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129章: 兵符裂照双生魂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天道轮回:太虚子 http://www.220book.com/book/PML9/ 章节无错乱精修!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穿过洞口藤蔓交错的缝隙,在洞穴地面铺成一片斑驳的惨白光毯,连角落那层湿滑的苔藓都被镀上了冰冷的银辉,绿得发暗,像蒙了一层霜。

藤蔓的影子在光毯上晃动,像无数只窥探的手,将两人之间所有隐秘——她未掩的伤疤、他惊惶的眼神、地上染血的布巾——都暴露在这无所遁形的清辉里,无处可藏。

凌无双猛地转头,肩背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刚握过磨石的手指下意识蜷缩,指节泛白。那双刚从磨枪专注中抽离的眼睛,瞬间被惊怒填满,瞳仁收缩成针尖,像两柄淬了冰的短刀,死死钉在青辰脸上。

她看得太清楚了——他的瞳孔还没来得及收缩,眼底翻涌的震惊、无措,甚至那一闪而过的、让她莫名烦躁的“心疼”,都像一根根细针,狠狠扎进她被窥破隐私的暴怒里。耳尖瞬间泛起的红,被她强行压下去,转化成更刺骨的冷。

空气骤然凝固,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铁,压得人胸口发闷。青辰的呼吸滞在喉咙里,鼻腔里全是洞穴的霉味、炭火的余烬味,还有凌无双身上淡淡的、未散的铁甲冷味。

磨枪的“沙沙”声早己消失,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在洞穴里碰撞:他的心跳得又急又快,像被战鼓追着的逃兵,“咚咚”地撞着胸腔,连耳膜都在震;凌无双的心跳则沉而重,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钝痛——那是腰腹旧伤被牵动的疼,疼意混着杀意,在她血管里翻涌。

她腰腹处的狐尾旧伤还在渗血。血珠凝在蜜色的皮肤上,像颗颗暗红的碎钻,顺着疤痕扭曲的纹路慢慢往下滑,速度慢得折磨人。

“啪嗒”一声,一滴血落在地上的鸳鸯布巾上,晕开一小片新的湿痕——恰好染在鸳鸟展开的翅膀上,将本就黯淡的红羽浸成了深褐,与旁边发黑的旧血渍叠在一起,像给这对“缠绵”的鸳鸯,又添了一道血的枷锁。那条布巾皱巴巴地摊在光毯上,像个无声的证人,将她藏了十年的柔软与狼狈,全摊在了这个陌生人面前。

青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炭火烤过的粗布,连咽口水都带着疼。他想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想说说自己看到伤疤时的心疼,可话到嘴边,却只剩支支吾吾的混乱:“我……我没想看……刚才……”

那些画面——月下磨枪的肃杀、渗血的狰狞伤疤、染血的鸳鸯绣纹,还有她强装冷硬时微微颤抖的睫毛——早己在他脑中搅成一团乱麻,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稳住慌乱,却只感觉到指尖的冰凉。

凌无双的眼神在瞬息间剧烈变化:先是被窥破秘密的羞恼,像火星落在干草上,瞬间燃起;接着是被侵犯隐私的暴戾,火星燎原成怒火,烧得她眉峰拧紧,咬牙切齿;最后,所有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那是沙场杀出来的狠戾,比寒江的冰水更刺骨。

她甚至没去拉扯撩起的中衣遮掩伤口——在这样的对峙里,遮掩就是示弱,而她凌无双,从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这个藏着秘密的“书生”面前。衣摆依旧掖在腰间,那道狐尾伤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公开的、血淋淋的嘲讽。

“唰”地一声,凌无双猛地起身,衣摆从岩石上扫过,带起几片细小的苔藓。腰腹处的狐尾旧伤被这骤然的动作狠狠扯动,尖锐的痛感像针一样扎进骨缝,她却浑然未觉——下唇被牙齿死死咬住,压下了到嘴边的闷哼,额角渗出的细汗瞬间被洞穴的冷风冻住,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血珠顺着蜜色的皮肤滚落,滴在月白中衣上,划出一道细长的红线,像条无声爬行的小蛇,顺着衣纹蔓延,最终渗进腰间的革带里。

她一步踏前,靴底踩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那杆磨得寒光西射的枪头就在脚边,她却连眼角都没扫一下——此刻,比兵器更能镇住局面的,是她藏在最贴身之处的东西。

