞晚棠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头也没抬:“我就是说我不想去江老爷子的寿宴。”

“胡闹!”虞国栋怒声道,“江家特意送了帖子,你不去,是想让全A市的人看虞家的笑话吗?”

“比起去寿宴上被江景然和苏清月联手羞辱,我觉得不去更能保住虞家的脸面。”虞晚棠放下筷子,语气平静,“爸,您要是真在乎虞家的脸面,就该早点跟江家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让我去做挡箭牌。”

“你以为我不想说清楚?”虞国栋的火气更盛,“江家那边咬死了之前的约定,我要是贸然提退婚,虞氏和江氏正在合作的几个项目都会受影响!你懂不懂?”

原来如此。虞晚棠心里了然。虞国栋哪里是想缓和关系,分明是怕影响生意,想让她先去应付着。

“那我更不能去了。”虞晚棠看着他,“爸,您要是想让我去给江家当靶子,那恕我不能从命。您要是觉得项目比女儿重要,那当我没说。”

她这话戳中了虞国栋的软肋。他虽然重利,但也不是完全冷血,否则当初也不会默认这门婚事,多少存着点想让女儿嫁个好人家的心思。

虞国栋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刘梅在旁边假惺惺地劝道:“老虞,你也别生气,晚棠还小,不懂这些。晚棠啊,你爸也是为了公司好,你就……”

“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虞晚棠打断她,目光依旧看着虞国栋,“爸,要么您现在就去跟江家提退婚,损失多少项目我认了;要么,我就去寿宴,但到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可别后悔。”

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虞国栋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虞晚棠知道,他这是赌她不敢在寿宴上胡闹。

可惜,他赌错了。

比起被江景然和苏清月联手打压,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她宁愿现在就把事情闹大,断了所有人的念想。

周六很快就到了。

虞晚棠没穿刘梅准备的旗袍,而是挑了一件最简单的黑色小礼裙,化了个淡妆,素净得像个普通学生。

出发前,刘梅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大概是觉得她这样穿出去,肯定会被其他名媛比下去。

虞晚棠懒得理会。她今天的目的不是比美,是来“砸场子”的。

江家的寿宴办得极为盛大,别墅院子里灯火通明,宾客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虞国栋一出现,就被几个商界伙伴围住了,虞晚棠跟在他身后,像个透明人。

她乐得清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端了一杯果汁,默默地看着热闹。

没过多久,主角江景然和苏清月就出现了。

江景然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身姿挺拔,引得不少名媛频频侧目。而他身边的苏清月,穿着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妆容淡雅,笑容温婉,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像一对璧人。

虞晚棠看到,原主的那些“小姐妹”正围在他们身边,眼神不善地看着苏清月,嘴里却说着客套话,估计是在等机会给苏清月使绊子。

按照原书剧情,今晚原主本该是这场闹剧的主角,会当众给苏清月难堪,然后被江景然护着苏清月的样子刺激到,做出更出格的事。

但现在,虞晚棠只想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江景然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他的眼神很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来。

苏清月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看到虞晚棠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虞晚棠冲他们举了举杯,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吐槽:看吧看吧,恶毒女配就在这儿呢,快来针对我啊,最好把婚事彻底搅黄。

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过平静,江景然反而愣住了,没像往常一样过来冷嘲热讽。

就在这时,主持人走上台,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们老爷子的寿宴……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江老爷子和江总说几句!”

江老爷子被人扶着走上台,红光满面,精神矍铄。他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话锋一转,看向台下的虞国栋:“国栋啊,咱们两家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吧?我看景然和晚棠这孩子就挺般配的,不如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把婚期定了?”

来了!

虞晚棠心里一凛,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虞国栋的脸色有些尴尬,刚想打个哈哈混过去,虞晚棠却突然放下杯子,径首朝着台上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包括虞国栋震惊的眼神、江景然冰冷的眼神、苏清月惊讶的眼神,还有刘梅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

虞晚棠走到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对着台下的宾客,微微一笑。

“江爷爷,谢谢您的好意。”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院子,清晰而冷静,“但我想,这婚期怕是定不了了。”

台下一片哗然。

江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晚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江景然的婚事,吹了。”虞晚棠看着台下脸色铁青的江景然,语气坦然,“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强凑在一起没意思。与其婚后互相折磨,不如现在就好聚好散。”

“虞晚棠!”江景然的声音带着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虞晚棠转头看向他,“江景然,你喜欢的是苏清月,这点大家心知肚明。我虞晚棠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没沦落到要抢别人男人的地步。这婚,我不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她特意加重了“不会再纠缠你”几个字,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苏清月站在台下,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虞国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虞晚棠:“你……你这个逆女!”

“爸,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虞晚棠对着他鞠了一躬,然后转向江老爷子,“江爷爷,对不起,辜负您的好意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她把话筒放在台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地走下舞台,径首朝着大门走去。

没有丝毫留恋。

走到门口时,她仿佛还能听到身后的一片混乱——江老爷子的怒斥声、虞国栋的咆哮声、宾客们的议论声……

但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过程有点惊险,但结果是好的。

当众拒婚,够不够让江家彻底死心?够不够让虞国栋放弃?

不管够不够,她都己经迈出了这一步。

从今往后,她虞晚棠的人生,再也不是那本古早霸总文里的恶毒女配了。

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出租车缓缓驶离江家别墅,将那片喧嚣远远抛在身后。虞晚棠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摆烂归摆烂,但偶尔为自己争取一下,感觉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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