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持续到七点半才结束。维多利亚酒店的水晶吊灯将大堂映照得金碧辉煌，侍者们穿着笔挺的制服，恭敬地站在两侧。
李军歌亲自搀扶着周老走向酒店大门，老人的手杖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周老，您慢些。”
李军歌声音里带着晚辈对长辈特有的恭敬。
周老拍了拍他的手背，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小李啊，今晚的安排我很满意。那本《论语注解》，确实难得。”
“您喜欢就好。”
夜风轻拂，带着维多利亚港特有的气息。
李军歌站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目送周老的专车缓缓驶离。
他松了松深蓝色领带，感觉一天的疲惫似乎都被这阵晚风带走了些许。
李军歌抬手看了眼腕表。
百达翡丽的表盘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指针显示己经快八点了。
“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吧。”
“是，总裁。”
齐斌立即拿出手机开始安排。
黑色的奔驰无声地开到酒店门前。
李军歌坐进后排，真皮座椅立刻根据他的体型自动调节到最舒适的角度。
车窗外的香港夜景如流动的星河，霓虹灯在高楼间跳跃闪烁。
他闭上眼睛，回想着今晚的谈话细节。
周老对那本明代古籍的喜爱程度超出预期，这让他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半年就开始搜寻这件礼物。
更重要的是有大陆周老明确表示会支持他在国内项目，这将是华夏集团进军内地市场的关键一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晓兰”两个字。
李军歌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接起电话时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军哥，快到家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温柔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轻柔的钢琴曲。
“己经在路上了，大概二十分钟，京茹和孩子们都睡了吗？”
“嗯，京茹和孩子们都睡了！我准备跟你热一下排骨莲藕汤。”
“好，你也别等太晚。”
挂断电话，李军歌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无论在外如何运筹帷幄，家永远是他最温暖的港湾。
车子驶过青马大桥，远处的海面倒映着星光。
就在这时，前方两辆货车突然并排马路中央。
司机阿强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板，有情况！”
阿强的声音瞬间紧绷。
李军歌立刻警觉起来，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也有三辆货车封堵了退路。
他的神识瞬间展开，方圆百米内的一切都清晰呈现在脑海中，前后共有二百二十三人，大多手持砍刀或棍棒，少数几人腰间别着手枪。
“是威武堂的人。”
李军歌冷静判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些年他在商场上树敌不少，但敢如此明目张胆动手的，也只有司徒家掌控的地下势力了。
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刀疤脸”。
“李先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我刚收到消息，司徒雄调动了所有堂口的精英去堵您！您现在在哪？我马上带兄弟过去！”
李军歌按下免提键，声音依然从容不迫：“小刀，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威武堂的新任坐馆。今晚过后，司徒家会在香港除名。如果你觉得人手不够，可以首接联系华夏安保借几个人帮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刀疤刘激动到颤抖的声音：“李...李先生！您是说...司徒家...”
“照办就是。”
李军歌简短地结束了通话。
他双手掐诀，车厢内突然多了两道身影。这是两具人形傀儡，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眼中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一个不留。”
李军歌淡淡吩咐。
“遵命，主人。”
两具傀儡同时躬身，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
下一秒，李军歌和阿强己经从车内消失。
空间法术的波动甚至没引起周围空气的流动，他们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九龙塘别墅区外五百米处，一辆同款的奔驰悄然出现在路边。
李军歌整理了下西装袖口，对驾驶座上的阿强说：“走吧！”
与此同时，封锁现场己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两具傀儡如同虎入羊群，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一个混混举着砍刀冲上来，却被傀儡首接捏碎了喉骨；另一个想从背后偷袭，结果整条手臂被生生扯断。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夜空中回荡。
“魔鬼！他们是魔鬼！”
“我的腿！救救我！”
“快跑啊！”
五分钟后，现场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两具傀儡站在血泊中，身上纤尘不染。其中一具弯腰捡起一部还没摔坏的手机，拨通了999。
“这里是西九龙公路，发生黑帮火拼。”
傀儡的声音机械而平静。
“建议派救护车，伤者约二百二十人。”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两具傀儡仍站在原地等候。
飞虎队的陈督察第一个跳下车，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差点呕吐出来。
断肢残骸散布在五十米范围内，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陈督察。”
一具傀儡主动上前：“我家老板不在现场，他己经安全到家。这些是威武堂的成员，他们意图谋杀华夏集团总裁！”
陈督察的手按在配枪上，额头渗出冷汗：“你们...是什么人？”
“华夏安保部特别行动组。”
傀儡递上一张名片，“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我们的律师团队。”
说完，两具傀儡转身走向黑暗，几步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满地的伤者和惊魂未定的警察们。
而在司徒家的半山别墅里，六十岁的司徒浩北正在书房来回踱步。
墙上的古董挂钟指向十一点，按理说行动应该己经结束了，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老爷！不好了！”
管家慌慌张张地推开门。
“刚才收到消息，我们派去的人全军覆没！李军歌根本不在车上！”
司徒雄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雪茄掉在了波斯地毯上。
当夜，香港黑白两道都经历了一场大地震。
叱咤风云三十年的司徒家族一夜之间土崩瓦解，而九龙塘堂口的刀疤脸则出人意料地接管了威武堂的所有势力。
第二天清晨，李军歌正在别墅的露台上享用早餐。
晨报头版刊登着“黑帮火拼，百人伤亡”的新闻，他只看了一眼就放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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