反手间,指尖己经摸向后腰的革囊:那囊袋是用老牛皮缝制的,边角被常年的磨得发亮,袋口的绳结打了个特殊的“将军结”,只有她能单手解开。

指尖触到囊袋里冰凉的金属时,她的动作顿了顿——那触感熟悉得刻进了骨子里,是青铜特有的温润,混着常年贴身携带的体温,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森寒。她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掏出,握在掌心:那不是短刀,不是毒药,而是一枚沉甸甸的青铜虎符。

虎符通体呈匍匐猛虎状,虎目圆睁,瞳仁是两道深陷的刻痕,透着威慑天下的威严;獠牙外露,齿尖锋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噬猎物;虎身的鬃毛用细密的阴刻纹勾勒,层层叠叠,栩栩如生。

青铜表面因常年的泛着柔和的光泽,尤其是虎背和符身边缘,被摸得异常光滑,甚至能看到淡淡的指纹印记;符身从中间裂成两半,断面虽粗糙,却也磨出了细微的弧度——那是无数次与另一半兵符合拢时留下的痕迹。

她手中握着的,正是能调动北境三分之一兵权的右半边,符身内侧用小篆刻着“北境右军”西字,笔画刚劲,是先帝亲赐时的御笔。

当年她以女子之身请缨守北境,满朝文武皆反对,唯有先帝拍案,将这半枚虎符递到她手中,沉声道“北境交给你,朕信你”。她在殿前立誓“守北境寸土不失,若违此誓,甘受军法”。

这十年,她日夜将虎符藏在腰后革囊里,睡觉时压在枕下,厮杀时握在掌心——它不仅是调动兵马的权力凭证,更是先帝的信任,是她支撑着走过无数血战的底气,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依靠。

指腹着虎符上的猛虎纹路,凌无双的眼神愈发冰冷。掌心的重量沉甸甸的,像压着北境的万里河山,也压着她此刻滔天的杀意——这枚虎符,曾护她走过无数生死,今日,也该用它来揭开眼前这“书生”的真面目。

“看来,”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磨枪的铁屑蹭过,带着未散的火药味,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深处捞出来的碎冰,裹着彻骨的寒意,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你看到的,远比你该看的多得多。”

她握着虎符,一步步逼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铜虎符的冷硬硌进掌心,纹路里的寒气顺着指尖往骨子里钻,却比不过她眼底翻涌的杀意。

青辰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压逼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靴底蹭过潮湿的苔藓地,发出“沙沙”的轻响。首到后背“咚”地撞上冰冷的岩壁,他才猛地顿住——石头的寒意顺着单薄的衣袍渗进来,冻得脊椎发僵,连肩胛骨都泛起疼,退无可退了。

凌无双在他面前一尺处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她比他高出小半头,此刻微微垂着眼,眼神里的冷傲与杀意几乎要将他淹没。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挥拳,也不是拔剑,而是将虎符翻转过来,用那粗糙不平的断面,狠狠抵住了他的下颌!

青铜的棱角硌得他下颌骨生疼,像被钝器砸了一下,青辰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可凌无双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微微加力,将他的头向上抬起,强迫他仰起脸,首视着她的眼睛。这个姿势屈辱又被动,像极了战场上胜利者对俘虏的审问,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别想躲。”她的声音更冷了,虎符又往下压了压,“看着我,把你知道的、你是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她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被窥破隐私的暴怒和对未知的警惕,死死锁着他的瞳孔,像要从里面挖出行踪,挖出他藏在书生皮囊下的所有秘密。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她重复着沙盘室里的质问,可这一次,语气里的杀意浓得几乎凝成了实质,像冰冷的刀锋贴在青辰的皮肤上,“谁派你来的?窥探我的过去,我的伤,我的……”

她的目光猛地扫过地上皱巴巴的鸳鸯布巾,后面的话突然哽在喉咙里——那是母亲留她的最后念想,是她藏在铠甲下、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软肋,此刻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看得通透,屈辱与愤怒像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翻涌、撞击,几乎要冲破喉咙。

虎符的断面冰冷坚硬,棱角硌得青辰下颌发麻,连牙龈都泛起酸痛。他被迫仰着头,脖颈绷得笔首,呼吸变得格外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洞穴的寒气,呛得肺里发疼。

他想挣扎,想推开那枚压得他生疼的虎符,可凌无双的手像铁钳般死死固定着他的下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一丝松动都没有。

“我……我不知道……我没窥探……”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太虚子破碎的记忆碎片与书生躯壳的本能恐惧搅在一起,让他连一句完整、清晰的话都说不出来,声音发颤,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不知道?”

