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我就是贪心嘛。”
“……我大多第一次的对象，都是戴安啊。”
“但不是有萨拉在吗？还有菲奥娜，她说不定才是最先来的那一个。”
缇娅停下了划船的动作，使劲摇晃脑袋，猛然向前探出身子：“才没有！最先跟我相遇的人不就是你嘛！陪在我身边最久的人、第一个跟我相遇的人、第一次让我振作起来的人、第一次让我产生想要去爱的冲动的人，不都是你，戴安娜·希斯特嘛！”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摆出如此寂寞的表情来？难道缇娅的选择是错误的吗？当初，在与戴安娜确立关系之后，她就应该止步于次的吗？她不应该拯救海伦吗？她不应该把达芙妮和莉艾特带回家吗？她的决定，让戴安娜心碎了吗？
戴安娜攥紧裙摆，终于抬眸与缇娅四目相交。倒影着湛蓝色天空的眼眸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十几年来从未改变。缇娅从小就是被这道光芒吸引，才会一直将与戴安娜的回忆深深刻在大脑伸出。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自身的问题。现在的我好像没办法满足于现状，所以才会偷跑。宁愿撒谎，宁愿让你困扰，也要跟你出来旅游。”
“……这才是这趟旅行的目的吗？”
“或许是吧。我说过，我很迷茫。”
所以，她才想要与缇娅展开一段逃避行，试图在这三天三夜都旅行中找出答案。
“我明白了，”缇娅点了点头，再次将手放在船桨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拨开水面，木舟立刻发生了位移，“但是，我希望你能了解，戴安对我来说一直都是第一。”
“明明是并列的第一？”戴安娜苦笑起来。
“那也是第一啊！”
“好，好。”
两人环绕整个湖岸划行。两个小时后，她们直接瘫倒在东畔的草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好累！”
“我浑身酸痛……”
“一会就吃鱼补充养分。”
“是啊，不吃鱼都对不起这次旅行。”
缇娅扭头凝视着戴安娜微笑的侧颜，不由得陷入回忆之中。小的时候，两个人也经常一起在外面玩耍，等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打滚，然后相视一笑。
那时候的两人肯定比现在要幸福得多。
可是，缇娅是这么想的。
经历了百般波折，却依然能牵起手的两个人，难道不比过去还要幸福吗？
“戴安，手。”
“来。”
戴安娜顺从地伸出手，缇娅的手指滑入她指间的缝隙之中，两人的十指相扣，通过手指相帖感受着彼此的温存。缇娅率先笑了起来，戴安娜也跟着笑出声。
现在的两人，也无比幸福。
中午，两人在餐馆好好地享受了一次海鲜盛宴。不只是鱼，连贝类的肉都能尝到，简直是人间仙境。
精疲力竭的两人在吃过午饭后又在湖边租了吊床。缇娅来回在吊床上翻滚，舒展身体：“哈啊，真舒服。”
“是啊。可惜下午没能继续前进了。”
“我们又不是游击队，也不是每个景点都要打卡。”
“说得也是。”
戴安娜也抻了个懒腰，开启新的话题：“既然我们都闲下来了——”
缇娅有不好的预感。
“那就继续来讲讲菲奥娜的故事吧？”
“又来！你怎么这么关心她啊？达芙妮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迫切。”
“因，因为那个女孩也是丝利族的后代嘛。”
而且，戴安娜也能和菲奥娜产生共鸣。
“你要听什么？”缇娅的声音透露着不耐烦。
第十五章 想要见一面吗？
只要一提起菲奥娜，她就会立刻皱起眉头，可是那副表情又不像是嫌恶或憎恨。不如说……是尴尬？因为不想说出来，所以才讨厌被问到吗？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气氛暧昧到这种程度啊？
戴安娜从吊床上支撑起身体，她刻意拉长语调，不时用余光观察缇娅的反应：“就比如说——你讨厌她吗？毕竟现在的你看起来就是一副完全不想听到她名字的样子，之前也在说她的坏话。”
缇娅的身体很明显僵住了一瞬，她搓动手指，尴尬地游移视线：“当，当然不讨厌啦。而且，那才不是说坏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戴安娜是不否认菲奥娜给人一种被戏剧演员附身的非正常人的感觉。
就算死缠烂打，缇娅估计也不会说出口。戴安娜决定放弃直接询问，改为诱导提问。
“我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啊？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她人是很好啦，但当时绝对是装出来的！”
“你又没有证据。”
“她硬是要把我留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啊！”
“她只是想遵从你的意愿吧？”
“不只是这样！从看到我的那头银发起，她就已经居心不良了！”
很好，问出来了。
戴安娜在缇娅看不到的地方攥紧双拳，嘴角差点就要上扬到天际。她晃动着双腿，故作不可置信：“哎？她是看上你的能力了？”
“没错。”
“没想到那个女孩也得过难以治愈的疾病啊。”
戴安娜的语气更多是在感慨，这令缇娅感到意外。若是以前，过度保护自己的戴安娜肯定会愤懑不平，甚至会因此敌视起菲奥娜才对。
“你不生气吗？”
“我早就无感啦。况且，我们身边都是对你的能力有所需求的人吧？她们不都是我们的家人吗？”
“说，说得也是……”
况且，就算是戴安娜也会产生怜悯之心。世界上总有一些被罕见的疾病所困扰的人，莉艾特就是其中的典型，戴安娜能理解他们的痛苦和想要得到救赎的心情。而且萨拉和达芙妮到最后都没有伤害过缇娅，目前这样就足够了。
就结果而言，缇娅完全中了戴安娜的计。一提起菲奥娜，她的眼中就会流露出一丝怀念，可其中却掺杂着更加复杂的感情。是忧伤？是遗憾？还是害怕？
“她的五官天生就很扭曲，该怎么形容呢？她的眼睛不是一般的小，鼻梁歪曲，鼻子和嘴又很大，五官离得很近，就好像拧在一起一样。而且，她后来还不幸遭遇了火灾，大腿和脸上的肌肤都留有被灼烧过的伤痕。她一直对自己的五官感到自卑。”
戴安娜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不如说，她从来没在意过容貌问题，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断言自己是个美少女。身边的人也一样，虽然程度不尽相同，但她们都拥有姣好的容颜。因此，她完全没考虑过会有人被外表所困扰。
“这，这都能恢复吗？”
“当然可以，虽然治愈的时候脸部非常难受。”
缇娅说，她是通过改变五官的位置和大小、轮廓以及恢复烧伤的痕迹治好菲奥娜的。
“她天生就是那样…果然，是因为基因的问题吧？”
“嗯，克利奥尔好像很容易发生变异。”
如今的丝利族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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