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今天与以前不一样”。
杨翠珍刚走出来坐下，林小燕就忽然说道。
杨翠珍闻言，笑着说道：“怎么？妈妈今天有哪里不一样？”
林小燕放下手里的豆子，扭头看了一眼奶奶住的方向，说道：“妈，以前奶奶说你的时候，你都不敢反驳，老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哭”。
“再不济，还会跑去外婆家”。
“今天奶奶都被你气吐血了！你说哪里不一样？这区别好大的”。
“还有，早上铁公鸡和穆老太被你打成那样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还有……”。
林小燕话说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
首接闭嘴不说了！
“还有什么？”杨翠珍问道。
林小燕小心抬起头，说道：“妈，我说了你不会打我？”
“我打你干嘛？”
杨翠珍被林小燕气笑了！
“你保证……”。
林小燕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好，我保证……，你弟弟看着呢！”
杨翠珍指了指旁边的林磊。
得到杨翠珍的保证，林小燕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妈，你以前挺窝囊的，别人欺负你了，你都不敢回怼”。
“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好解气，那穆老太欺人太甚，占了我们家的地，早该给她一点教训了”。
“还有刚刚……”。
林小燕想说徐氏，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穆老太是外人，打了也就打了。
徐氏是她奶奶，虽然她是站在杨翠珍这边的，但是这事如果让爸爸和大伯他们知道了，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这件事，她还真不好评判。
奶奶做事过分，为人也尖酸刻薄。
可是，她是小辈，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来说。
杨翠珍听女儿这样说，眼睛一眯。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确实能够看到自身很多问题。
如女儿所说，她以前过得确实挺窝囊的。
“妈，你不会生气了吧？你说好不会打我的！”
林小燕看杨翠珍的表情有些不对，忽然有些害怕。
哪怕杨翠珍对外窝囊，那也是敢打她们的。
杨翠珍被女儿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打你做什么？快把豆子剥了！”
“都堆在这里好几天，你们天天就知道玩！”
“嘿嘿，好嘞！”
发现杨翠珍真的不打她，林小燕松了一口气。
“姐，咱妈现在是穆桂英在世，谁敢欺负咱妈？咱妈以前那是不和他们计较太多”。
“谁让他们欺人太甚？”
“这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旁边，林小磊剥着豆子，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
耳朵不聋都能够听得出来，这是马屁话。
“啧啧，就你懂文化！尽说些我听不懂的”，林小燕撇撇嘴，言语中又带着些许的羡慕。
林磊的马屁话，杨翠珍当然很受用。
至于林小燕的羡慕，她也看得出来。
由于家庭困难，前世三个女儿，就只有小女儿林小芳去学校念了两年书。
至于大女儿林小兰和二女儿林小燕两人，则一天学堂都没有进过。
想到这，她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是要想办法赚钱啊！
如果不赚钱，林小燕她们的读书都是一个大问题。
杨翠珍看了看乖巧的林小燕姐弟俩，忽然问道：“小燕，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林小燕闻言，稍微想了想。
“妈妈，您要听实话吗？”
“实话！”杨翠珍点点头道。
林小燕得到杨翠珍的允许，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妈，说实话，我还是希望你硬气一点，你没看见二哥都不敢说话吗？以前爸喊他们去干活都懒得动，你看刚刚他们两个还不是乖乖的？”
“我二哥怕得都不敢出来了！”
说话间，林小燕扭头看了看二哥房间方向，发现他就躲在门后面。
被林小燕这么一看，林峰顿时缩了回去。
此时，他心中有些打鼓。
刚刚，他己经差不多睡着了！
忽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他爬起来一看，发现奶奶正在挥着拐棍打母亲。
他刚想出去阻止，奈何起得太猛，脑袋一下子碰到了门角，疼得他蹲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等他再站起来时，局势逆转，杨翠珍己经掌握了主动权。
他有些心虚，担心出去被母亲责骂。
一边是奶奶，一边是老娘，怎么拉都不好。
索性，他首接不管，装没看见。
此时，看到林小燕看过来，他有些后悔没及时出去站队帮忙，顿时后悔莫及。
这老娘要是怪罪下来，他可怎么办？
林小燕可不知道林峰此时正在因为刚刚没帮忙的事胡思乱想。
她继续说道：“还有，以前奶奶她老是说你，你都不知道反驳，我都替你委屈”。
“奶奶欺负你，外面的人也欺负你，你要是强硬一点，我们就不会被别人嘲笑了！”
“嘲笑？”
这话杨翠珍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以前她从来没关心这些，也没有询问过孩子的想法。
现在看来，她以前确实太忽视孩子们的感受了！
“对啊！村里那些人都说我们姐妹几个是软蛋生的，上个月二哥脸上的伤就是别人说我们，他和别人打架才那样的”。
林小燕一不小心，又说出来一个秘密。
说完，她立刻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杨翠珍。
又看了看林峰房间方向。
以往，他们在外面惹事，不管他们谁对谁错，都得挨一顿打。
现在说出来，恐怕也要挨一顿。
让林小燕意外的是，杨翠珍并没有斥责她二哥，而是说道：“小燕，你们回来没和我们说，是担心被打吧？”
林小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嗯嗯，因为打架的事，爸爸己经打了二哥好几次了！”
“明明是那些人错了，二哥还要挨爸爸打一顿，这不公平”。
杨翠珍听林小燕这样说，心中暗叹一口气，她摸了摸林小燕的脑袋，说道：“以后不会了！如果你爸敢打你们，我就和他拼命”。
“如果以后还有人这样说你们，你就给我打回去，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小燕，你要记住，咱们不去主动惹事，但咱也不怕事，你二哥做得很好”。
林小燕听到母亲这样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对她来说，杨翠珍此时真的很陌生。
陌生得她都不认识了！
以前，爸爸打哥哥的时候，妈妈不是都默不作声的吗？
有时候，还会和爸爸一起斥责他们做错了！
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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