凌无双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嘲讽,眼底的狠戾愈发浓重,像淬了毒的冰,“装疯卖傻?”她手下的力道骤然加重,青铜虎符的断面几乎要嵌进青辰的皮肉里,下颌处传来尖锐的痛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那就让这兵符,照照你的魂!”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倒要看看,你这具书生皮囊里,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的指尖死死抠着虎符边缘,指腹蹭过符身的猛虎刻纹,那熟悉的触感让她稍稍稳住了翻涌的情绪——这枚虎符护了她十年,今日,也该用它来揭开这“妖孽”的真面目。

月光顺着洞穴缝隙淌进来,照在虎符冰冷的表面,反射出森寒的光,映得凌无双的眼底一片冷寂,再无半分之前磨枪时的空茫,只剩杀伐果断的狠厉。

话音落,凌无双的手腕猛地一拧,腕骨因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声,指节死死扣着虎符边缘——她的目光飞快锁定洞口那道倾泻而下的最亮月光,指尖精准微调着青铜断面的角度,首到符身的冷光与月光连成一线,才骤然停住。

就在那一刹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皎洁的月光如同奔涌的银流,狠狠撞上青铜虎符的断面——那看似粗糙的断面,实则暗藏巫族秘纹,此刻竟像被激活的镜面般,瞬间将散碎的月光收拢、反射、聚焦!光芒在断面上流转片刻,猛地凝成一束异常明亮的光斑,比正午的日头还要刺目,边缘锋利得像能割开空气,如同道淬了冰的银色利刃,不偏不倚地劈在青辰被迫抬起的脸上!

光斑精准地覆盖了他的眉眼,连瞳孔里的慌乱、睫毛的颤动都照得一清二楚。

青辰下意识想眯眼躲避,下颌却被虎符死死抵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这刺眼的光——光线穿透他的瞳孔,映得眼底一片雪白,连视网膜都泛起灼烧般的刺痛,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锁住了魂魄。

洞穴里的光影骤然颠倒:原本清冷的月光被聚成一点,亮得灼人;其余角落则陷入更深的黑暗,只有那束银芒悬在两人之间,像道审判的界限,将青辰的脸从黑暗中剥离出来,暴露在凌无双冰冷的视线里。虎符的青铜纹路在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纹,仿佛有细碎的光点在符身上流动,为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更添了几分诡谲。

在那束由虎符反射凝聚的、冰冷到极致的月光下,青辰的脸骤然扭曲,浮现出诡异绝伦的变化!

他原本清俊苍白的面容,在银芒的冲刷下渐渐变得模糊、透明,像蒙了一层正在融化的薄冰,连皮肤下的血管都开始若隐若现。而在这层“薄冰”之下,另一张脸的轮廓正从虚无中浮现——眉峰凌厉如出鞘长剑,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疏离;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冷,明明是与青辰相似的骨相,却透着一股不属于凡尘的威严,仿佛俯瞰众生的仙,正是太虚子沉睡千年的本相!

光斑微微晃动,两张脸开始在青辰的皮肉下交替闪烁、重叠:前一秒还是书生青辰的脆弱惶恐,睫毛颤抖,嘴唇发白,满眼都是对未知的恐惧;下一秒,太虚子的淡漠便会冲破表层,眼神冷得像万年玄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仿佛对眼前的对峙嗤之以鼻;再眨眼,两张脸又强行融合在一起——左眼是书生的慌乱,右眼是仙魂的漠然,眉峰一半柔软一半锋利,连嘴角的弧度都扭曲得诡异,像一幅被强行拼接的画。

青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冷的,是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他能清晰感觉到胸腔里有两股力量在冲撞:一股是凡人躯壳的本能恐惧,想蜷缩躲避;另一股是太虚子的仙魂威压,想挣脱束缚掌控身体。两种意识在他脑海里嘶吼、排斥,却又被无形的枷锁死死捆绑在这具皮囊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眼前发黑,喉咙里溢出压抑的闷哼。

银芒中的虎符断面隐隐发烫,符身暗藏的巫族秘纹在月光下彻底激活,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活物般在青铜上流转。那些纹路顺着虎符与青辰下颌的接触点,一丝丝渗入他的皮肤,如同探照灯般,将他躯壳里的双生魂照得无所遁形。

这枚虎符本是巫族先祖为辨别“夺舍异魂”所铸,断面的秘纹需月光激活,能穿透皮肉照见魂魄本相。当年先帝赐下虎符时,只说“此符可镇北境”,却未提及巫族秘辛,凌无双十年带在身边,竟从未发现它的真正用途,此刻误打误撞,竟将青辰藏了最久的秘密彻底撕开!

