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伍的车队停在了华夏安保公司的大楼前。
这座位于九龙塘的一个不起眼的三层小楼房。
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显得冰冷而威严。
沈伍抬头望了一眼，喉咙发紧。
他从未想过，自己堂堂沈氏集团的掌门人，竟有一天要亲自登门，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低头。
“沈总，到了。”
司机低声提醒。
沈伍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迈步走进大厦。
大堂内，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目光锐利地扫视过来。
沈伍能感觉到，这些人绝非普通保安，他们的站姿、眼神，甚至呼吸节奏，都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凌厉。
“沈先生，李先生己经在等您了。”
一位年轻的女助理夏冰微笑着迎上来，语气礼貌却不容拒绝。
夏冰是这几天重新召来的女助理之一，也是港岛大学的毕业生。
沈伍绷着脸，跟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首达顶层，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装修的一点都不豪华，就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办公室。
李军歌背对着门口，正在看办公楼后面安保队员的锻炼。
“沈总，稀客啊。”
他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伍强压怒火，冷冷道：“李军歌，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军歌这才缓缓转过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总，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他指了指沙发。
“坐！”
沈伍没有动，只是死死盯着他：“你害死我弟弟，做空我的公司，现在又逼我签卖身契给日本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军歌轻笑一声，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递了一杯给沈伍。
“沈总，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抿了一口酒，“不是我逼你找日本人，是你自己走投无路，才去找他们的。”
沈伍冷笑：“少装蒜！那些做空资金，那些内部文件，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李军歌没有否认，只是淡淡说道：“商场如战场，沈总纵横江湖几十年，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有你弟弟自己作死也不能怪我！”
沈伍捏紧了酒杯，指节发白。
“好，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
“那现在呢？你赢了，我认栽！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收手？”
李军歌放下酒杯，目光陡然锐利。
“我要沈氏集团。”
沈伍瞳孔一缩，随即怒极反笑：“你做梦！”
李军歌不紧不慢地说道：“沈总，你现在的处境，自己应该很清楚。西井集团己经准备撤资，银行在催债，证监会正在调查，你的股价己经跌到谷底。”
他顿了顿，“而我，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沈伍死死盯着他：“你凭什么？”
李军歌微微一笑：“就凭我能让西井集团明天就撤资，也能让证监会明天就结案。”
沈伍心头一震。
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大能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伍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军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到窗边，俯瞰港岛。
“沈总，我给你24小时考虑。”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我要你的答复。”
沈伍知道，自己己经无路可退。
他猛地起身摔门而去。
回到沈氏大厦，沈伍立刻召集了所有心腹。
“查！给我彻底查清楚李军歌的底细！”
他怒吼道：“我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陈律师擦了擦汗：“沈总，我们的人查不到他的全部信息，只查到一点微不足道消息。”
“说！”
“他去年才突然出现在香港，好像是从北边过来的！”
陈律师压低声音：“而且，他的安保公司里，有不少的功夫高手。”
沈伍脸色阴沉。
“北方背景？难怪他能调动那么多资源！”
“还有！”
陈律师继续道：“我们查到，李军歌最近和龙腾钱庄的周老走得很近。”
沈伍眼神一凝。
周老，香港地下金融的教父级人物，黑白两道通吃。
如果李军歌连他都拉拢了，那自己在香港的根基，恐怕真的危险了。
“沈总，我们怎么办？”
一名高管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伍沉默良久，突然冷笑一声。
“既然他逼我上绝路，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佐藤先生，我同意你们的条件。”
他用日语说道，“但我有一个额外要求。”
电话那头，佐藤健一的声音带着笑意：“沈桑，请说。”
“我要李军歌死。”
深夜，九龙塘的一间隐秘茶室内。
佐藤健一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是一位身穿和服的老人。
“山本阁下，沈伍己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佐藤恭敬地说道。
山本雄一，西井财团背后的实权人物，缓缓睁开眼。
“那个李军歌，查清楚了吗？”
佐藤点头：“根据我们的情报，他有可能是种花家北方派来的人”
山本眯起眼睛：“有意思。”
“沈伍希望我们帮他除掉李军歌。”
山本冷笑一声：“愚蠢的支那人，只会互相残杀。”
他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不过，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佐藤低头：“您的意思是？”
“让沈伍去和李军歌斗，我们坐收渔利。”
山本淡淡道：“等沈氏彻底垮了，我们再以最低价收购他的核心资产。”
佐藤会意一笑：“明白。”
华夏安保公司，深夜。
阿强快步走进办公室：“李先生，刚刚收到消息，沈伍己经和日本人达成协议，他们准备对您动手。”
李军歌正在擦拭一把军刀，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意料之中。”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阿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李军歌摇头：“不急，让他们再跳一会儿。”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老，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周老的笑声：“李先生，沈伍那边有动作了？”
“嗯，他找了小日子人。”
李军歌语气平静，“周老，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周老呵呵一笑：“放心，港岛的地下钱庄，明天就会全面收紧对沈氏的资金流动。”
李军歌挂断电话，看向窗外的夜色。
“沈伍，你以为找小日子人就能翻盘？”
他轻声自语，“可惜，你连真正的对手有多恐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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