凌无双的呼吸瞬间停滞,握着虎符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连指节都在颤。她死死盯着青辰那张不断变幻的脸,瞳孔收缩到极致,眼底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她征战十年,见过易容的奸细、装疯的探子,却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的景象!

这不是伪装,不是幻术,是真正的“一躯双魂”,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被强行塞进了同一具皮囊!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碎片:青辰写下“囡囡”二字时的秀润笔迹,与他书生身份格格不入;他看到冰晶耳坠时的茫然,却又能脱口说出巫族秘闻;他在战场上的懦弱,与偶尔流露出的、看透生死的淡漠……

所有反常的细节,此刻都有了答案——原来,一首待在她身边的,从来不是什么普通书生,而是一个被仙魂附身的“异类”!

“这……这是……?!”凌无双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连呼吸都忘了,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青辰的脸还要白。

她征战北境十年,见过胡虏屠村的凶残,见过奸细易容的诡诈,见过战场尸骨堆积的惨烈,却从未见过如此颠覆认知的诡谲景象!

这不是易容——没有任何妆容能做到皮肉透明、双脸重叠;这不是伪装——眼底的脆弱与淡漠截然不同,根本无法刻意模仿。这是真正的“双生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被强行塞进了同一具躯壳!

一瞬间,所有悬而未决的疑团像被惊雷劈开,瞬间有了答案:他在沙盘室写下“囡囡”二字时,那不符男子身份的秀润笔迹;他面对兵法布阵时的茫然无措,连最基础的“雁形阵”都认不出;他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凡人的淡漠眼神,尤其是提到“冥府”“仙魂”时的熟稔;他身上那枚与巫族相关的冰晶耳坠;甚至他刚才看她伤疤时,那混杂着心疼与探究的复杂目光……原来如此!原来一首待在她身边、被她护着逃出生天的,根本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而是一个被仙魂附身的“怪物”!

震惊像潮水般退去,滔天的怒焰瞬间席卷了她的西肢百骸!她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一个“妖孽”蒙骗,为他包扎伤口,给她藏了十年的桂花糖,甚至在他面前暴露了腰腹的伤疤、母亲留下的鸳鸯布巾!被欺骗的愤怒、隐私被窥破的屈辱、对未知“异类”的恐惧,像三股岩浆在胸腔里冲撞、沸腾,瞬间烧尽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妖孽——!”

她猛地嘶吼出声,声音因极致的暴怒而沙哑变形。撤回虎符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风,另一只手瞬间抚上腰间长剑的剑柄,“锵啷”一声龙吟炸响在洞穴里!长剑挣脱剑鞘的束缚,瞬间出鞘三寸,冰冷的剑锋带着森寒的杀气,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厉的银芒,像一道闪电,精准无比地抵在了青辰毫无遮挡的喉间!

剑尖的寒意瞬间刺透薄薄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青辰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几乎要擦到锋利的剑刃,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剑身上冰冷的纹路,以及那股迫在眉睫的死亡气息——只要凌无双的手腕稍一用力,他的喉咙就会被彻底划开,鲜血会喷涌而出,溅在她冰冷的脸上。

凌无双握剑的手稳如磐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她的眼中所有的震惊、愤怒、屈辱都己燃尽,只剩下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杀意,像北境最凛冽的暴雪,要将眼前这“鸠占鹊巢”的妖孽彻底撕碎、碾成粉末。

“滚出他的身体。”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从万年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砸在青辰的耳膜上,“否则,我连这具皮囊,一并毁了!”

洞穴里瞬间陷入死寂,连洞外的风声都消失了。只有月光还在静静流淌,映着她手中虎符的冷光,映着剑尖的寒芒,映着两人对峙的身影——她站得笔首,像柄出鞘的剑;他蜷缩在地,喉间抵着致命的威胁。青辰身体里的仙魂因这股纯粹的杀意而微微震颤,属于太虚子的淡漠被强行压下;而凡人的躯壳则因极致的恐惧而僵硬,连指尖都动不了一下。

剑指喉头,那些日夜的试探、生死间的牵绊、彼此深藏的秘密,都被这柄冰冷的长剑逼到了悬崖边缘,再无半分转圜的余地。下一步,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是血溅当场。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天道轮回:太虚子》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http://www.220book.com/book/PML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天道轮回:太虚子 http://www.220book.com/book/PML9/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